第 76 章 哭泣
    第76章哭泣

    季凡灵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怎么说,傅应呈喉结不易察觉地滚了下,语气轻松地问,“太多了?

    “……是有点多。季凡灵干巴巴说。

    “……

    傅应呈没说话了,眼睫微微垂了点,脸上没什么情绪。

    季凡灵轻轻偷瞄了他一眼。

    他是觉得自己拒绝了吗。

    她也不是那个意思。

    季凡灵拎着猫包的手指紧了紧,又开口道:“但,你往好处想,

    “……

    “你不是也能分到我的一半东西?

    傅应呈掀起睫毛,瞥了她一眼,唇角勾了下:“比如?

    “比如加勒比。季凡灵把猫包拎高了,往他的方向送了送,“你可以得到一半。

    傅应呈垂眼,隔着网纱布和猫对视。

    加勒比在包里龇牙,冲他哈气。

    傅应呈:“……

    男人被它气笑了,恍然大悟似的慢声道:“哦,所以我能得到半个猫。

    “……

    确实是有点不像话。

    季凡灵觉得自己说得太明显了,又有点后悔,电梯门打开,女孩绷着脸走了出去:“不要就算了……

    “要。男人突然说。

    “……

    男人在她身后,看不清神色,低沉的嗓音却罕见地带了几分珍重的意味。

    “……那我可太荣幸了。

    *

    因为傅应呈这句话,季凡灵一晚上都没想起季国梁,脑子里跟短路了一样全是结婚结婚,甚至已经想到伴娘伴郎的人选毫无争议的是周穗和苏凌青,就算周穗已婚也没关系,她和傅应呈都不在乎。

    她躺在床上才猛地想起。

    不对。

    她还要一年零五个月才能满二十岁,就算是订婚都显得太早。

    傅应呈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但他可是能刚遇到她,就在A大附近买房子提前装修散甲醛的人,因为无法预估她的高考成绩,所以在北宛市内买了不止一套,估计也装了不止一套。

    傅应呈比她想象中还要更

    加……深不可测。

    可能表面上漠不关心,背地里偷偷把未来几年乃至几十年都规划好了。

    他不是框定一条路,就逼她往前走的人。

    他恨不得把所有的路都给她提前铺好,明明做了那么多,却一个字都不会跟她说。

    ……

    女孩忍不住翻了个身,把发热的脸埋进枕头。

    心里涌起的高兴里,还掺着一丝,克制不住的内疚和心疼。

    她知道傅应呈就是不想让她内疚,才什么都不说。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

    ……要是她能早点对傅应呈好一点,就好了。

    *

    从那天起,季凡灵果然没再碰到季国梁。

    季国梁没那个胆子跑到A大闹事,季凡灵在校内比较放松,如果出校门的话会尽量和其他人一起,避免落单,还在网上下单了个防狼喷雾,常年装在包里。

    转眼到了十月,黄金周后,气温猛地往下降了一大截,两场雨一过,学校大道上全是被雨打下来的金灿灿的银杏叶。

    季凡灵背着笔记本电脑,踩着银杏叶往食堂走,正巧碰到同班同学穆修明:“季凡灵,你去食堂吃饭吗?

    “嗯。

    “我请你吧。他热情道,“上次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就要在pre上大出丑了。

    “不用。季凡灵慢悠悠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的乐于助人。

    穆修明被她逗笑:“用的用的,不耽误你时间,就去校门口吃重庆小面行吗?

    季凡灵正好挺想吃辣的,就同意了。

    到了面馆,穆修明格外照顾她,又是给她拿碗,又是给她倒可乐,搞得季凡灵浑身不自在:“也不必这么感谢我。

    穆修明笑了下,实话实说:“其实我从开学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好。

    “……

    他摸了摸鼻子:“你别有负担,我只是想和你拉近一点距离……

    “……

    季凡灵顿了顿,很奇异地从这句话里感到一丝愉悦,“我有男朋友了。

    穆修明愣住:“我们学校的?

    “不是,季凡灵说,“很早就认识了。

    “哦……穆修明讪讪道,尴尬地挠了挠头,“

    挺好的挺好的,祝你们幸福。

    这句话出来更尴尬了,季凡灵也不是什么会活跃气氛的人,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穆修明飞快地吃完自己的面,局促地坐着搓手。

    季凡灵看不下去:“要不你先回去?

    穆修明如蒙大赦,不好意思道:“我还有论文要写,那我先走了,改天再约。

    他走后,季凡灵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面,现在她就算吃得再慢也不会感到不耐烦。

    过了会,手机亮了。

    c:【在做什么?】

    关我屁事:【在被表白。】

    c:【?】

    看到那个问号,季凡灵几乎可以想见傅应呈的冷脸,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声。

    耳边传来细细的猫叫。

    可能是养了猫的缘故,季凡灵对猫叫挺敏感的,抬头,看见面馆门口的路上蹲着只眼巴巴的小橘猫,瘦得都露出肋骨了。

    季凡灵起身,走去柜台问老板:“能卖我一根火腿肠吗?不加在面里。

    蹲在门口喂完了猫,季凡灵走回店里,继续一边消消乐,一边吃她的面。

    她吃完,站起身,就感觉不对劲。

    腿软,头晕,熟悉的虚弱感随着冷汗一阵阵上涌。

    季凡灵扶着桌角,坐下缓了一会,感觉反而更严重了:“老板,面里加了花生吗?

    “没有啊,老板走过来,“你不是不要吗?

    也可能是锅里或者面汤里残留了花生碎,季凡灵没追究,揣起手机,撑起力气挪出了店门,想回寝室休息。

    离校门其实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

    一只手突然攥着她的胳膊,猛地把她扯到路边,季凡灵艰难地回头,还没看清他的脸,就被掐着后脑大力按进了车后座。

    “快走!季国梁压着她进车,低声对开车的人说。

    听到他的声音,季凡灵脑子轰的一声,她第一时间撑起身体,抢开另一边的车门,然而掰不开门,车门已经落锁了。

    车辆起步,季国梁把她拽了回来,膝盖抵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矿泉水瓶,掐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灌。

    季凡灵尝到水里的花生味,拼命挣扎,呛了几口水,花生水大半都洒到了她身上。

    开车的人

    回头:“诶

    “我给你钱”季国梁咬牙道一手钳着女孩一手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丢到副驾驶座位上。

    开车的人瞥了一眼不说话了。

    女孩蜷在后座上剧烈地咳嗽想到包里的防狼喷雾却连掏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季国梁把她拽起来逼她看着自己:“真出息啊老子蹲了一个月就想见你一面你是人吗?啊?就这么对你老子。”

    季凡灵身上都是水脸色惨白如纸:“季国梁杀了我、咳咳咳……对你……有什么好处?”

    “杀你干什么你都混账到不认亲爹了老子只好教育教育你。”季国梁说“你要是像别的小孩一样孝顺我当然就会疼你了。”

    到了地方季国梁把她拽下了车他本来就趁着她喂猫的功夫在面里倒了不少花生水刚刚在车上又灌下去不少。

    季凡灵从来没有一次性吃过这么多花生站都站不住了季国梁几乎是把她一路拎上了楼丢进厕所的地上翻箱倒柜找出绳子把她两只手紧紧捆在金属管道上。

    他蹲在地上抽了根烟打量着她的脸:“真他妈怪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没怎么变。”

    女孩胸脯虚弱地起伏着:“这么多年你这种烂人……为什么不去死。”

    季国梁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手机轻松躲过了她的蹬踹退到安全距离外当着她的面开始翻她的包随手把防狼喷雾丢到一边:“……苹果电脑苹果手机这又是什么?耳机?看来傍上大款了还是女人活得容易……”

    季国梁抬起头注意到她脖颈处的红绳:“你脖子上戴了个什么?”

    季国梁走过来按着她的头拽出她脖子上的玉佛。

    他那只带着烟渍的脏手攥住玉佛的瞬间季凡灵脑子嗡的一声强烈的恶心和刺骨的恨意冲上脑门。

    她扑上去狠狠咬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手腕咬出了血。

    季国梁嘶了一声没想到她还有力气反抗抓着她的头发往管道上狠狠撞了两下:“妈的操他妈的婊

    子就是欠揍!”

    直到她不动了他臭骂了两句把玉佛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和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起然后起身找卫生纸胡乱地按

    在一直流血的手腕上。

    季凡灵靠在管道上,喘息着,透过模糊的视野看着季国梁。

    她早知道自己恨他。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可以更恨。

    她想要他死。

    季国梁按着伤口走回来,啐了一口:“你不想认我这个爹,行,我也不想认你这个女儿,但你这点东西,远远不够我的抚养费,想断绝关系,找你男人拿钱给我。”

    季国梁抓着她的手,解锁了手机,翻开她的相册和微信,挨个看过去。

    然后点开了她微信里置顶的“男朋友”,拨通了电话。

    *

    九州集团。

    傅应呈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发现季凡灵居然还没有回他。

    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那个问号上。

    傅应呈盯了一会,放下了手机。

    他不想显得自己好像不信任她,对一个普普通通的追求者刨根问底,本来有人喜欢季凡灵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她怎么可能,开学区区一个月,就喜欢上别人。

    怎么可能。

    区区一个月。

    就。

    傅应呈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开始打字:然后呢?

    消息还没发出去,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傅应呈唇角勾了下,接通了电话:“怎么,现在才想起你还有个……”

    “你就是季凡灵的男朋友?”对面男人的声音粗粝沙哑。

    “……”

    傅应呈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谁?”

    “我是谁?”对面笑了声:“你还得喊我一声岳父呢,我是你女朋友的爹,亲爹,你说你也挺有意思,谈恋爱都没想过见见家长?”

    傅应呈眼神彻底冷了下去:“把手机给季凡灵,我要跟她说话。”

    “那恐怕不行。”

    “她在哪?”傅应呈点开了录屏。

    “我把她接到我家来住两天,叙叙旧,我是她爹,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季国梁说,“不过呢,你们这样背着父母谈恋爱是不对的,你要是真喜欢她,多少得给点彩礼吧。”

    “你要多少?”

    季国梁现在欠了七十万的赌债,还被房东赶出来,正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全部的

    指望都在捞这一笔上:“我要一百……两百万,卡号我发给你。

    “你说两百万就两百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在你旁边?傅应呈冷厉道,“你该不会捡了她的手机来骗我?

    “我怎么可能骗你……季国梁暗骂了一声,“我真是她爹,我让她跟你说话……

    对面窸窸窣窣半天,没有女孩开口的声音,季国梁骂了一句:“她不说话,我也没有办法,她脖子上戴个佛对吧,还有耳朵上有个痣。

    傅应呈拳头蜷紧了,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里,控制不住地发抖,嗓音却更加平静,平静如死水:“那就开视频。

    对面沉默了很久,挂断了电话,过了几秒,拨来了视频。

    屏幕里光线昏暗,只能隐约分辨是个极狭窄的厕所。

    窗户帘子是合拢的,缝隙中渗出清透的月光,照亮被捆在管道上的女孩。

    她坐在冰冷肮脏的瓷砖上,虚弱地蜷在墙角,白色的风衣脏透了,头发和衣服前襟都湿漉漉的。

    季凡灵仰着头靠在瓷砖上,睫毛低垂着,急促又小幅度地喘息着,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额头上一道细细的血流,蜿蜒着淌到唇角。

    看清画面的一刻,仿佛整个心脏都被狠狠攥紧,继而是汹涌的让人近乎崩溃的情绪。

    “看清了吗?季国梁的声音传来,“她现在好得很,不过之后就说不定了,你现在就把钱打过来,我就送她回学校。

    “你给我一天的时间。

    “一天?季国梁被债主逼得已经狗急跳墙了,“你不是有钱么?

    “最快也要一天。

    “……24小时之内,三百万,季国梁坐地起价,“要不然……

    女孩气若游丝的嗓音响起。

    “《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女孩长睫垂着,嘴唇蠕动,“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的……

    季国梁被她打断:“啊?你说什么。

    “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季凡灵掀起一点眼皮,盯着他,凌乱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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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后,乌黑的瞳仁依然是冰冷的,缓缓道:“季国梁,你等着进监狱吧。

    声音很轻

    ,却又很清晰,像细细的针一样掷地可闻。

    脆弱、坚韧、令人心悸的漂亮。

    在昏暗的环境里,她像是在发光。

    “读两年臭书了不起啊,画面晃动,季国梁恼火地冲上去,“什么叫绑架?管自己女儿要钱算什么绑架……

    “你再碰她一下,男人的嗓音里的情绪已然控制不住,“就别想要我的钱。

    季国梁收了手,喘着气冷笑道:“你别想着报警啊,自家人,哪有小孩报警抓老子的,你要是报警,就别想再见到她了。

    季国梁挂断了电话。

    ……

    傅应呈第一时间报了警。

    苏凌青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傅应呈已经把能打的电话都打尽了。

    通过A大辅导员联系上最后看见她的同学穆修明,警方调出重庆小面店内和店外路面的监控,确定了她上的那辆车的车牌,追查那辆车的动向。

    苏凌青接电话接得手机都在发烫:“刑警支队的吴队长你打过电话了吗?

    “打了。傅应呈眸光漆黑,“我这边信息包括录屏全部发给你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苏凌青说,“你再等一下我给局里朋友打个电话……喂陈叔,我是凌青啊,有个急事麻烦您,我有个妹妹,真跟亲妹妹一样,被绑架了……

    温蒂推门进来,看了窗边的苏凌青一眼,快步走到桌前,放下水杯和药:“傅总,您的药。

    傅应呈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眉骨,低声道:“不用管我。

    “我们现在没什么能做的了,只能等警方的消息。温蒂冷静道,“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您注意身……

    傅应呈一把抓起桌上的药,按出几颗吞下,分不清是被她说服了,还是只是单纯不想听她说话。

    苏凌青挂了电话后,办公室里一时陷入了死寂。

    安静的无力感像是密密麻麻啃噬人骨头的蚁群。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一动不动,只是垂着眼看着黑屏的手机,甚至仿佛没有呼吸,只是一尊冰塑的雕像。

    过了几分钟,他忽然低声问:“下雨了吗?

    “……没有啊。温蒂看了眼窗外。

    傅应呈站起身,去了洗手间,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冷水用

    力泼在脸上好像这样才能勉强压下了耳畔喧哗的雨声。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潮湿的额发下眼眸深不见底水流顺着脸颊和下颌滑落。

    眼前越来越多的画面涌起。

    是他站在更衣室外面听见服装店的店员议论她身上到处都是疤痕。

    是季凡灵躺在他身下却难堪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身体说自己丑。

    是她刚到他家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东西装在塑料袋里随时准备离开。

    是他一抬手她就害怕地躲。

    ……

    洗手间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苏凌青愣了下扭身跑进洗手间愣在门口。

    洗手台前的镜面裂开了男人双臂撑着台面指缝里的血缓慢渗下。

    “我应该把他杀了的”

    傅应呈抬手掌心捂着脸鲜血混着水珠一起滚落。

    他痛苦地哑声道“我不应该让他活到今天的。”

    苏凌青脑子嗡的一声连杀人这种话都说他感觉傅应呈真要疯了:

    “出不了大事季国梁没经验没能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人连行踪都不会伪装我跟你保证不出24小时绝对就能找到他。”

    “没那么多时间”傅应呈低低地说“她过敏了不清楚能撑多久我需要急性过敏药一支医疗团队还有救护车跟警方一起第一时间到现场。”

    “好好好我现在去叫

    苏凌青看着他的脸突然喉咙有些哽咽。

    他没想到傅应呈还会有这个模样他本以为傅应呈根本就不可能会这样。

    “别抖了”苏凌青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苍白地安慰“……傅应呈别抖了。”

    *

    深夜。

    季国梁像是东躲西藏的老鼠一样把房门反锁关上了灯所有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生怕露出一点光。

    季凡灵知道他没睡夜色越深屋里的烟味就越来越浓。

    她开始发烧了心跳快得惊人但和之前每一次过敏一样脑子依然清醒像浸泡在滚烫的水里身体却很冷一直在发抖。

    她控制不住地想。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的怎么就这样被拽回去了呢。

    是不是她最近太幸福了所以才遭了报应。

    是不是她这辈子不可以那么幸福。

    ……

    是不是她又一次地让傅应呈感到痛苦了。

    ……她也不想的不想这样一次次伤害傅应呈不想再在他的人生里添上一丝一毫的遗憾。

    明明发誓要对他好一点的。

    结果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这样?

    难道傅应呈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就活该一直、一直被她伤害。

    假如傅应呈小学那天没有遇到她的话。

    他会不会变成一个更快乐、更幸福的人再也不用吃药再也不会睡不着再也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再也不会失去什么。

    她甚至不敢想。

    如果她死了傅应呈会怎么样。

    ……

    女孩虚弱地睁开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想起傅应呈误以为她出了车祸赶到医院时嗓音有种麻木的平静

    她不能。

    再一次地。

    这么对傅应呈。

    鼻尖涌起剧烈的酸楚女孩用最后的力气撑起自己的身体手指探进喉咙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把胃里仅剩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

    凌晨五点季国梁藏匿的地址被缩小在繁华大道居民楼小区季国梁在该小区没有房产也没有租房有撬锁后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可能具体的楼栋门牌则需要进一步的排查。

    凌晨五点半便衣警察无声封锁了小区蹲守在楼下检查所有进出车辆。

    凌晨五点四十救护车在隔着一条街的地方待命。

    上午七点傅应呈穿着普通的黑色长袖戴着宽檐帽站在小区附近的小卖部门口抽烟。

    苏凌青丢了烟欲言又止想劝他回去把这里交给警察但知道自己劝不动叹了口气:“吃包子吗我给你买俩包子。”

    “不吃。”

    “吃点东西看起来自然点儿”苏凌青站起身“我再给你买杯豆浆。”

    苏凌青去隔壁早餐铺买东西小卖部另一个入口的帘子被掀起来戴着口罩的男人走进来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