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会疼人
    “早膳奴婢给你提了些燕窝粥,知道主子你近日不爱荤腥,还带了些素菜包子。”

    “嗯,这些就够了。”

    她坐下小口小口的吃着燕窝粥,捏了一个素菜包子又吃了一小半儿,赵前就朝着这边儿来了。

    “容贵妃娘娘,皇上说近日得了一匹不错的翡翠,其中有一块儿颜色漂亮,奴才特带来先供你挑选。”

    虞凉月擦了擦嘴,又净了手,这才让人进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儿天青色的袄裙,袄裙上锈了点点红梅绽放开来,惟妙惟肖的绣花看起来仿佛真梅。

    屋外人进来,夹杂着一丝冷凝的寒气。

    赵前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直到身上寒气驱散了,才走上前。

    身后两个小太监捧着托盘,打开里面一盘是已经制作好了的翡翠玉镯,她细细看去,每一条都是这世间难得的佳品。

    颜色水头都极好。

    而另外一盘里,居然有一块儿半紫半绿的玉石,一整块儿,颜色浓郁,紫的近妖。

    没多犹豫,虞凉月果断的选择了那块儿原石,这颜色实在是难得,这一半一半的颜色漂亮极了,等做成镯子恐怕也是这世间的独一份儿。

    挑选好,虞凉月冲赵前笑道:“赵公公坐下说话。劳烦公公走这么一趟了,这冬日外出行走,实在是不方便。”

    冬日里大家都穿得臃肿,赵前也不例外,穿成这样,想走动自在,想必不可能的。

    赵前苦了一张脸,“要不是还是说容贵妃会疼人呢。奴才这冬日里穿成这样,整日还要在外边儿行走,可真真是难为死奴才了。”

    虞凉月笑着跟他唠了几句,见他不急着走,又命青柳给他上了一杯热茶。

    “到底是娘娘这儿的茶好喝,这可是今年顶级的碧螺春,总共就得了这么一点儿,皇上都全给娘娘您了,要不是娘娘今儿赏赐,奴才恐怕还喝不到呢。”

    “青柳,这茶剩下的给赵公公包些带回去。”

    “不不不,这可使不得呀,容贵妃娘娘。给奴才才真是浪费了。”

    虞凉月:“有什么使不得。你平日辛苦,闲暇时间喝喝茶,放松放松。何况本宫的情况你也是知晓的,这茶一时半会儿是喝不得了,给了你,也不算白瞎了这碧螺春。”

    赵前笑眯了眼睛,别说皇上喜欢容贵妃娘娘,就他呀,也喜欢。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多会来事儿。

    跟了这样得宠的主子,何愁不幸福?

    皇上也不知道学着点儿,多关心一下他!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虞凉月摩挲着茶盏上的仙鹤,试探着开口,“赵公公,近日皇上可忙完了?之前本宫去御书房见皇上,听说近日十分忙碌,好像忙什么......海禁一事儿。”

    赵前笑道:“容贵妃娘娘消息真是灵通,既然你知道,奴才也不瞒着您。这海运一事儿已经忙得差不多了,近日皇上跟大臣们商量,这海运想来是会开了。”

    “哦?”她挑眉道:“竟然开了。”

    “可不是嘛。不过这开了有开了的好处,不开也有不开的好处,日后那别的地方的稀罕物品,用这船运来,娘娘可不是得来容易多了嘛......”

    等赵前坐了会儿走后,虞凉月脸色沉了下来。

    海运开,侧面地说明了一件事儿,徐临必定官位还会往上升一升。

    他掌管着海运一事儿,能开也是他一手促成。

    这对于自己来说,可算不得一个好消息。

    “去帮本宫和巧儿说,本宫要见邑砚。”

    青柳看了她一眼,垂下头,“是。”

    晚些时候,邑砚准时出现在了花园南边儿一片竹林里。走近了发现远处石凳上一身雪白披风,头上一只玉簪别着黑压压的墨发。

    不同于别日的美艳张扬,今日穿戴素雅,莹白的一张小脸埋在披风领子的毛皮里。

    竟有几分楚楚之态。

    邑砚看失了神,连虞凉月何时发现自己来了都不知。

    “来了。”

    她没有站起身,语气淡淡的,指了指面前的位置,依然坐在原地。

    邑砚轻笑,走上前并没有在她手指的位置坐下,反而是挨的离她近一些。

    青柳一双柳眉几乎要拧到一块儿,忍了忍,见主子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戒备的看着邑砚。

    对方的小心思虞凉月看在眼底,但眼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海运要开了。”

    “你果然知道了,恐怕除了这事儿,你是不会想到找我。”他语气一转,“你既然找我,自然是有事儿需要我帮你,你说吧。”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一笑。

    离得近了,对方身上的香味隐约能闻到,不同于时下女子甜腻的花香,虞凉月身上用的香味儿反而像是用斧头劈开树木和树枝,再在里面夹揉了一些碎掉的梅花。

    木头和梅花的香气莫名地让人感觉安稳,和清洌。

    邑砚只觉得好闻极了,倒也像极了他印象中,虞凉月该有的味道。

    “青柳,银票。”

    青柳从荷包里拿出整整五千两的银票,虞凉月抬手从自己面前,推到了邑砚面前。

    “这些钱你拿去,帮我在海运口,把这些钱悉数都用来买铺子。”

    “这是何意?”邑砚蹙了蹙眉,开海运,周围的铺子必然会涨价,但印象中,虞凉月这般得宠,应该还不缺钱。

    “本宫还没说完,这铺子的文契上的名字,都写上徐临的。”

    这倒是有意思了,邑砚戏谑的看着她,“你倒是舍得,足足五千两银子来构陷徐大人。不过,光是这,还不够吧。”

    “自然是不够。但凡事都讲究一个积少成多,皇上某一日发现,自己信赖的大臣居然以权谋私,甚至在其中利用职权抢占先机,赚取巨额的银钱,这量多了,当然意义就不同了,邑指挥使应该比本宫更懂其中的关窍才对。”

    邑砚正色了几分,手指在银票上敲了敲,“接着呢,接着你打算做什么。我要提醒你,徐临可不是平庸之辈,他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说,官位更是要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