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街最尽头是庄严巍峨的皇城,进了皇城并没到真正的权利中心。
从朱雀门进入后,便到了外朝。外朝是北齐官员办公的地方。三省六部九寺五监都集中在外朝。这里已经有了重兵把守,寻常百姓不得入。
进了朱雀门,沿着承天门街一路前行,只剩下了乔昭和徐纾言,以及徐霁徐淮与几个精锐尖兵。其余的将士都回到了军营。
过了外朝,承天门街尽头,是一座巨大的拱门,那便是承天门,进了承天门才算是来到了天子居住的地方,宫城。
皇宫里有羽林卫重兵把守,暗中还有暗卫时时刻刻护卫着。没有传召任何人都进不了皇宫。
徐霁徐淮虽然也是太监,但是他们早已跟着徐纾言去了皇宫外的府邸,不再属于是宫里的人。所以他们二人以及其余将士便停在了承天门外,不能再往里一步。
承天门处站了三五个人,乔昭一行人走近,那几人便弓着腰,小步走向马车。
“奴才给掌印请安。”
声音尖利阴柔,拿腔作调。脸型消瘦,四肢修长。是宫里的太监。
“起来吧。”徐纾言淡淡回道。
“谢掌印。”那些太监直起身,太监为首之人,身穿黑色锦袍,是少监服制。
这位是宫里的高少监。
高少监再上前一步,拱手弯腰,谄媚道:“掌印这几月离开宫里,奴才们甚是念得紧。未曾想,您一去肃州,西戎战败,大战告捷。掌印当真是洪福齐天!”
徐纾言没搭理他,垂眸,搭着徐淮的手下了马车。身旁太监面不改色,依然絮絮叨叨的说着恭维的话。
“圣上现下在何处?”徐纾言问道。
高少监忙回答:“圣上现下在立政殿,派奴才来承天门候着。掌印您一回京,便抬轿到立政殿。”
这才看到承天门外一顶明黄色的轿撵。
徐纾言颌首,从马车上下来便上了轿撵。
皇宫内除天子外,其余人不能驾马,抬轿。但是也有例外。若能得到皇帝赏赐,便可以在宫里乘坐轿子,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将徐纾言护送到了承天门,乔昭这一路的护送,可以说彻底结束。乔昭没有太多的感受,昨晚和徐纾言的争执她没放在心上,虽然过程有些不愉快,但是索□□情已经解释清楚。
乔昭知道徐纾言不是那等奸诈小人,也不会在朝堂上为难她和昌敬候府。
她看着徐纾言上了轿撵。
正准备告退之时。
高少监转头看向她,殷勤笑道:“小将军,圣上命您和掌印一同前往立政殿。”
乔昭眸光一闪。
按宫里规矩来说,乔昭是不能进去的,自然也见不到天子。她要等到大军班师回朝以后,同军里的一众将领上朝听封。
徐纾言在里面听到了高少监说的话,将帘子掀了起来,眸光微沉,不着痕迹的问道。
“她入宫里恐怕不合规矩,圣上怎会叫她前去?”
高少监转身,忙不迭回复道:“圣上此次宣这位小将军,主要是为了询问掌印被暗杀一事。”
徐纾言听完高少监的回答,一言不发,将帘子放了下去。
高少监见徐纾言不再问话,吊着嗓子,高声道:“起轿!”
几位太监便抬着轿子往承天门内走去,步履平稳,往立政殿而去。
高少监转头,细长的眼,眯笑道:“小将军,请随奴才这边走。”
乔昭,笑道:“多谢公公。”
随后二人便跟着徐纾言的轿子一同前往立政殿。
…………………
立政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每日下朝以后,皇帝便会去立政殿处理政务。有时候朝政繁忙,顾昀之就歇在立政殿内。
金瓦红墙,屋檐上刻着九龙戏珠的图纹,屋脊上有神兽十二只,各司其命,为首的便是骑凤仙人。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熠熠,活灵活现。
徐纾言和乔昭站在立政殿门口。
高少监站在门外,对乔徐二人说道:“二位大人稍等片刻,容奴才进去通传。”
随后他便走进了大殿。
乔昭这是第一次面见皇帝,在此她之前对皇帝的印象,全部是从乔愈年口中得知。
不过片刻,高少监便走了出来,笑道:“掌印,小将军,您二位里面请,圣上等着呢。”
立政殿宽敞明亮,店内几根高大的立柱,上面雕刻着八仙过海,腾云驾雾。立柱之间悬挂着丝绸帷幔,华丽精致。
再往里走几步,便来到书房。入目便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阳光透过窗柩洒在书籍上,光影交错。
书架面前放着金丝楠木制成的桌椅,宽大的书桌上摆满了册子,全是每日朝廷官员上奏的奏折。
一位年轻男子,身着明黄色锦袍,伏案书写,批改奏折,不曾抬起头来。
这位便是北齐的皇帝,顾昀之。他上位时才五岁,改年号为永和,现已在位二十年。
“奴才徐纾言见过陛下。”
“微臣乔昭见过陛下。”
二人弯腰,垂首,齐行跪拜礼。
听到声音,顾昀之抬起头来。他长相温和俊朗,脸上时常带着笑意,看着脾气很好的样子。
他忙上前来,拖着徐纾言的手臂,阻止他继续跪下去。
顾昀之笑道:“私底下,掌印何须讲究这些虚礼。”
徐纾言面不改色,很自然的顺着顾昀之的动作起了身。
顾昀之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来人,给掌印赐座。”
小太监将凳子搬到徐纾言身后,他才施施然坐下。
顾昀之这才看见还跪着的乔昭,道:“将军起身吧。”
“谢陛下。”乔昭听到顾昀之的话,才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顾昀之回到了书案后,坐在龙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乔昭。
他神色意味不明,眼眸漆黑,如深不见底的黑潭。片刻间,又收好那些情绪,温和问道:“听说你是元帅乔愈年的女儿,叫做乔昭?”
“是的,乔元帅正是家父。”乔昭正色道。
“乔小将军在战场上勇猛无敌,用兵出神入化,以少胜多,大败西戎,连朕远在中京都有所耳闻。”
顾昀之温言细语的说着夸人的话,语气听起来十分真诚。他只比乔昭大几岁,好似同龄人在交谈,没有君臣之间的天差地别。
乔昭神色平静,不卑不亢道:“陛下缪赞,若没有将士们的齐心协力,仅凭乔昭一己之力,想要击败西戎也是难如登天。”
“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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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无犬女,乔元帅手握十万兵力,击退西戎。现下又有了小将军这般天资卓越的女儿,继承衣钵。想必日后定北军在小将军手里定能发扬光大,更添荣光。”
大殿里很寂静,两侧站着的太监宫女皆是低头不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徐纾言坐在一旁,他的目光没有放在乔昭和皇帝身上,而是看向从窗柩中透出的阳光。
阳光是那样的好,但是却照不透这官场的黑暗。
殿内只有乔昭和顾昀之的一问一答。
顾昀之直勾勾的看着乔昭,语气却甚是温和,他说定北军日后在乔昭手里定能更添荣光。
徐纾言的目光一颤,沉了神色,将视线投向了顾昀之。乔昭听到顾昀之的话,顿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大殿内仿佛更加寂静了,但是内里确暗潮涌动,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触到暗处的礁石,让人粉身碎骨。
良久。
乔昭缓缓抬眼,迎着顾昀之的目光,道:“陛下所言甚是,只一句话略有偏差。定北军是北齐的定北军,微臣率军出战是身负皇恩浩荡。现下大战告捷,微臣倒想偷个懒,日后寻个闲职度日。”
顾昀之就这样看向乔昭,他的目光中带着探究。乔昭并不怕,也没有错开视线。如果目光有实质,恐怕这大殿中早已刀光剑影,让人躲闪不及。
“哈哈哈——”
顾昀之爽朗一笑,嘴角勾起,笑眯着眼。刚才那种巍峨高山倾轧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仿佛刚才的你来我往,话中有话只是错觉。
“这可不成,若是小将军犯懒,寻个闲职。那岂不是埋没了我北齐一员猛将。这不仅是朕不答应,恐怕北齐的百姓也不答应!”
顾昀之边笑边说:“乔小将军可是十分受百姓爱戴,一回中京,朱雀门街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乔昭才从朱雀门街经过,现下皇帝便已知当时详情。
乔昭回复道:“与其说是对微臣本人的爱戴,不如说是对平定西戎的北齐将士的爱戴。乔昭也是承了将士们的光,才得到百姓喜爱,实在惶恐。”
顾昀之将目光投向徐纾言,笑道:“原来掌印在信中所言非需,乔小将军确实聪慧过人,惊才绝艳。得此猛将,实乃我北齐之福报。”
徐纾言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眼中却看不出丝毫笑意:“陛下圣明。”
再后面就没有太多的事情了,顾昀之跟乔昭闲聊了几句军中事务,只是泛泛而谈,很浅显。
更深处的东西,恐怕早已在跟徐纾言的书信来往中了解透彻。
“今日便到这儿吧,乔小将军征战多年,想必也是累了。这几日便好好在府里休息。待到大军班师回朝以后,再上朝论功行赏。”顾昀之笑眯眯的让乔昭退下
“是。”乔昭行李后,便退了出去。
大殿中只留下了顾昀之和徐纾言在里。
……
乔昭退出立政殿后,便沉了脸色,她一言不发的沿着宫道走着,缓缓向宫门外走去。
她在里面还没有发觉时间流逝,现下出来才惊觉,已将近黄昏。
日落的余晖将整个皇宫照得金灿灿的,巍峨壮丽,光辉夺目,让人心生叹意。
但夕阳仿佛透着冷意,连身后的皇宫,也显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