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太医诊治,黎清欢乃是因着突遭变故,一时之间心绪难平,这才气火攻心导致晕了过去。好在,镇国公两夫妇已经入了家族祖坟,也就派人将黎清欢送回了皇宫,好方便太医进行后续的诊治。只是,不知晓为何,自从她在清醒过来以后,身子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且症状同当初的镇国公夫妇十分相像。
这日,黎清欢身子有了些许力气,便下了床榻想要走一走。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于是,只好来到了一旁设置的软榻。她斜斜地靠在锦织的软榻上,一头乌发如同云一般铺散,双眼紧紧的闭着但是仍旧是抹不掉眉眼之间拢着的云雾一般的忧愁和哀思。
秋月带着每日问诊的太医来到这里,在看到黎清欢穿着有些单薄之后,为其轻轻地盖上了蚕丝被子。
“回来了。”察觉到身上的动作,黎清欢却是并没有睁眼,只是有些虚弱的询问着。
“是,娘娘,路太医前来请脉了。”
“好,扶本宫起来。”黎清欢半靠着秋月勉强的坐了起来。
路太医这才抬起头,来到了黎清欢的身边,细细的为其把着脉。半响,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回娘娘,许是因着您先是家中出了白事,在加上每一日都要操劳宫务,这才导致身子有些孱弱,正所谓忧思成疾,娘娘还是需要多加休息才是,在加以臣所开的汤药方才能够治好娘娘的病症。”
“咳咳。既如此,路太医便先去开些药来吧。”黎清欢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更加虚弱,唇角好似还有点点鲜血,而这一切都被路太医尽收眼底。“秋月,你去将我匣子里面的那个墨色荷包拿来给路太医。”
扑通一声,路太医跪在了地上,“娘娘这真真是折煞臣了,这一切都是臣应当做的。”
“路太医不必客气,你家夫人与我亦是闺中密友,儿时还说要做彼此孩子的干娘。我这身子不得用,便只能羡慕羡慕她有一个白雪一般的女儿了。不过,听说近些日来又添了一个麟儿。我身为孩子的干娘,自然是要给这孩子送上一份礼物的。那荷包里面也只是一个金子做的平安锁而已。”黎清欢说完之后,又咳嗽了几声,只好用手绢捂着嘴,袖子也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了里面的手链。
“臣,多谢皇后娘娘。”路太医面色苍白的磕头谢恩。那手链正是当初她送给自己女儿的东西。
黎清欢靠在软榻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路太医一点一点的离开她的宫殿。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没有必要说的太过于清楚。
“娘娘可是怀疑路太医听从皇上的话,在日常调养的汤药里面做了手脚。”秋月在人离开之后,将屋子外面的几个伺候的宫女打发走,又仔细地看了看周围这才关上门,站在黎清欢的身边,小声地说着。
黎清欢拨弄着白玉手串,“他顾云帆也许是想要下手弄死我,毕竟我可是真真切切的杀死了她在情窦初开之时喜欢上的第一个女人。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他不能也不敢动我。何况,就我目前这个样子,任谁也觉得时日无长,所以他就更没有出手染血的必要了。他派路太医每日前来,不过是想听他说我一日不如一日罢了。”
黎清欢承认,在那日日同顾云帆相处的日子里面,她有过动心的瞬间。最为强烈的一次便是在看见祖父祖母两个人死在她面前晕过去的那一日,她还记得在晕过去之前听到了顾云帆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以及他那温暖的怀抱。在她醒过来之后,床边便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的已经睡过去的顾云帆。看他衣衫单薄的样子,黎清欢有心想要为他披上衣服,但是这一动顾云帆就醒了过来。
她也许再也忘不了,那一刻,顾云帆的眼睛充满了惊喜。随机而来的就是他铺天盖地的询问声,事后秋月也曾告诉她说是在她晕过去的时间里面,一直都是顾云帆守在她的身边,一直不曾用过膳食。人可能就是这样,在自己极其脆弱的时候遇到一个给你一点点温暖的人就会陷进去。黎清欢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她在那一瞬间突然就萌发了想要跟顾云帆好好过日子白头偕老的念头。
于是,在回宫之后身子较好的一日,她带上来自己辛苦煲的汤去到了顾云帆的养心殿。不知为何,养心殿周围的宫人并没有多少,她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想着这是在宫中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没有理会,只是惦记着生怕自己的汤凉了。
黎清欢悄悄地推开了房门,里面却没有顾云帆的身影。她便以为顾云帆去了别处,只好带着沮丧想要回去,却突然听到了细碎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哭。
黎清欢放下了手中的汤,蹑手蹑脚的顺着声音的来源走了进去。她看见了,看见顾云帆对着一副画像哭泣,那画像上的人正是徐苒儿。她还听见他说,‘苒儿,你放心黎清欢和黎家欠你的,我都会让他们一一偿还,如今只是两条命,你等着还没有完呢。’
黎清欢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云帆还在那里诉说着对于徐苒儿的不舍和想念。
最后,黎清欢不知道自己的是怎么离开的,她只知道那天的阳光那样温暖可是照在她的身上却是那般的刺骨、寒冷。在回到宫殿之后,她还派秋月去打探一下为何养心殿附近无人看管。得来的消息却是,每月的十日顾云帆就会叫周围的下人离开他所在的附近,至于为何这般做自然是没有人敢问的。
那一日,黎清欢将一整碗早就已经冷透了的汤都倒在了窗边的秋海棠,连带着那一颗春心萌动的少女之心也冷却下去。她只感谢,感谢那一日无人看见她。她亦是从不后悔下令杀了徐苒儿,若仅仅是因为她想要崇高的地位、想要皇家子弟的宠爱,黎清欢都可以满足她。但是,她徐苒儿千不该万不该做出那种事。先是拐走胡洲那种偏远贫苦之地的孩子进行不正当的交易买卖,后来更是将一种诱人成瘾的香料进行售卖。单雪曾经多次对其进行喝止,但是她依旧是一意孤行,始终是无法舍弃那背后的利益。
于是,在她再一次背着单雪偷偷售卖的时候,还妄想让顾云帆成为她的保护伞,将东西拿到京城的时候,黎清欢就知道这个人已经是留不得的了。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传信给了顾云帆,甚至将自己过度美化,还将一切罪孽都推到了黎家,把自己美化成一个纯白无洁的柔弱女子。
也是从那以后,黎清欢收回了自己的一颗心,开始了同顾云帆的较量。他在后宫中大肆宠爱胡芸儿、将人封妃、日日宿在她的宫中,她一概不理。他为其招势就是想要黎清欢犯错,以此来交出皇后之印失去管理六宫之权。可惜,黎清欢借口身子虚弱将宫印交给了太后,却被退了回来。太后还放话说,宫印只能一直留在她的手中,谁想要,除非她死了。
顾云帆和黎清欢你来我往,谁也不曾认输。
这日,秋月快步走进来,贴着黎清欢的耳朵回话到,“娘娘,单雪姑娘回来了,想要见您一面。”
黎清欢眼神微动,像是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边擦着花瓶一边看向这里一个小宫女。“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将我那件绣花袄子拿过来,我记得有几处坏了,我得修一修。”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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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立刻就懂了黎清欢的意思。
入夜,万物寂静,已经到了熟睡的时候。
衣柜处传来了细细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尤为响亮。好在,今夜守夜的人都是黎清欢自己的人,不会有人贸贸然进来。
“既然来了,还不快出来,难不成还让我这将死之人去迎你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自然是会长命百岁的。若是还这般说,你我干脆恩断义绝吧。”单雪红着眼眶说到。
“行行行,是我的错。怎么样,没有人为难你吧。”
“放心吧,当初我虽然给你送去了贺礼,但是之后又没有出现在一起,大家自然也就没有将你我联系在一起。那些人虽然监视了我一段时间,但是我亦是没有暴露什么。这几日已经趁机换上了我的人。”
两人聊了好长一段时间,已经快要天亮了,黎清欢也只好让她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单雪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这燃香倒是不错,之前我在南州好像还见过有人售卖的。不过,这香倒是与月桂相克,久了就会杀人于无形。”
听见单雪的话,黎清欢整个人都怔愣在了那里。
“你怎得了?”
“你是说你闻到过味道一模一样的香,你发誓是否同我这屋子的一样?”黎清欢双眼泛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使劲地抓着单雪的两只胳膊。
单雪看见这般模样的黎清欢自然是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听话的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然后肯定的说到,“我单雪敢对天发誓,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黎清欢哈哈哈的笑出了声,笑的泪水都已经溢出了眼眶,随即瘫软坐在了地上。不多时,又由笑变成了掩面哭泣。秋月在外面听到之后,马上就进了屋子。看见坐在地上的黎清欢,忙走上前,将人半抱在怀里。“小姐,您这是怎的了?”
半响,黎清欢终于止住了哭声,双眼空洞。“秋月,你知道吗。我是害了祖父祖母的凶手之一。若不是我将会做月桂的厨子带回去,他们就不会日日吃,这样就算是日日闻着沉水香也是无事的。是我,是我,都是我害了他们。”她的双手死死的扣在手心,掌心已经被指甲扣破,透出点点血迹。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单雪,此时单膝跪地,温柔的说到,“清欢姐姐,这不能够怪你。你事先也并不知晓这两者相克,若不是我偶然之间去过那偏远小镇恐怕我也是不知道的。若是要怪,也是怪那幕后之人。但是,你要振作起来才是,只有振作了你才能跟其对抗,才能报仇啊。”
经过秋月和单雪的一番劝慰,黎清欢这才振作起来。
“单雪,从今日起,凡事顾云帆的人想要买东西,都给我记在单独的账本上价格上也要贵三份。还有,立刻将治疗的药方传进来,以及再给我找一种看起来像是虚弱不堪的药丸。”
“放心吧,我认识一些个江湖术士,自然容易。”
“说道江湖术士,你在找一个名声大的,最好还是有把柄或者信得过的人。后面,我要以能够复活死去之人让其名扬四方。”
“这个更容易,我的一个过命的好友而且他的妹妹还嫁给了我其中一个店铺的老板,他肯定是信得过的。”
“但是,还是要让他再知道计划并且同意之后,吃上一份药。”
“好,你放心吧。后日,我就将你需要的药送进来。”
顾云帆,你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上。为了一个女子,肆意妄为、残害忠良,你有什么资格坐上这个靠着我祖父祖母积累的功勋而得到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