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扣住安全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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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脱好一阵。花献宜一张一张轮看相机里的照片。

    边从田埂爬上主路。

    两人手脏兮兮地走到等他们吃瓜的瓜田阿姨面前。

    “哟,搞这么脏啊。阿姨这有矿泉水。”阿姨从给工人准备的整件矿泉水里,新开一瓶。

    像对自己孩子语气:“把手伸出来。”

    清凉的矿泉水,穿过指间。

    本来沾手上的泥土,溶解,流走。

    稍稍搓洗,便干净。

    矿泉水还剩半个瓶底。阿姨拧好瓶盖,下巴朝远方棚子示意,“本来能去棚子里吃瓜的,更凉快。可现在工人们要在棚子里理货、装货。”

    她瓜田有临时仓储棚。

    可以看见众多工人,从田间采摘好熟瓜后,推着板车,把瓜集中堆放在棚子。瓜经过分类,装网袋,又送上一个个货车。

    忙忙碌碌。

    阿姨又道:“不过没事,阿姨把车后备箱打开,支起来也能遮遮太阳。”

    两人过去上手帮忙。

    临近瓜的集中成熟季节,阿姨这些天往瓜田跑的次数多。开的奥迪Q7忙的无暇送去洗,轮胎上和车身侧面都是黄泥点。

    后备箱打开。

    由于车停放的角度。背着太阳,往地面上投下一片能够容人的阴影。

    两人帮忙把后备箱里常放的折叠椅、折叠桌拿出来,撑上。

    花献宜请求:“阿姨,我还叫了一个朋友过来,能一起吃瓜嘛?”

    “可以的呀,没问题!”阿姨很热情,“阿姨瓜田这么多瓜。多撑张椅子的事!”

    又给他们搞了蒲扇。

    新摘的8424相当水灵。

    陶瓷刀接触瓜皮的那一刻,衣服布裂的声音。

    整齐的切面,喜人粉红,为这只瓜颜值增添几分。

    皮厚度中等,筋络不多,籽自然成熟。

    特有西瓜清香扑面——是夏天的味道!

    一紫色霸王龙迎路驶来,明显降速,直至停下都不曾卷起地上一点泥土。

    下车那高大汗衫汉子——是开车很有礼貌的郑悉。

    听及身后车门关闭声。

    切好瓜的阿姨把陶瓷刀放下,“哎哟,这就是你们叫的那位朋友吧?”

    江麦点头。

    阿姨迎过去:“小伙子,来——吃瓜!”

    江麦:“来的太巧了,瓜才刚刚切好。”

    郑悉笑着对那阿姨:“您好。”

    阿姨热心多问:“小伙吃什么长这么高大啊?真壮实。”

    郑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像又想起什么,“小伙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嘛?”瓜田阿姨问。自家姑娘好像是喜欢这款,可得为自家姑娘争取个这样的机会。

    郑悉:?

    不是说来吃瓜,没说要接案子啊。穿的是健身便服,衣服上没随身带名片。

    “阿姨稍等。”郑悉打开车门,探身从车中取出一张名片。

    “这么正式啊!”阿姨也没想到会被伸过来一张名片,收下。

    郑悉秉着职业习惯,大体询问:“阿姨是遇到什么情感纠纷了么?”

    阿姨:“啊?”

    江麦赶紧救场,拉郑悉过来椅子上坐下吃瓜,“阿姨,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情感纠纷专案律师,以为你问他要联系方式是拜托案子。”

    阿姨这才把刚才疑惑的心放下。

    “律师呀,律师好啊。”

    把刚才收起的名片,拿出来,念到:“郑悉。禀言律师事务所…呀!禀言啊!”

    阿姨这一惊,把三人吃瓜的手都震了一震。

    “小伙子,了不得呀!年纪轻轻就在沪城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啦!”阿姨由衷称赞。

    “也没有多年轻。”郑悉听阿姨那话有些承不住,“35了。”

    “35啊,那小伙子花期还蛮长的嘞!”

    众人大笑。

    阿姨看着面前这阳光下紫的炫目的大皮卡,“这车在市区不好开吧?”

    “确实。要不是他两今天发消息,叫我来郊区吃瓜兜风,估计这个道奇还得继续在地库吃灰。”郑悉实话实说。

    “这瓜真脆真甜!”江麦一口沁甜的瓜汁。

    花献宜看着瓜皮贴的标:“能获金奖,肯定有能获金奖的原因嘛。”

    这两孩子真会说话,阿姨打心底开心,又突然有些惆怅:“可惜啊,我那两个孩子…”

    三人不约而同停住手中瓜,是不是无意间触到瓜田阿姨什么伤心事,不敢继续往下吃。

    过了一会儿,阿姨发现他们几个都不动嘴了,“你们怎么不吃了?我两个孩子想吃这么好的瓜,现在都吃不到呢。你们快吃、多吃,别怕不够啊!”

    见阿姨语气并非异常,江麦犹豫地问,“阿姨…你孩子…现在为什么…吃不到啊?”

    “留学呢。”阿姨解释,“男孩子在英国留学,说西瓜味道太水!女孩子在韩国留学,说西瓜卖的太贵!”

    三人异口同声:“哦——”这才放下有的没的揣测,继续吃瓜。

    瓜棚那边有人发消息。

    阿姨对他们嘱咐:“你们先吃着啊,阿姨瓜棚那边有点事。吃完了桌椅就放着,不用收拾也没事的!瓜不够还有啊!”

    说完,便往瓜棚去。

    他们三人配着蒲扇和聒噪蝉鸣,吃瓜。

    天空突然被乌云盖过,闻雷鸣后不到半分钟。雨就落下来。

    好在无风,雨滴直直落下。

    他们直接并排坐上阿姨的后备箱,腿半垂地面之上。

    “不是来兜风嘛?”郑悉吐了粒籽。

    江麦很有经验:“没事,阵雨,十多分钟就停了。”

    起初黄豆大小的雨滴砸到地上,由于太阳烤过挺久,路面发烫,雨珠立马氲开,并且散出特有的泥土味。

    如江麦所言。

    十多分钟后雨止转晴。蝉又开始聒噪。

    三人将瓜皮垃圾、折叠桌椅都收拾好,并关下后备箱。

    虽是郊区,但在沪城,主路十分平整,且两边都有水渠。故此地面上没有积水。

    干完收拾的活,一转身,太阳炙烤下,地面已经半干状态。

    三人绕到紫色皮卡后面。

    一同把上面装载的三辆小电瓶车搬下来。

    来时被晒发烫的座包,淋过场雨,又晒干了,此时温度坐着刚好舒服。

    人手一辆。

    扣住安全帽。骑上兜风!

    左边金灿灿的向日葵花海!

    右边绿油油的藤蔓西瓜田!

    嘟嘟嘟嘟嘟嘟!

    郑悉穿的无袖汗衫。花献宜和江麦的短袖宽松衬衫,被风灌的鼓鼓作响。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1]

    “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2]

    “反正…他都不难受…他只要自由…”[3]

    日落于大道尽头。

    三人把电瓶车搬回皮卡。

    “开始干活。”花献宜道。

    江麦:“是,boss。”

    只是黄昏时分,看景还是清楚的。

    向日葵花瓣镀上一层层铜黄光晕。

    “这是要收的么?”郑悉指着盛开的向日葵。

    “不是。这些花盘子都打开了。”花献宜回他,“而且这个品种,文森特黑心,今年夏天不讨好。”

    三人下田埂。田埂对于郑悉来说有点窄,微张开手保持平衡,“花先生沪城郊区还有基地?”

    “这不是我的基地。”花献宜指向田中心的棚子,“是农户的,合作项目。”

    “文森特黑心,这个品种前些年盛好。利润可观。”

    “向日葵本身不难种,全国许多农户,一拥而上,盲目跟风,导致今年产能过剩。比如彩南、豫南,诸多滞销。”

    郑悉虽专业不在此,但也有基本经济学常识,不经疑惑,“滞销,农户应该会把价格放低啊。”

    “是的。”江麦道,“很多地的向日葵价格都快比不上种子和肥料成本了。文森特基本是国外进口种子,价格本身不便宜。”

    “许多农户宁愿把向日葵烂地里,都不肯用低于基础成本的价格抛出去。毕竟,采收,还要再添上人工、打包、运输等后续成本。”

    郑悉点点头。

    “那现在是采收什么?”

    花献宜给他指另一片。

    “没开的?”

    花献宜点头。

    走到棚子附近了。

    一中年男人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