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山中清凉,连乔睡得迷糊,但是越睡越冷,就像躺到了冰窟里。
忽然有一团火炉过来,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浑身散着光和热。连乔“咕噜噜”滚过去,贴着小太阳刚刚好,又香又暖。
迟星垂过来给连乔盖被子,变成本体的她和原身一模一样,睡姿异常狂傲不羁,四仰八叉,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翻下去。
云中峰山高林深昼夜温差大,连乔变成本体后没有灵力护体,知冷暖惧寒热,冷得蜷缩成一团。
迟星垂给她盖好被子,连乔随床大小滚,滚到他怀里。
迟星垂抱起狐狸,狐爪勾住他衣服,无论如何也丢不下来。
连乔极少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她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将人气得要晕过去,所以在大比上能激得周重啸当场爆发,偏偏她自己癫而不自知,有时候就……迟星垂想了一下,嗯,挺可爱的。
迟星垂没有扔开她,小狐狸睡得很香,抱着他不肯撒手,迟星垂单手托着她去了书桌,灯光如豆,他坐在桌前看书。
吴息无声无息入窗,看到大公子怀里抱着一只狐狸还愣了一下,但仅仅愣了一小会儿,很快恢复过来。
他刚要说话,迟星垂比了个“嘘”的姿势。
吴息了然,心想大公子洁身自好这么多年,终于是铁树开了花灵魂开了窍,好歹算是怜香惜玉起来,钟山凋败了这么多年终于后继有人了啊。
吴息老泪纵横,迟星垂看他在那自顾自发呆,微微皱眉。
“啊对……”吴息连忙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在迟星垂面前耳语。
闻言,迟星垂眉头皱得更深。
他拿出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当真?”
“千真万确。”吴息也写,“周重啸确实是被梅远山招进来的,不过么,貌似他与这件事无关,他甚至都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金珏已经从百丈河赶回来了,她大发雷霆,现在梅远山也在被关禁闭。”吴息添了一点墨,“金珏也开始调查此事,恐怕后期我需要低调些了。”
迟星垂点头,写道,“万事小心。”
末了又问,“除梅远山外,周重啸可接触过其他人?”
“没有。”吴息重复一遍,“确实没有,我查过近一年来他的行踪,除了梅远山,他没有和乾元剑宗的其他任何人来往过。”
“非乾元剑宗的呢?”迟星垂写,“如果二人联系,未必私下见面,通过万机,亦或者第三人传话都有可能。”
“再去查一下他近一年来在岭山谷和他人的往来记录。”顿笔,迟星垂继续添一句,“低调,切勿打草惊蛇。”
“是。”
交代完几句重要的话,吴息悄无声息地退下了,临了又偷偷抬眼,望着软骨头一样攀附在迟星垂身上的漂亮狐狸。
被吴息打量了数次的连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翻了个身,小短腿挂在迟星垂胳膊上。
迟星垂:“……”
连乔迷迷糊糊睁眼,看到迟星垂那张无语的脸,她嘀咕一句“这才是对的”,迟星垂就是这一张臭脸,白日里那种温柔才是见鬼的。
不过这是做梦吗?
迟星垂居然在抱着她欸?
唉,果然是单身太久了,做这么离谱的春梦。
正常来说,只要她沾迟星垂一点点衣角,迟星垂都会伸手,一巴掌拍掉她的手,然后再把衣角撕掉,甚至是恨不得连衣服都扔了。
不过既然都做梦了,为什么还这么保守呢?
连乔闭上眼睛,狐爪按在他胸口。
迟星垂:“?”
他浑身僵硬,震惊望向连乔上下滑行的手。
迟星垂没有在第一时间丢开她,并且没有给她一个大嘴巴子——啊,果然做梦。
还是单身太久了啊……
迟星垂望着半睡半醒又鬼迷日眼的连乔,十分震惊她居然能够如此坦然地对他做这种事。
连乔不知道迟星垂在震惊,她睡得异常舒适,系统还在问,“摸的开心吗?”
连乔:“我在做梦呢。”
“死丫头真是好梦。”系统似乎在苍蝇搓手,“摸够了吗?摸够了给我摸摸。”
连乔吐出一个字,“滚。”
她被系统这癫狂的发言给震惊到,这系统不对劲吧?
就这一激灵,让她猛地惊醒,再睁眼,系统安安静静的,并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她的手紧紧贴在迟星垂胸口,似乎摸得不亦乐乎,脸也贴在他胸口,他那干净整洁不染尘埃的衣服此时不那么平整,就在她方才贴过的位置,留了一小块水渍。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口水?
迟星垂低着头望那一片污浊,脸色非常难看,连乔伸出狐爪捂住眼睛——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好在已经答应南道照顾好连乔,迟星垂并没有发脾气将她甩出去,也没有阴着打她给她来点内伤什么的。
迟星垂叹了一口气,他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巾,帮连乔擦了一下脸,随后将她放在软榻上,脱下外衣往房间里去了。
那里是浴室。
连乔张了张爪子,企图从爪缝里看到些什么——其实,她也没有很想看到什么。
就是有点好奇,万一能看到呢?
唉算了,毕竟那是一本正经的迟星垂,真玩猥琐的把他惹火了,他将她随意往这乾元剑宗一丢,那她的敌人随时可能抓着她出阴招,到时候就是真的有内伤了!
连乔继续趴在软榻上睡觉。
可能是剑宗灵气充沛,现在她的精神状态非常好,隐隐感觉体内有灵力流动。等到她对灵力的控制真的恢复如初,应该就能变回人形吧?
变回人形后,迟星垂可能就不会对她这么好了。
连乔发现,大多数人都爱毛茸茸,迟星垂也不例外,自己变成毛茸茸后,迟星垂的耐心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还给她洗澡修剪尾巴——虽然这更可能是因为他的强迫症和洁癖在作祟。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见到了迟星垂不为人知的温柔的一面。
变回人之后,别说能睡客房的软塌了,估计待在云中峰迟星垂都会嫌她人吵话多。
连乔舒展四肢,安心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时光,迷迷糊糊又睡过去,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迟星垂开门出来。
男子重新沐浴过,换上了新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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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束起,黑瀑一般散在身后。他半敞着衣服,锁骨和脖颈还微微泛红,沾染了浴室的水汽。
连乔:“……”
不是吧,迟星垂……
这么大方……
这样不经意的一幕让连乔心中嘀咕,果然美人在骨,他这什么也没做就足见风流,相比较男颜榜综合榜排名前几的那位便宜爹玉非缘,迟星垂这才能被称之为人间绝色。
迟星垂就势坐到连乔面前,将她擦脸的手巾收起来,连乔捂住脸,因为觉得丢人嘴角抽搐。
“怕不是面瘫了?”迟星垂拎着她来回翻看一遍,“怎么好好的流口水?”
连乔龇牙,露出两排尖尖的牙齿。
迟星垂轻轻拍她的头,连乔伸手去挡他的手,一仰脖子,又看到迟星垂敞开的宽松衣领以及半露不露的胸口。
啊,迟星垂你平日里没人的时候是这样吗?其实没人是可以这样的,但是我也算是个人,只是现在不像个人,你怎么能在我面前欲说还休半遮半掩?
你怕不是故意的吧?
迟星垂似乎没注意到,仍旧面无表情,一派霁月清风的模样。
连乔:……
到底是她龌龊了……
“麻烦让一下。”坐在桌前,迟星垂望着那瘫成一团的棉球,示意自己要用桌子。连乔懒得动,晃晃小手,示意他换个地方。
连乔在这里躺久了,骨头和软榻都连在一起,一动不动,迟星垂约莫是忍了一下,单手抱起她要将她放到床上,伸手的时候,连乔闻到他袖间的冷香。
很淡,很轻,像茉莉,也像腊梅。
这应该是属于他独有的体香,只有非常近才能闻到。
近,嗯太近了,近到除了闻到香味,还能贴在他胸口,又看到那若隐若现的腹肌。
连乔顿住,狐狸眼清明又灵动,盯着那完美的曲线和白皙的肌肤一动不动。
这……这谁顶得住?
有什么感觉直冲大脑,还裹挟着温热粘腻的液体顺着鼻腔顺流而下,连乔在第一时间捂住了鼻子,但是来不及了……
有两滴红色液体落到迟星垂胸口,铺在那雪白干净的衣料上,像盛开两朵猩红的花。
连乔下意识仰头,这是她对流鼻血条件性的反应。
迟星垂似乎也发现不对,他低下头来,望着胸口染上的一片血渍,眉头轻轻皱起,随后“啧”了一声。
连乔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
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淌鼻血,甚至是流到正主的身上……
她什么时候丢过这人?
原主这什么破身体,看个腹肌就流鼻血了?
她闭上了眼,等待那患有严重洁癖的迟大公子给她扔出去。
但想象中的失重感觉没有来。
她心有余悸,睁开眼,发现迟星垂正在盯着她看。
连乔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好在自己浑身都有毛,就算羞红了脸也没有人能发现。
罪魁祸首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拎起连乔,修长的两指捏住她下颌,来回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
“你吃什么了,吃得太好了么,上火了?”
连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