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天那个端着汤水撒你满身,自己哭哭啼啼的女人!】
昨天是他近几日特意抽出时间去看额娘,尚未入殿便被个毛手毛脚的宫女撒了满身汤汁,要引他去更衣,恰苏培盛有事禀告。
原来那人是乌雅音,与德妃有关,怎额娘未同他提起?
瞧着胤禛一副冷若冰山,半点不为所动,自打两湖归来,他发现这个小四越发冷,德妃说的没错是该有个人帮着操持。
“你也不小了,那乌雅音是你母妃的侄女,”
心下不喜的胤禛作势撩开袍角,腿尚未弯曲便有小太监前来禀报,“张真人求见。”
自当年太皇太后离世,张宗垚再未入京,如今听得张宗垚归京求见,康熙一时顾不上胤禛,忙请人入内,见胤禛还站在原地,“罢了,你先回吧。”
胤禛应一声,径直离去,被小太监引着入内的张宗垚看着胤禛匆匆离去的背影挑一下眉头。
臭小子,真是越发没规矩,见着哥哥都不知道行礼问安。
在小太监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时候,张宗垚迈步入内,才念一句道号,便让康熙拦住,略带不满道:“终于舍得入京了。”
若非小四不要命的催促加上他两个徒儿皆在京城,他还真不想来,张宗垚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只道要替父亲去祭拜太皇太后。
提到太皇太后,康熙脸上带了怀念,知道这是为了今冬的整年忌归来,也不枉当年太皇太后那般惦念着。
略问上几句,康熙转了话题,问道:“你刚可见着小四了,瞧他姻缘如何?”
刚那小子满脸愁容,竟是红鸾星动了?
张宗垚来了兴趣,“这是瞧上哪家姑娘,圣上您也不给下道旨意成人之美。”
就那性子,求他下旨成全,若真如此他怕是做梦都能笑醒,也不必去个后宫便是这些琐事。
抬眼看着面前张宗垚一脸好奇,康熙忍不住头疼,这一个、两个怎就成了老大难,“你还有脸说别人,这满京贵女你可有瞧上的?”
眼见康熙一副他敢说便敢赐婚的模样,张宗垚赶忙收了笑,他就不该沾染小四那狗东西,次次没好事。
“皇上,小道早已身许道门,哪里能耽误名门淑女,眼看小七几个也都到了年纪,若有需要,改日贫道沐浴更衣可给诸位阿哥选个黄道吉日。”
活脱脱一副街上摆摊算卦的模样,与刚刚冷若冰霜的老四却又是一个极端。
康熙挥手道:“朕养着钦天监是吃干饭的,滚滚滚。”看着就烦。
张宗垚道麻溜出了乾清宫,直奔胤禛处,才一入内便道:“去取了惠山泉水烹我这云雾茶,记得水沸前先温杯盏,莫要学些粗人做派。”
“今儿可送了什么糕点来?”
见小宫女愣愣不说话,高无庸赶忙上前,“公子,今儿有从御膳房才端的云片桂花糕、如意五福卷、水晶糕还有凤梨酥、条头糕。”
“上一碟子云片桂花糕和水晶糕来。”
“将树下那藤椅挪出来,摆了摇椅过去,那石桌也挪远些,放了高几……”
“这个时节的葡萄不错,也端一盘来。”
直将满殿的宫人指挥个团团转,张宗垚这才舒舒服服把自己丢入摇椅中。
挥着折扇隔着琉璃窗看屋内人握着书卷一动不动的人,高声叹道:“我堂堂天师府传人弟子,多少人请都请不到,竟在此吹冷风,无人理会,啧啧,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一旁才指挥着小太监抬了高几来的高无庸赶忙赔笑道:“公子说笑了,您可是稀客,且尝尝奴才烹的云雾茶可能入口。”
“还是小高子你懂事啊。”
这话听得高无庸额头冒汗,脸上的笑都不知怎么摆。公子,您对我家主子有意见,也别拿奴才的命不当命啊。
屋内的胤禛并未理会,反倒是系统瞧着有宫女打扇,捏肩,添茶,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张宗垚,这叫无人理会?
才刚腹诽一句,系统便被猛然侧身看来的张宗垚吓的缩在角落吱哇乱叫。
那能穿透一切的眼神,那裹着功德金光的杀气,他该不会真的能看到吧?
不会吧?
张宗垚见胤禛并未有动作,不满窝回摇椅,“你不想知道那位说了些什么?”
胤禛虽未答话,握着书卷的手青筋暴起,原本想的破局方法眼下也不知能不能用。
“啧啧,真是像个冰块,冻人又无趣。”张宗垚叹一声,捏起个葡萄抛起吃入口中,“就你这般,怎让姑娘倾心于你。”
“我无心于此。”说着,胤禛放下手中书卷,他请人回来乃是为了玉儿,胤禛推开玻璃窗,“我有一事,”
才一开口,张宗垚以折扇抵额,“瞧瞧我这记性,此番入京还未去见我两个乖徒儿。”
说着,张宗垚起身对着一旁高无庸道一句,“茶泡的不错。”
刚一迈步,便察觉身后一道风扑来,“大哥,此事唯有你方可。”
张宗垚被这一声大哥与唯一又砸回摇椅里,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人,这次帮忙他得好好宰一顿。
两人对峙间,小太监唤着流苏姑姑的声音传来,片刻后流苏领着一宫女上前,说是送来伺候胤禛的。
胤禛尚未有所反应,又活过来的系统一阵吱哇乱叫。
【小四,这就是昨儿那个乌雅音,你额娘好好的怎送了她来。】
昨儿未成功,她本以为不知要等多久,没成想皇上会让人传话,乌雅音听得流苏姑姑说完,压下心中激荡忙行一礼,“奴才乌雅音见过四贝勒,给四贝勒请安。”
抬头间,媚眼横波。
偏胤禛并未施舍半个眼神,直接看向流苏,“这里不缺伺候的,姑姑还是将人带回吧。”
流苏有些为难的看向胤禛,尚未开口,一旁觉得受了天大委屈的乌雅音上前一步道:“四贝勒,我来此是皇上钦点前来伺候爷的。”
见人不理,声音也带了一丝倔,“若贝勒爷不喜,大可去寻皇上。”
这番话虽出乎流苏意料,这还是那往日柔顺的乌雅音?
不等流苏开口,刚在御前便要跪下推辞的胤禛哪里会受此威胁,“还请姑姑多留一下,我去见皇阿玛。”
流苏赶忙拦住胤禛,小声道:“贝勒爷,不过是个伺候人的,您若不喜,随意拨个院子养着也就是了。”
见胤禛不为所动,流苏叹一声道:“娘娘本想去求皇上的。”
眼下能将人送来,已经不言自明。
不止满院宫人等着胤禛发话,便是系统都不由跟着担忧起来。
虽然眼下胤禛并不喜欢乌雅音,难保以后不会改变,尤其乌雅音怎么看怎么有心计,若真得了胤禛的心,系统委屈的快哭了。
它当初怎么就觉得四阿哥不错,这以后任务该怎么做,他还会一心一意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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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林妹妹吗?
现在解绑来得及吗?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就被系统掐灭,它所需的庞大能量唯有胤禛身上的龙气能补足一二,时至今日便是康熙大帝的都比不上。
系统忧愁,偏偏系统此刻说不出,也没有立场说出一句将人丢出去,只能拼命汲取每一丝能汲取到的龙气。
它再也不随意挥霍了,只要能量攒够,它就可以回林妹妹身边,什么辅助系统宿主,通通靠边站。
系统的怨念胤禛无从感知,然在找出最佳解决方案之前,他只能忍下。
胤禛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后罩房边上的东厢空着,高无庸,你送人过去安置。”
听得胤禛开口,满院宫人皆松了一口气,乌雅音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作哀怨一眼,道别流苏姑姑,跟着高无庸前往东厢房。
旁观全程的张宗垚啧啧两声,搭上胤禛肩膀,“瞧瞧,美人暗送秋波,艳福不浅啊。”
“送你。”
两个字噎的张宗垚直叹,“真是越大越不可爱喽。”说着,拍拍胤禛肩膀,“这等艳福,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瞧着胤禛能杀人的目光张宗垚适可而止,“别说做哥哥的不帮你,待我先去瞧完徒儿,哥哥我再来寻你。”
说罢,张宗垚又揶揄一眼,挥着折扇大笑离去。
见胤禛被怼的面色不好,浓厚的道德金光中,系统忍不住萌生一个念头,若换做张真人做宿主,是不是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一切与被引到后罩房旁东厢的乌雅音无关。
见小小的三间屋子,乌雅音险些没能维持住脸色,好在想到之前姑母的叮嘱,这才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
“多谢高公公,音儿以后还要承蒙高公公多多关照。”说着,一个绣着吉祥云纹的荷包便递到高无庸面前。
“这可不敢,都是伺候爷的。”说罢,高无庸随手指了两个小宫女帮忙,借着复命的借口飞快逃离。
待高无庸离去,乌雅音看着呆愣愣站在门边的小宫女,当即冷了脸,“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将屋子打扫出来。”
说着,乌雅音寻了一个才擦过的圈椅,将帕子垫在上面,这才坐下,“对了,小厨房在何处,我一会儿要给爷做参汤。”
不等小宫女回话,乌雅音又对着才擦过床架子的宫女道:“把那花草幔帐撤了,换上绣百婴图的。”
“这……”
小宫女略一犹豫,乌雅音嗖一下起身上前,“我可是皇上钦点来伺候爷的,还不快去寻了换上。”
刚想回话的小宫女被另一个拉住,谄媚道:“音姑娘,我这就去寻高公公开了库房挑红绸的百子千孙图的换上。”
百子千孙,乌雅音想着刚四贝勒冷峻的侧脸,满意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音姑娘,奴婢叫香兰。”
“很好,高公公整日伺候着爷,这点子小事直接寻看守库房的便是。”说着,乌雅音将刚未能送出的荷包往前一递,“你说呢,香兰。”
“还是音姑娘想的周到。”说着,香兰双手捧过荷包,在乌雅音满意的神色中踏出东厢。
“你看什么看,还不快些收拾出来,晚些时候爷可是要来的。”说着,乌雅音嫌弃的扫一眼这小小的三间房。
当年姑母从最低等的宫女都能做到四妃之一,不过一个贝勒,乌雅音莫要丢了乌雅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