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星垂站在水镜前,镜子中没有倒映出他修长的身影,是有无穷无尽的黑,像是一片黑洞,看久了连人也要被吸进去。
屋外的风刮进来,迟星垂的衣袖被吹得扬起,高束起的长发垂在身后,也随着衣袖翻飞。
有一个声音从水镜内响起,“星垂,你回来了?”
“回来了师父。”迟星垂道,“百丈河那一带被绞碎的结界已经被修补好,如果不出现大的波动,应该能保持三年。”
“嗯。”虞周子点头,“三年够了,为师应该能够查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百丈河结界碎裂。”
百丈河是妖域和人族的界限,由百丈河川组成,又有上古时期留下的天然结界,所以妖域和人族之间泾渭分明相互隔离。
妖域和人界界限不能被打破,妖族汹涌野蛮,妖族侵入,人族会直接被绞碎。
百年前,妖族被魔族围剿,而百丈河刚好又因为异动出现大片缺口,导致妖族向人族迁徙,一部分妖族与人族结合、融合,留下血脉,部分遵从人族规则,成为妖修,亦有部分妖族始终保持嗜血妖性,祸乱人间。
这些年,修真界对逃逸至人间的妖族毫不姑息,或斩杀,或逼退至百丈河以内,所以保持了人界清灵。
但近些年来,地质异动频繁,百丈河的缺口不停被打破。原先虞周子也以为是天地轮转时的正常现象,但是直到半年前,他在百丈河的结界缺口,发现人为的痕迹。
痕迹很浅,出手也很高明,但是虞周子仍旧在痕迹上找到异常。
像是有人故意用手段催化地界异动。
百年前妖族迁徙导致死伤无数,现在妖族又要卷土重来?
虞周子觉得蹊跷。这次他没有去修补地界,而是让迟星垂出发前往结界破碎之地,自己则去昆仑镜内找异动的原因。
迟星垂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在虞周子察完异动原因的同时,他也将百丈河修补好。
虞周子透过水镜与迟星垂对话,“为师查过了,昆仑镜上显示,近期百丈河内没有明显的地理异动。”
“没有么?”迟星垂陷入沉思,半晌后开口,“师父,昆仑镜会不会出错?”
“为师也是在想这个问题,所以除了昆仑镜,也用了别的方式。”透过水镜的黑洞,虞周子的声音显得格外空灵,“崆峒印碎片也显示,这次不是正常的异动。”
虞周子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星垂,接下来的时间,为师要去妖族查一些东西,你对外便称为师闭关了,一直到重新见到为师为止。”
“是,师父。”
水镜的黑洞消失,迟星垂坐到椅子上。
清理完百丈河内外的问题后,他的头一直很痛。头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自从连翘他们拿回来碧心兰,他的内伤就一直控制得很好。
迟星垂吃了一颗药,头疼缓和了一点。这时连乔的讯息传来,“晚上连老板请客,在借酒楼,你来吗?”
迟星垂望着“连老板”三个字,无声笑了。
这个连翘,上辈子和他一样,陷入莫名其妙的诅咒中,重活一世,极大可能变了一个人,性格也十分跳脱。
他望着远处的星海,星汉灿烂,夜空深邃,流转大片的星子。
连乔大概是怕他回绝,又补了一句,“除了我,童元宝他们都在,你不用担心你的名声会有什么影响。”
迟星垂:“……”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连乔又将刚刚那句话撤掉,万机里面仅留了一句话,“晚上连老板请客,在借酒楼,你来吗?”
迟星垂有些好笑,他回了一个字:“嗯。”
连乔:“哦。”
迟星垂:“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我请客哎迟大公子,我花好多钱请客哎。”连乔补了一句,“你这语气,怎么好像是我求你来的,你要欢呼雀跃。”
迟星垂:“……我好高兴啊。”
“……”
连乔强迫自己不要生气,“这么说你很乐意,你是自愿不是受我胁迫过来的?”
迟星垂反问:“你觉得你可以胁迫我吗?”
“当然可以,我一哭二闹三上吊闹我自己,你也会没半条命。”
迟星垂:“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有。”连乔很真诚地回答,“我很不喜欢你特别傲慢高冷,而我又干不掉你的样子。”
坐在另一端的迟星垂忽然笑了,他甚至能想象对面连乔眯着眼铆足了信心,势必要将这件事办到的必胜表情。
好像头也没那么疼了。
连乔又给他发信息,“在借酒楼,会有人在楼下接你,不见不散哦。”
迟星垂将原本要发的“好”字去掉,又改成了“嗯。”
晚间,云来城的灯火又开始一片接着一片亮起,借酒楼的灯光从一楼开始,一层一层地往上亮,一座山便被灯火包裹住,显示出异样瑰丽的色彩。
童元宝坐在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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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喝酒一边吹牛,“连翘你不知道,当年评选乾元剑宗八大天才的时候,我不在,若我在,还轮得上那几位?”
乾元剑宗八大天才并不是剑宗所排,而是由弟子们自发投票推选而成,代表了乾元剑宗修为最高外表最光鲜的一派人。
童元宝指着成英轩,“我觉得真比试起来,我不输给你。”
凌阿在旁边阴恻恻加了一句,“但是你长得丑。”
童元宝一拍桌子,“谁长得丑?”
“你,是你,你长得很丑。”凌阿道,“八大天才也要讲究形象,你脑袋很圆,像个元宝,脸也很圆,像只蹴鞠,八大天才需要门槛的,你连门槛都没够到。”
童元宝震惊了,内心像是受到极大的创伤,“那真要看形象,迟星垂必然能被推选上前三,他也没有选上啊。”
“迟星垂是一开始就拒绝参加,你不一样,你想参加没人要。”
童元宝伤心了,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凌阿,“好你个狼心狗肺见色忘义的狗东西,你帮着谁呢?!”
“你都说我见色忘义了,我当然是帮阿英。”
“但是成英轩也不能说漂亮,要是她把那半边面具摘下……”
邵吴兴冷声打断他,“元宝!”
童元宝的话收回,他像是被泼了一大罐冷水,酒也醒了一半。
他松开手,“对不起,我喝多了。”
成英轩摇摇头,“没关系的。”
凌阿不动声色将成英轩拉到身后,他这次却没阴阳怪气,“如果酒量不好,可以不喝,免得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邵吴兴道,“凌阿,元宝这次是喝多了,元宝,快道歉。”
童元宝立刻端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茶,转头对着成英轩,“阿英,我酒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成英轩坐在凌阿旁边,她并不生气,反倒安慰凌阿,“没事,你不用生气。”
凌阿却仍旧没有说话,童元宝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一摸脑袋,讪讪坐到一边,也不再喝酒吹牛了。
连乔听出来,成英轩好像有半张脸有问题,她现在戴了半张面具。面具很真,却不能完全贴合皮肤,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在说话时,脸部肌肉会不自然。
连乔也没见过她笑。
这时门突然被扣响,连乔道“进来”,她估摸着迟星垂到时间来了,但是门打开,却让她一瞬间傻眼。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