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猝不及防,乔昭出现在了徐淮的视野中。

    那场暗杀,最后是乔昭护送徐纾言离开的。后面根据现场的痕迹,也不难猜出乔昭也和徐纾言一起坠落山崖。若是乔昭都还活着,那么徐纾言存活的几率十分大。

    徐淮愣了一下,随后猛然将院门推开,急匆匆的往里闯。他面色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动作十分急促,与乔昭擦身而过的时候,甚至差点撞到她。

    乔昭稍微让了让身,没有跟上去。

    她很有分寸,不会过多参与徐纾言的事情,尤其是徐淮是徐纾言的亲信。

    “掌印......”徐淮站在门口,踟蹰着不敢上前。

    徐纾言此时正靠在榻上,他躺着总是不舒服,便让乔昭将他扶起来坐着。

    听见外面的声响,徐纾言转过头看向门外,正好瞧见徐淮饱风尘仆仆的身影。他应该是很久没有休息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但是又梗着一口气,不肯停下来。

    “掌印......”徐淮又前进了一步,声音有些哑,梗在嗓子里含糊着说出来。

    徐淮的双眼都有些红,他不是一个爱哭的性子。有徐纾言撑腰,他大多数在外都是嚣张跋扈的样子。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乔昭见徐淮一直站在门口不进去,还以为徐纾言出了啥事。一进去就看见主仆二人两两相望。

    徐纾言还好,眼尾有些红。徐淮这么大块头,体格又健壮,红着眼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看,怎么令人幻灭......

    乔昭很努力才忍住脸上翻白眼的表情。

    最后还是没忍住,踏进门,语气揶揄道:

    “你们主仆俩是在演苦情戏吗?演到哪一出了,乔某有幸观赏吗?”

    屋里感人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徐纾言淡淡瞥向乔昭。

    眼神有点娇。

    徐淮听到乔昭的话,脸色一僵,脸色爆红,迅速收了泪,手里的鞭子够快戳到乔昭的脸上了,气急败坏的瞪向乔昭:“你今天非要找死是吧?!”

    乔昭轻飘飘推开眼前的鞭子,往屋里走去。她也不怕,知道徐淮就嘴上不饶人,真要打起来。

    他也打不过的。

    ......

    徐纾言前几日断言,净军会在两日找到他。现下看来确实分毫不差,他十分了解自己手下的人。

    因为徐淮的到来,事情的进展快了一大步。

    徐纾言伤在右肩,所以只是右手暂时不太灵活,回京做马车这些问题都不大。

    徐淮刚开始心情太急迫,没注意到徐纾言肩上的伤,待裴空青进来给徐纾言换药的时候,才发现徐纾言右肩伤口如此狰狞。

    一瞬间,他的脸就阴沉下来,沉声道:“为何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口?!你是怎么护着掌印的?”

    这话明显是对乔昭说的,他对此非常不满意。

    乔昭看他又要找事,有些忍不住手痒了。自从他找到徐纾言以后,完全就是一个毒唯的状态。这里也不满意,那里也不满意。

    一会儿说怎么让徐纾言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一会儿说给掌印的吃食太过于质朴。

    一会儿说为何吃药的时候不备上蜜饯。

    把这里批判得一无是处,就好像徐纾言在这里遭了多大难一般,很是尖酸刻薄的样子。

    裴空青在旁边听得脸都黑了,她很有风度,也不擅长跟别人吵架,只能深深呼吸,默默忍了。

    没人阻止他,徐淮说得更起劲了。

    徐纾言换了药,刚刚把纱布揭开,伤口粘连在一起,所以撕开的时候,让他疼得皱起眉头。

    他下意识想要去抓那片熟悉的衣角,但是抓了个空,修长的手指落到被子上。自从徐淮找到他以后,乔昭就离他比较远。以往徐纾言换药的时候,乔昭都是在他身边,他只要一伸手,就能紧紧拽住她的衣角。

    说不上心里是失落还是背的情绪,徐纾言只感觉心上很堵,闷得慌。他缓缓抬眼看向乔昭方向,不期然两人目光交汇,徐纾言才发现乔昭一直在注视着他。

    徐纾言忙又低下眼睫,与乔昭错开视线。

    乔昭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下,没说什么。

    有暧昧掺杂在空气里,令人有些目眩神迷。

    这样的小插曲,当然没有引起徐淮的注意,他还在絮絮叨叨的吐槽。徐纾言收回神,才注意到徐淮已经引起众怒了。

    “安静些。”徐淮语气温温和和,但是字里行间的冷意都快盖不住了,隐约能窥见昔日在宫里九千岁的威风。

    徐淮一下没了声音,小心翼翼的看着徐纾言的表情,见他冷着一张脸,徐淮更加不敢讲话了。

    活像一只拔了毛的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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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药以后裴空青没有多呆,转身准备出门。

    在转身的瞬间,裴空青与乔昭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复杂难言,似乎有话想跟乔昭说,又难以启齿,最后还是说不出口,面色凝重,抿唇走了出去。

    乔昭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又不是瞎子,当然能看清楚裴空青眼中的挣扎。只是不清楚她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徐纾言换了伤以后,徐淮便开始给他汇报最近的事情。

    “圣上得了消息,当即便派了羽林卫来寻您。但是一直没有寻到您的踪迹,朝廷里都在传掌印凶多吉少。”

    他跌落山崖这几日,朝廷里简直闹翻天,皇帝派了很多人来找他,但是派来的人,看到如此高的悬崖,都默认了徐纾言可能生死难料。

    多数朝臣都面上表示可惜,但是心里有几个真的难过,就真的难说了。

    徐纾言不置可否,示意徐淮接着说。徐淮突然闭上了嘴,空气里一时陷入安静,乔昭和徐纾言双双望向徐淮。

    徐淮却将眼神瞥向一旁呆着不走的乔昭。

    她这么没自觉的?没看见他正在说机密吗?

    他阴恻恻的看向乔昭,眼神里只有一个意思,让她赶快滚。

    乔昭哪能不懂他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想看他如意。她展颜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啜一口道:“掌印都没赶我走呢,你算老几。”

    徐淮气得站起身来,指着乔昭的手都有些颤抖,然后猛地转头看向徐纾言,看样子是必须要给个公道。

    徐纾言抬眼望向乔昭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她一直喜欢看徐淮吃瘪,每次两人见面都要争执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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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昭乐此不疲,似乎很乐意这样做。

    徐纾言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一圈。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凉凉道:“乔都尉此次被牵扯进来,她有权知道现在的情况。”

    徐纾言的话说的很客观,似乎没带什么私人情绪。但是在座的另外两人很明显的感觉到,徐纾言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

    好像哪句话突然就惹他不高兴了。

    徐淮这下不敢耍宝了,低着头,事无巨细的汇报这几日的情况。

    “那次暗杀之人都是死士,原想抓住几人留下口供,没想到他们在牙齿里藏了毒,被抓住后立即服毒自杀了。”

    “无一活口。”

    乔昭这下抬起头,望向徐淮,正色道:“我带的五千定北军活下来几人?”

    当时情况紧急,她迫不得已只能护送徐纾言离开,当时大多数将士已经被毒倒,这是非常大的伤亡。

    “伤亡微乎其微。”徐淮回答道。

    “什么意思?”徐纾言凝声问道。

    徐淮恭敬回答道:“当日掌印离开后,本以为会是殊死一战,未曾想几炷香后倒下的将士竟然缓缓醒过来。因此净军和定北军的伤亡并不大。”

    那日虽然惊险,那架势恨不得将徐纾言一行人全部屠尽,不留一个活口。没想到下的药只是加强版蒙汗药,竟然没有伤人性命。

    “所以他们不想滥杀无辜,目标只有掌印一人。”徐淮下了结论。

    “有可能是不敢。”乔昭悠悠说道。

    徐纾言清凌凌的目光望向乔昭。

    乔昭继续说道:“当时大军已经接近中京,毕竟在北齐境内,若是一万人齐齐死了,这是动摇江山社稷的事情。”

    “无论上面的人怎样想,这件事情都必须追究,才能缓解百姓的恐慌。”

    “因此那人不是不肯滥杀无辜,而是不敢如此冒险。”乔昭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中泛着冷意。

    她人都还没回中京,就被牵扯进来,差点丧了命。乔昭可不是那等大度之人,任他人踩在自己头上拉屎。

    接下来三人又商讨如何离开的事情。最后决定明日再离开。

    一则是现下,徐纾言被刺杀之事人尽皆知,引起了皇帝的震怒。已经打草惊蛇,他们没胆子再暗杀他,只能重新找机会。

    二则是徐淮一找到徐纾言踪迹以后,就像徐霁发出了信号。他会快马加鞭从上游过来,需要一点时间。

    再就是徐纾言身上有伤,昨日才缝合,今日需要修养一天。

    商讨结束后,徐淮留在了徐纾言屋里,他现在守着徐纾言一刻不离。

    乔昭走出门去,裴空青就站在院子里。离得不远不近,既不会靠太近,让人觉得冒犯。又没有靠太远,乔昭一出门就看见了她。

    她还是以那样复杂纠结的眼神看向乔昭。

    乔昭知道裴空青有话要说,毕竟她这次收留乔昭和徐纾言。因此乔昭还是走上前去,她不喜欢欠着人情。

    “裴郎中有何话但说无妨,乔昭若是能帮得上忙的,定会竭尽全力。”

    裴空青盯着乔昭,似乎在考虑她是否可信。

    良久,裴空青柔和问道:“我能和乔姑娘同去中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