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咬牙不语,朝着另外一边走,却再次被他拦下。
她为何躲着他,难道他还不知晓么!
何必又来问这么一句,故意看她的笑话不成?
云筝心中有气,无论如何都想走。
但她这纤细娇小的身板哪里是陆行舟的对手。
他不过两三下便将她堵在了墙边,“几月不见,小娘脾气倒是见长了?”
云筝咬唇,见这是在院外,随时都会有奴仆路过,连忙偏过脸:“还请三少爷自重。”
“哦?这会儿倒是叫我自重了?”
陆行舟垂下眼,瞥过她颤抖的纤长眼睫,还有那莹白细嫩的脸庞,喉头不禁滚了滚。
此次离开京城近三个月,他在外头时不时便想起她,尤其是夜里孤枕难眠,想到她灵活白皙的柔荑,温软如水的身子,只觉浑身发烫。
回府的路上,他一直盼着她,没想到她却一副冷冷淡淡避之不及的模样。
当真是个没良心的。
“三少爷,还请您让开,若是叫旁人瞧见……”
云筝咬了咬唇,想到七姨娘毒发身亡的下场,不禁打了个颤:“你快些让开吧。”
她是真的怕。
怕被人发现,更怕一杯毒酒送了小命。
陆行舟见她这般担心被人瞧见,黑眸轻晃,少倾,他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今夜我去找你,洗干净了等我。”
这话让云筝浑身一颤。
昨夜去陪了林姑娘,今日倒是想起自己来了?
她愤愤不平,想说谁稀罕他去。
但一想到堕胎药一事,又冷静了下来,木着脸应了声‘嗯”。
这日在松涛苑中,云筝难得有些慌神,就连侯爷叫她,她都有好几次没听见。
勇威侯见状,不禁关切问道:“可是太过劳累了?”
云筝心中一紧,生怕自己的异常被勇威侯察觉。连忙摇头,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妾身并无大碍,只是心中担忧侯爷的身子。”
勇威侯看着她那白皙娇嫩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轻声说道:“有你在身边照顾,我自然会好得更快。”
“有你照顾,我好得也要快些!”
云筝一愣,对上侯爷那双深邃的眼睛,突然有些心慌。
这些时日,侯爷对她的态度愈发温柔。
云筝觉着若是他真的完全大好了,定是会临幸她的……
不行,还是得赶紧与三少爷断了,不然这般继续下去,无异于玩火自焚。
因为心中满是焦虑,云筝也不敢在松涛苑待得太久。
待照顾侯爷用罢晚膳,便借故说小腹有些不舒服,或许是要来癸水了。
侯爷也知晓她这段时日照顾自己尽心尽力,并未因此事责怪她,反道,“那你便早些回去歇着吧,若是明日还不舒服,我让大夫去你院中看看。”
云筝闻言,既感激又心虚,她微微欠身,随后转身匆匆离去。
身后,勇威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神情温柔又透着几分宠溺。
回到倚梅园,小桃询问她今日在松涛苑可还一切顺利。
云筝轻轻点头,试图用敷衍的笑容掩饰内心的纷乱,又道:“我有些困,先回房歇息了。”
小桃连日来见云筝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心中满是担忧,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只能默默地打来热水,细心地服侍她洗漱,扶她上床休息。
夜幕降临,乌云如墨般覆盖着天际,预示着即将来临的暴雨。
云筝的心情亦如此刻的天空,压抑沉重。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果然待到夜深了些,听到窗口传来的动静。
她几乎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而,她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陆行舟一步。
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已走到她的床边,长臂一伸,牢牢搂住她那把如柳的细腰。
去洛阳的这段时日,他就没有一日不想云筝。
昨夜也是因为林婉柔那边有事,没来赶过来看她。
但他对她这副软若无骨的娇媚身子,实在想得紧。
感受到掌心的柔软,与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陆行舟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这些日子,可有想爷?”
云筝一怔,双颊不禁红了。
“才没……唔!”
话还未说出口,红润的樱唇便被男人牢牢堵住,他炽热的舌尖撬开贝齿,蛮横而热烈地探了进来,在她温热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云筝被她吻得晕头转向,浑身酥软,下意识伸出小手抵住他的胸口,用力将他从自己的面前推开。
“别,唔……别这样。”
她这般抵触的行为让陆行舟眉头一皱。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这小娘子看起来,倒是半点没有思念自己的意思。
反倒比自己离开时还要冷漠多了。
云筝咬着自己的下唇,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才抬头迎向陆行舟的目光,声音微颤:“三少爷,妾身觉着……您与妾身的这段关系还是就此断了为好!”
陆行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在自己归来的第一天,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断了?
云筝说完这话,眼眶也红了,下一刻就落了眼泪,晶莹剔透的砸在被褥上。
瞬间洇湿两团。
她哽咽着,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求:“三少爷,若您还念及往日的情分,就请您赐我一碗堕胎药吧。”
这件事,她已想了多日,知晓不能再拖下去了。
陆行舟拧眉,随后抬手朝着云筝的小腹摸去。
云筝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未察觉陆行舟的动作。
直到那温暖的触感传来,她才猛然惊醒,意识到陆行舟已从身后紧紧拥住了她,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上了她的小腹。
“你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