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静静望着这个影卫,他神秘,诡异,且特立独行,连乔估计连原主,也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来历。
连乔望着窗外,“你不怕我乱来么?”
借酒楼是她的地盘,她要是真的上头了发起疯来,想把谁掳走,把谁关起来,或者是让谁莫名其妙在这楼里消失,不是办不到。
默非道:“只要不涉及你生死,其他人死不死和我无关。”
连乔耸了耸肩,“这符合你的行为风格。”
连乔又道:“我不是很清楚,以你的能力和城府,怎么甘心留在我这里。”
前途可不光明。
默非看似老实地回答,“在你这里有钱花。”
连乔静静听他乱说。
她换了个方式坐好,望着西厢房的位置,“我想做点什么,你会帮我吗?”
默非皱眉,“你觉得呢?”
连乔“呵呵”一笑。
当然不会。
虽然不会主动出手去阻止她做些什么,但是在助纣为虐这件事上,他绝对不会帮忙。
就比如重心蛊一事,他绝对不会帮她去获得这种东西,只有瞳曜那些人会。
她抬头望了一眼月亮,正逢十五,月亮又大又圆,可惜云来城亮着满城的灯火,这么好的月色,也欣赏不到了。
连乔起身,“我出去走走。”
*
西厢房内。
西厢房又称别来苑,说是一厅,内部山水丛林俱有,那一端种满柳林,晚风拂过,落过轻雪般的柳絮。
柳寓送别,又称别来苑。
“母亲大人。”
迟来风推门,衣袖带风浩浩荡荡,他直奔上座,一把拽住后以兰的衣袖,“母亲,好久未见,儿子想死你了。”
后以兰在这里等得久了,原本心情烦躁,看到儿子这般明媚开朗,不由地“噗嗤”一笑,“做什么呢,都多大了还这么顽皮,正经点。”
“在母亲你这里,儿子永远是小孩,也不得永远顽皮嘛。”
后以兰又被逗笑了,“好了好了,快坐下吧,你父亲事情已经忙完了,马上也要来了。”
后以兰为迟来风倒了一杯茶,“等会儿他也要来。”
“谁?”
“他咯。”后以兰脸上不悦,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父亲说来云来城办事几次,迟星垂都不在乾元剑宗,这次你们都在,就想一家人聚一聚。”
她“嗤”了一声,“他算是哪门子一家人。”
“母亲。”
迟来风看她一眼,后以兰淡淡笑笑,“知道了知道了,母亲不明面上针对他,好不好。”
保养完好的妇人喝了口琼浆,“你别说,借酒楼确实和其他的酒楼不一样,酒浆是自产的,味道极好,甚至都不输于咱们云岭的名酒满堂芳了。”
迟来风“哈哈”一笑,“知道你爱这一口,今日点的菜也都是母亲你喜欢的。”
“还是你知道心疼人,哪像那个人啊。”
后以兰喝完酒,又轻轻擦了擦嘴,“性格太阴暗了,看见人总是一副木头样子,活像我们欠他什么一样。”
正说着,“吱呀”一声,一个白衣青年人推开门走进来。
青年人身量很高,面容平静眉目平和,身着月光锦锻长衣,这衣料极为名贵,上面用银线绣制细小繁密的花纹,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银色,有如月光相渡,顾名月光锦。
这锦衣也是一件贵重的法器,水泡不烂火烧不坏刀枪也不可破,一件这样品质的长衣,在修真界有价无市。
“纵深。”后以兰立刻笑起来,但是在看向男人身后时,笑容又慢慢淡了下去。
“阿星,你坐我旁边。”
迟星垂微微点头,坐到一旁。迟纵深给他倒上一杯茶,“听你师父说,你这些日一直在外历练,历练得如何了?”
迟星垂接过茶,声音淡淡,“尚好。”
“嗯。”
迟纵深又问,“你什么时候回乾元剑宗的。”
“昨日。”
“嗯。”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静。
后以兰撇撇嘴,她就知道,带上这个人,一切就尴尬起来了。
她立刻笑笑,打破这沉静。
“纵深,生意谈得怎么样了?法器可买好了,最后选中了哪一家呢?”
“目前挑中了三家,质量上都还可以,最好的是青光府的那一批,但是价格是其他两家的两倍。”
“哦,这么贵呀,以往也是这个价吗?”
迟纵深像是没什么兴致,“嗯,青光府向来如此。”
后以兰也陷入沉默,很多东西她不太懂,也只能尬聊,迟纵深也没有和她继续在这个话题聊下去的打算,她索性换了个话题。
“你们今日怎么一起来了,你去乾元剑宗接阿星过来的吗?”
“在门口碰到的。”
“哦,这样啊。”后以兰的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她又笑起来,“今日你们都来得晚,来风也是刚到。”
“来风刚到?”迟纵深喝了一口茶,抬眼望向他。
“啊,来风他刚从秘境历练回来,他们宗门有人受伤了,来风心善,把他们送回剑宗了。”
后以兰转过头,“对了来风,你送回去的,是你的同门吗?”
迟来风摇头,“不是,是长淮长老的弟子。”
“长淮长老啊,他挑人最严格了,不是天赋异禀的人都不要。”
眼看着菜肴被端上来,后以兰给迟来风夹了条鱼,“来,多吃点,你怎么没有把他带过来给我看看。”
迟来风想了想云招摇的模样,“哈哈”一笑,“我怕母亲你不喜欢。”
“怎么会呢,乾元剑宗的弟子,还是被长淮长老亲选的弟子,肯定很优秀,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派的不入流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迟来风吃完了碗中的菜,后以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你下次带他来给我瞧瞧。”
迟来风笑了,“当然母亲,会有一天,我会带她给你好好瞧瞧的。”
几个人吃了一顿不热闹但很丰盛的家宴,宴席作罢,店家又送上来几盘绝好的上品灵果和三壶灵露佳酿。
迟来风抬头,“菜上错了吧,这不是我点的。”
清丽又机灵的小姑娘大大方方行了一个礼,“各位贵客,这是我们家主人送给各位的,主人说她与贵客家公子是好友,今晚这一桌,她请各位。”
借酒楼的主人?
是个向来神秘的人物,且这个人素来低调,修真界很少有他的传闻。
后以兰看了一眼迟来风,迟来风略做斟酌,“不知借酒楼楼主是哪位?”
小姑娘灿烂一笑,指着屋外怒放的大簇黄花,“我们家主人,名为连翘。”
“主人说,与好友许久未见,特在顶楼花亭设了小宴,请公子餐后一叙。诸位有什么需要的,也尽可以吩咐我们。”
说完她行了一个礼,“各位贵客请用膳,告辞。”
后以兰放下筷箸,“来风,你认识那位连翘?”
迟来风脸色不大好,“嗯,不太熟,之前在乾元剑宗见过几面。”
他帮连翘解围,开导了她几句,那姑娘简单单纯,直接同他表白,说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迟来风在情场纵横多年,当然知道自己的魅力,他婉言拒绝,连翘不依不饶跟过他几次。
不过后来她被乾元剑宗拒绝,她也就回子午谷了。
原来她还是这借酒楼的主人么。
倒是人不可貌相。
借酒楼围绕一山而建,与山融为一体,十二楼便在山顶。
山顶素日不轻易对外开放,偌大的平台,各种花树林立,独立于世,自成一片桃源。
花亭在花林之中,夜间晚风拂过,洋洋洒洒铺下一地的花瓣红毯。
花亭视野极佳,正对云来城的三个主干道,透城的灯火撒过来,透过这密密麻麻的花丛,在地上铺出细细密密的光斑。
“小小姐,您要的茶水点心都在这里,可有别的需要了。”
“没有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头顶灯笼的光并不亮,连乔望着一城的灯火,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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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拢在熹微的光泽中。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连乔转过头来,她一愣,“怎么是你?”
“你在等谁?他没来吗?”
敖周身后将酒壶盖子推了,往嘴里一倒,一壶酒瞬间见了底。
连乔靠在栏杆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敖周喝完了酒,这酒味道不错,就是太少了,他抬头望着面前这位小气的债主,大手一挥,躺在座椅上,双手靠在脑后。
“我在秘境中沉睡多年,好不容易醒了,不得出来玩乐玩乐?”
九州大陆,最大的玩乐之地就是这云来城。
他醉生梦死完,觉得索然无味,就找个地方休息,刚好碰到了坐在这里,不知在干什么的连乔。
他伸手将摆在桌上的点心抄起,这是几个长盘子,每个盘子中都装了极为精致的点心,一概是六颗,大小一样,摆盘也是同样讲究。
敖周一手抓一只,嘴一张,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一桌的点心都塞进了肚中。
连乔:“……你吃得还挺多。”
“抱歉,方才放纵得尽兴,体力消耗得太大。”说着他又开了一壶酒,“吨吨吨”地倒进了嘴里,“你懂的。”
连乔:“咦~”
男人放浪形骸,衣服领口开得极大,半披在身上,能看到他胸口虬结的肌肉以及肩上与脖子上的刺青。
“不是我说,你也太磕碜了,就点这么点东西,招呼谁呢?”
敖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起来,“是不是钱不够?”
连乔定定望着他。
敖周了然一笑,“这样吧,你许一个愿望,想要腰缠万贯也可以,想要富甲一方也无妨,我攒了些金山银山,让你过上好日子不难。你若是愿意……”他指着借酒楼,“你想日日在这里销金,也无妨。”
“不用了。”连乔淡淡道,“不用你我也可以在这里日日销金,我是这里的老板。”
她指着面前的灯海,“那里,还有那儿,那儿,那儿,以及那儿,那儿,那儿……基本上这一片,都是我的。”
敖周一口酒喷出来。
他顿了一下,这姑娘看着温吞低调的,她怎么能从这么平静的嘴里说出这么热烈的话来。
他望着她很久,发现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敖周的思绪翻涌。
“就算你有钱……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什么都能得到吧?”
“比如呢?”
“比如我的真心。”
连乔:“???”
敖周正襟危坐,“不是我说,我敖周也是妖域中少有的美男子,你虽然有钱,应该也缺少温床暖被的爱人吧。”
他直言不讳,“你要不要试试?”
连乔:“我不要。”
敖周热烈地推销自己,“我知道你本体也是妖族,狂野奔放,在我面前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内敛,你放心,我们族人个个勇猛善战,且天赋异禀结构也不同,你试试,不会让你失望的。”
连乔:“……”
她沉默了一下,“真不用了,谢谢你啊。”
“不用美男么,也没关系。”没将自己推销成能吃软饭的小白脸,敖周也不气馁,开始推销别的。
“没关系嘛,你有钱,也不缺爱人,你总得要权吧,我骁勇善战,若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打下一片江山。”
连乔诚实道,“……倒也不用,我已经有一宗门了,也不大,子午谷,大概是妖修类宗门中排名前三吧。”
这下,敖周真沉默了。
他摇头,“虽然你什么都有,但你肯定没有什么。”
连乔讪讪笑了一下,“我虽然什么都有,但是我没有烦恼啊。”
连乔道:“我呢,目前现在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需要,这三个愿望留着吧。”
敖周摇头,“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很快就要渡劫成功了,届时便是青龙上天,青龙的三个允诺,那可不一样了。”
连乔:“?”
敖周一脸严肃,“那是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