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聊:
【徐不凡:我在尤哥这,一会司哥过来参加婚礼,带了个朋友,你们谁有空在门口接他们一下。】
“你们看群你们看群!”
“老二在群里说,司哥回来了!来参加尤哥的婚礼!还带个朋友!”
“啊?他回来了?”
“什么?他来参加婚礼?”
“真假?带了个朋友?他?带朋友?”
“假的吧。”
“老二发群里的,他怎么可能开司云起的玩笑。”
“第一句还可信点,你看看第二句第三句,哪句像是真的?”
“老二咋又不回消息了。”
“他忙呢呗,要不发群里让咱们接。”
“走走走。”
对话的四个人,偶尔会互相喊名字,更多时候互称“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四个人站在门口,像是石墩子一样,比酒店的礼宾站得还直,眼巴巴等着。
“他回来我不好奇,我就好奇他怎么会参加婚礼。”
“谁懂啊,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主动和我说过话。”
“大家都一样。”
“但司哥人真的好,上初中的时候我被高年级的欺负要钱,还是他帮我打了一架。”
“这家伙虽然也没和我说过话,但确实是个好人。你们记得不,咱们初中后街那常年有个半瞎的老头,收学校的纸箱子卖钱。有次我看见有俩人偷了老头的钱,被他打了一顿。他把钱去还给老头时,还往里面夹了张一百的。哎,他家也没啥钱吧。”
“你们在说什么废话,他人要是差劲,还拽成那样不搭理人,咱四个能站这儿等着他?还给他留了个老大的位置?”
“不是你们不好奇吗,司云起带了个朋友!他!带了个朋友!这才是重点好吧!”
“对对对,被你们带的都跑偏了,我正想说这个,他绝对是谈恋爱了!”
“咱们要有嫂子了。”
“人家当你是兄弟吗你就认嫂子。”
“认识他这么多年,连他和谁肩并肩走路都没见过,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他谈恋爱。”
“司云起谈恋爱,想象不出来。”
“等会你就见到了。”
“那女生是不是得很漂亮啊!”
“漂亮?不好说。不是有人说咱学校校花喜欢他吗,他也没反应啊。”
“他不会喜欢丑的吧?”
……
被他们四个传染的,礼宾也跟着翘首以盼,期待着他们口中那位拽但好的司哥过来,更想看看那位带来的女朋友。
过了五六分钟,有辆出租车停了过来。后排的两面窗户都是大开的,里面是两个男生。
这不是。礼宾想着去打开车门,却听到身后四道不齐但是同样惊讶的声音:“司哥?”
礼宾:啊?这是?
他还没走到车边,车门已经被司云起自己推开了。
但司云起没关车门,他对着礼宾点了下头,又看向四位朋友,声量压的有些低,说:“小点声。”
然后五个人十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司云起绕到车另一边,打开车门,俯身,轻声说:“季杭,我们到了。”
礼宾:“……”
身后四个人:“……”
季杭睁开眼睛,先是看到近在咫尺的司云起,一转头又透过狭小的车窗看到好几个探头探脑的人。
当他下车时,那几个人眼睛没离开他一刻,嘴也没停一刻。
“女朋友呢?嗯?女朋友呢?”
“别管什么女朋友了,不是我就请问,刚才司云起那样的举动真是对人做出来的?”
“天杀的,司云起转性了???”
“他竟然还扶着?!司云起还扶着这个人?”
“这家伙什么来头?”
“不行,我脑子里关于司云起的世界正在遭受大战。为什么啊?司云起什么性格啊,他竟然这么照顾这家伙?这家伙该不会是包养司云起了吧?”
“是不是咱们眼花了,凑近点看看,这家伙会不会是短头发的女生?”
“这么白,浓眉大眼的,这家伙眼睛长得真好看,就是个子太高。”
季杭在他们的嘀咕中开口:“你们好,我叫季杭。”
好标准的音色,铁铮铮的男生。
有人都想质问司云起了,都是男生,这家伙是救过你命吗,凭什么这么区别对待!
“他晕车,”司云起把刚才他下车时没关的车门关紧了,说:“我开个房间,让他去休息。”
礼宾闻言立刻询问:“您朋友的婚礼堂在一楼,如果您想先去礼堂,我可以把您女朋友送到……”
话音戛然而止。
司云起本来一副要拒绝的模样,听到这话后愣住了。
季杭拧起眉心。
身后四个人小声蛐蛐。
礼宾提起一口气,依旧带着礼貌的微笑,心道自己就不该听他们说话,现在好了,当着来宾的面说错性别,来宾不会闹吧?自己不会被扣工资吧?
他笑着改口:“我可以把您男朋友、”
身后四个人蛐蛐声音更大了。
礼宾皮笑肉不笑,硬着头皮继续,“……送到房间。”
破班。
死嘴。
好像有点儿完了。
谁料下一秒,司云起“嗯”了声,说:“谢谢,不用了,我自己送。”
目送他们离开时,礼宾长呼一口气,却意外看到晕车的那位耳朵已经红透了。
“是这个厅,”他们边指边说,“你送你朋友到房间后就过来吧。”
“我不用休息,”季杭摇了摇头,“和你们一起过去吧。”
“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去隔壁小厅里待会?”
“行。”
隔壁的小厅里有一堆海绵块。
老三问:“六儿,尤哥是不是把这个厅也包下来了?”
“是啊,我刚翻聊天记录,尤哥说现场用不着咱们这么多人,让咱们在小厅休息,该吃饭的时候过去就行。”
“诶,司哥,这次回来待几天啊。”
司云起:“七天。”
“行哈,但是我们明天就开学了,明晚吧,明晚请假出来请你吃饭。”
司云起:“今天晚上就走。”
???
季杭抿了下嘴唇:“今天、是第七天……”
“……”
还以为转性了,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司云起不尴尬,从老三到老六这些年也已经尴尬够了,所以就只剩下季杭一个人尴尬。
季杭轻咳,对司云起小声说:“你介绍一下?”
老三耳尖听到,心想,司云起这家伙才懒得介绍他们互相认识。
结果被狠狠打脸。
司云起很有耐心,对季杭说:“他们的名字难记,你就记外号吧。这是老三,那是老四,”他指向旁边两个人,“老五,老六。”
“哦,”季杭默默记住他们的特征,问:“怎么是从三开始的?”
老三说:“老二是徐不凡。”
季杭点点头,“老大呢?”
说完后,他发觉每个人的表情都不是很正常,欲言又止的样子,目光好像很幽怨,都看着自己这边。
季杭心一凉,立刻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他下意识看了眼司云起,然后带着很浓的歉意,对着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说:“抱歉,我不知道……节哀。”
空气足足凝滞了半分钟。
面前这几个人的表情更是精彩,咬着上下嘴唇,嘴巴闭成平直的线,强忍着不说话,也不笑。
季杭:?
他求助地看向司云起,却见这人一言难尽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
终于,老六忍不住了,脸都憋红了,说:“那个、就是、老大可以理解为没人,但这个称呼是给……”
“给我留的,”司云起言简意赅。
季杭:“……”
他立刻默默在心里呸呸呸了三次。
嫌不够。
三次又三次。
就导致他和司云起说话时,本来要说“我理解错了,刚才乱说的”,脱口就成了:“呸。”
司云起沉默了。
老六和老五蛐蛐:“他呸司哥。”
老五和老四蛐蛐:“也就他敢呸司哥。”
老四和老三蛐蛐:“他呸司哥的意思是,觉得司哥不配老大的位置?”
老三:“你先别说话,我怎么看到他们两个周围在冒粉色泡泡?”
老四&老五&老六:“我们仨众筹给你眉毛下面八百度的俩蛋配副眼镜。”
“司云起,我……”季杭试图解释。
司云起很认真地向季杭解释他老大的称呼:“他们的话你可能没听懂,这称呼是小时候,按个子排的,他们非要那么叫。”
“对,我们都排好了,”老三幽幽,“司哥理也不理我们。”
老四:“但我们多重情义,老大的称呼竟然给他留到高三了。”
“得了吧,”老五说,“你长个儿的时候没少暗示想成老大。”
老四:“闭嘴。”
“好的好的,”季杭不敢再乱说话了,斟酌几秒,想出一句挑不出毛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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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感情真好,真羡慕你们。”
话音一落,好嘛。
司云起声音响在耳边,“你羡慕他们?”
季杭:“……?”
四个人笑得佛系又鬼畜:“呵呵呵呵。”
季杭默默抿紧嘴唇。
我是哑巴我不说话。
老六站出来缓解气氛,“在这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玩手机吧。”
老三白了他一眼,指着海绵块说:“要不玩游戏?”
“什么游戏?”
“木头人,两人一组,互相逗对方笑,谁憋不住笑了,看到没,那些海绵块不是有台阶挡着吗,谁憋不住笑就站台阶上,后面去个人把他踹进海绵里。”
“行!行吗……司哥?”
司云起没回答,看见季杭点了点头后,说:“好。”
猜拳分的组,老四和老五,老六和司云起,老三和季杭。
一组一组来,老四和老五率先打头阵,还得是他们熟,逗对方笑使出了浑身解数,每一个动作和话都在点上,即便季杭从没参与过他们的生活,也被频频逗笑。
这一组用时很久,先是老四逗老五,老五很能忍,就是不笑。之后干脆对调,老五逗老四。
老三都快看腻了,绕着这个不算大的厅转。
转到门口,看到有个花瓶。还挺精美的,老三刚拿起来,正巧赶上服务员推开门,要从这个小厅里搬两个椅子出去。见他的举动,服务员温声提醒道:“你好,贵重物品,轻拿轻放哦。”
“好的好的,”老三连忙小心地放下。
正在比的那一对也终于决出来胜负,老四输了。他站到台阶上,转头说:“就一句话,踹我的时候轻——”
“点”字被埋进了海绵里。
身后老五一脚踹到他屁股上,他不只是栽进海绵里,他纯粹是飞出去的。
下一组司云起和老六。
老六个不争气的,刚和司云起面对面,噗嗤一声就笑了。
他被押上台阶时,还在说:“不行,长这么大我还没和司哥这样面对面过,我真憋不住啊。”
老三问司云起:“司云起,你踹不踹?”
司云起:“不,你踹吧。”
季杭悄悄问司云起:“老三有什么笑点吗?”
司云起诚实道:“不知道。”
“好吧,”季杭说,“没事,不用担心我,我笑点阈值很高,况且我和他们都不熟,他们肯定逗不笑我。”
于是他板着脸和刚踹完人的老三面对面,听到老三说:“我先逗你?”
“好。”季杭继续板着脸。
老三心道,这把难。
但这人是司哥的朋友,还不熟,他也不好上手,只能边思考边说:“你知道吗,司哥他小时候……”
脑子你快想啊,司哥他小时候怎么了!
结果他压根都不用为难自己的脑子,因为季杭刚听到“司哥他小时候”六个字,板着脸就、
就笑了。
老三:“?”
他是不是看不起我?
季杭:“……”
为、什、么、这、样、就、笑、了!
鉴于输的人是季杭,谁也不敢踹他,一致退到一边让司云起来。
季杭看了前两个人被踹,有点难为情地和司云起商量:“能别踹屁股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被司云起踹屁股有点……怪怪的。
司云起:“嗯。”
季杭便站上台阶,等着被踹。
预想中的力度没来,季杭只觉得双腿被什么碰到,紧接着他整个人悬空,后颈被有力地托起。
他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被司云起拦腰抱了起来。
紧随着,司云起鞋尖抵着台阶,弯下腰,动作很轻地把季杭交到海绵的怀抱里。
身下骤然一片柔软,司云起的手也从自己身后撤开,却没收回去,而是朝自己伸出手。
季杭扶着他的手坐起身,心却陷进了海绵里。
如同海绵上一个又一个的小孔一般,将每时每刻的司云起容纳其中。
于是他的心成了一块吸满水后膨胀的海绵,回弹很慢,也再不会恢复原状。
后面四个人已经看呆了,以为是踹人,结果是抱人。
饶是他们再迟钝,因为见过原本的司云起,所以他们此刻就能断定——
司云起真的喜欢这个叫季杭的人。
老三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他碰了碰旁边的两个人,说:“这是不是……”
“什么?”
“贵重物品,轻拿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