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哥抖了抖鲜红的鸡冠,雄赳赳气昂昂地打着鸣,飞到半空中冲向刘玉。
刘玉红着眼睛,抬起手转向它,背后巨大的蜈蚣步足也跟着调转了方向。
鸡哥面对着比自己足有十倍大的蜈蚣幻影,毫不畏惧,先是一抓,抓到了蜈蚣幻影的眼睛上,蜈蚣幻影剧烈地抖了下,鸡哥乘胜追击,连抓带啄,竟然打得那巨大的蜈蚣幻影毫无还手之力。
刘玉呜咽着连连后退,根本没有能力反击。
方回看得目瞪口呆,这个鸡哥的战力也太强了吧。
公鸡和蜈蚣……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
最后鸡哥飞身起来,抓住她的肩膀,对着刘玉的耳朵一啄,竟然从她的耳朵里扯出一只七尺多长的大蜈蚣!
“小玉!”刘婷哪见过这场面,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老婆!”杨斌看刘婷昏了,自己也差点昏过去。
被啄出来的蜈蚣蜷起身子想咬鸡哥,可鸡哥的喙很坚硬,虫子的攻击一点用也没有。
鸡哥将它摔在地上,蜈蚣赶紧往前爬,鸡哥一步上用爪子按住,蜈蚣费劲最后一丝力气挣扎后,干脆装死不动了。
“我去,鸡哥你牛批啊,666!”方回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刘玉跪坐在地上,刚才蜈蚣从她的耳朵里抽离后,她就像失了魂一样。
“这个情况要不要叫救护车……”方回看了看这晕的晕,呆的呆,还有自己扶着的这个,已经疼得浑身是汗了。
这时候刘婷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妹妹:“小玉呢?”
“小玉!”她跑到刘玉身边跪坐下来,“小玉,你怎么样了?”
“姐姐?”听到亲人的呼唤,刘玉才渐渐从失神中缓了过来,声音颤抖,“姐姐……”
“小玉,没事了,没事了……”刘婷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着,“没事了……”
“姐姐,你天天做噩梦是我干的……”刘玉沉默了下才将真相说出口。
方回皱了下眉,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要进入回忆了。
刘婷刘玉从小就是孤儿,幸运的是,在福利院被一对很好的夫妻收养了。
不过对于刘玉来说 ,没有血缘关系的养父养母,对自己再好,也好不过亲姐姐,更何况,两人还是双胞胎。
刘玉一直喜欢姐姐,做什么都要和姐姐一起,在她世界里,只有姐姐是和自己最亲的人。
自从姐姐谈了第一个对象之后,刘玉才发现自己的喜欢,不单单是喜欢,她不允许其他人抢走自己的姐姐。
虽然,前任姐夫和现任姐夫,都对她很好。
这不行,得让他们都消失。
听到这里,刘婷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小玉……你是说……”
“姐姐,前任姐夫是因为喝了我加了致幻剂的水,所以才会开车摔进坑里的,”
刘婷身子一怔,她仿佛像被雷劈了一般。
刘玉直起身子:“姐,你晚上做噩梦,我也只是想让你和姐夫离婚,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而已……”
说着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抬起眼睛深深地望了一眼刘婷,脸上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姐姐,对不起……”
说罢她往后一仰,从窗边翻了出去。
“小玉!!”刚刚才醒来的刘婷又被吓得昏了过去。
那边的刘玉没有掉下去。
她被人抓住了。
站在窗边的方回不知道怎么的,想都没想就一把抓住刘玉的手臂。
方回:?
刘玉:?
可是单手抓一个人难度可不小,而且这个还是在十三楼,方回上半身已经探出了窗户外,下方就是人来人往的马路。
他心里直打怵,感觉这个姿势自己多往下看一眼也要掉下去了。
手里抓着的人很重,方回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脱臼了,眼看就要对抗不住地心引力,方回急得大喊:“宁鹤澜!宁鹤澜你死了没!没死快来救命啊!老子我他妈要抓不住了!!”
“……都说了不要骂脏话。”一个沉静淡然的声音响起,方回转过头,看到宁鹤澜站在自己身边。
他额前的刘海因为刚才的大汗有些微微湿,眼眶看起来有些湿润。
脸色倒是比刚才的惨白要好些了,不过依旧很难看。
宁鹤澜淡淡地瞥了方回一眼,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住方回的胳膊往后用力一拉,不仅将刘玉给拉了上来,还将方回也被他的力气连带着往后拉地倒在了地上。
“呼……呼……”方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好吓人,自己差点就要摔下去了,现在脚还有点发软。
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去救人?
妈的现在想想好可怕。
还有宁鹤澜这是什么怪力,居然能单手拉起两个人?
他抬头看向宁鹤澜,宁鹤澜捂了捂血流不止的伤口,看向那边的刘玉。
“刘小姐,很多事并不是你一走了之就能解决的。”宁鹤澜说,“那只会更加沉重,会反反复复的折磨着活着的人。”
听了宁鹤澜的话,刘玉眼角挂着泪珠,咬着唇看着他。
“别的不说,她不是你最爱的姐姐吗?”宁鹤澜说着,眼里似乎有着怜悯的情绪。
刘玉趴在地上,看着杨斌怀里昏迷的刘婷,放声痛哭:“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宁鹤澜捂着伤口靠在了墙边,刚才故作镇定,此刻有些坚持不住了。
很快,救护车来了,刘婷送去了医院,刘玉送去了医院之后经过精神鉴定,准备送去精神病院。
方回看着远去的救护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宁鹤澜站在他身后,眉头紧锁,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方回的手腕此刻疼了一下,举起手一看,数字“10”变成了“20”。
竟然加了十点!
“……竟然加了十点!!”方回高兴地举起手腕想给宁鹤澜看:“小道长,你看……”
回过头,看到宁鹤澜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小……宁鹤澜!喂!醒醒!”
没办法,只有让救护车又来了一趟。
送到医院后方回还被医生数落了一顿,宁鹤澜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在这么下去就要失血过多了,早些时候不送来……
换成平时方回早就还嘴了,可他现在居然涨了10个点,积攒了10点的阴德,心情好得很,不管医生说了什么嗯嗯地应着。
第二天,宁鹤澜睁开了眼,他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手动了动,却发现上面贴着医用胶带,像是刚打过点滴,针眼处还有些疼。
抬起手臂动了动,手臂上抱着一层层的绷带,奇怪的是痛倒是没有之前的痛了。
手臂好像消肿了不少,宁鹤澜伸手摸了摸,还是有些疼。
放下了手,他环顾了下四周。
这里是一个双人的病房,旁边的病床上没有人,被子叠得很整齐。
外面的阳光灿烂,清风徐徐,吹起旁边的窗帘,外面有一颗大榕树,树冠葱郁,长得正好。
“叩叩。”
宁鹤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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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看到宁国华背着手,后面跟着方回。
“爷爷。”
“醒了啊?”
“嗯。”
“饿了吧?”宁国华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饭盒,“来,吃饭。”
盒饭盖子打开,里面是热腾腾的饭菜,还有炖的排骨汤。
刚才还没感觉,闻到香味后宁鹤澜确实感觉肚子咕咕叫:“哎,我还真的饿了,我记得早餐吃得也不少的。”
方回听到他这么一说,马上纠正他:“早上?小道长,你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啊?”宁鹤澜很意外,“我怎么没感觉……”
“当然啦,你一来就动了手术,主刀医生看到你的手都吓了一大跳,赶紧通知了宁爷爷,后来给你祛毒才缝的针。”方回坐在旁边的床上。
“祛毒?我中毒了?”
宁国华先给他盛了半碗汤:“你呀,中了瘴毒了。”
见宁鹤澜还是一脸迷茫,宁国华说:“你之前被那傀鬼伤到了吧?这些妖邪都有毒,比如妖怪就是妖毒,鬼就是瘴毒,所以你的手臂才会成那个样子。”
宁鹤澜似懂非懂地接过碗,抿了几口后他才抬起头:“我还以为只是天气太热化脓了。”
“化脓能成这样吗?你小子知不知道,再晚一点,等瘴毒弥漫全身,你这条手臂就废了。”宁国华说到这里还有些生气。
昨天他接到医院医生电话的时候还没想到发生了什么,那医生以前找他驱过毒,所以一看到宁鹤澜的样子就赶紧联系了他。
等宁国华到医院的时候,宁鹤澜的手臂已经成了紫黑色了。
那手臂上层层叠叠的缠绕着黑色的气体,宁国华拿出一张符咒贴在宁鹤澜的手臂上,原本黄色的符咒像被浸染一般,渐渐地变成了黑色。
“若不是用符纸将你的瘴毒吸出来,你现在可能连小命都没有了。”宁国华说着,语气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怎么不跟爷爷说?若不是被送到医院来,是不是还想继续瞒着我?”
宁鹤澜挠挠头,理亏地低下头:“我只是不想让爷爷你担心。”
宁国华拍了他的头一下:“都担心十几年了,这少担心一次两次的有什么区别。”
“哎哟……爷爷轻点,我这手还疼着呢。”宁鹤澜软下声音说。
“现在知道疼了?”
“爷爷……”宁鹤澜有些撒娇地看了宁国华一眼,随后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爷爷,那鸡哥在刘玉的耳朵里抓出一只大蜈蚣……”
“对,那蜈蚣好长,我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方回在旁边说,“现在想起来我都头皮发麻。”
“蜈蚣?”宁国华皱了皱眉头,“现在在哪?”
“被你们家鸡哥吃了一半,剩下半边还是我从它嘴里抢出来的。”方回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装着被啃得只剩半边的蜈蚣。
宁国华接过一看:“呵呵,这小蜈蚣有点道行啊竟然成精了。”
“这是蜈蚣精?”方回好奇地问。
“对,成精的蜈蚣。你看这,它的头部已经有些发红了,随着他们的修为越来越高,头部的颜也会越来越红。”宁国华捏了捏手中已经成为蜈蚣干的东西说。
“……爷爷您的意思是,因为这只蜈蚣进入了刘玉的大脑,所以才影响了刘玉的思维?”宁鹤澜问。
“有一部分原因吧。”宁国华将蜈蚣装回袋子里,准备拿回去给鸡哥全吃了。
方回听到了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这么大只蜈蚣,怎么可能钻到人的耳朵里?它是怎么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