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问这个是关心我,还是在探究别的东西?”
你把诺亚放在桌子上,坐到他的病床边。
窗帘没有拉开,太宰治的右眼倒映着白炽灯的冷色光亮,左眼被绷带一圈圈缠住。
除了他显露在外的黑发与鸢色眼瞳,其它地方几乎都是浅色。他躺在病床上,就像是和雪白的被褥连在了一起,与整个病房、医院相连成不祥的白色。
“要说理由的话……我想用亲身体验去理解太宰先生。我不相信人类之间能够感同身受,除非,做到同样的事。”
“哦呀,真是不可思议,理解我?”太宰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浅淡的笑容,“若说朔君对我感到好奇,或是因为睁眼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而产生某种依赖,我也是相信的。但是,试着去理解我的理解、感受我的感受……”
“太宰先生不相信吗?”你低头注视着他。
“……不,只是有一点想要微笑……不要误会,并不是嘲笑。可能是太过吃惊了吧,和生气极了会发笑是同样的原理。”
太宰停顿了一下,“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朔君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以及为什么你会使用这样的方式。”
“一点也不荒唐,因为我关心太宰先生,所以无论是好奇,还是尝试去理解,都再正常不过了。”
你澄澈的眼眸如果在光下会更令人动容,但你如今是低头背着光的,黑色的眼睛里只有太宰的影子。
“如果太宰先生有真心实意地关心过什么人,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种程度被你称为关心啊……”太宰轻笑着把视线移转到一旁,“姑且当做你说的是对的,那跳楼这种行为,朔君又想作何解释呢?”
“我去见了森先生。”你说,“问了关于太宰先生的事。”
太宰眯了眯眼,“你能查到那里以及他的身份我也不奇怪,毕竟我知道朔君很有能力嘛……不过,门卫没有阻拦你吗?”
从他的话里,你敏锐地察觉到了孤儿院的门卫并不一般。
也许那门卫是太宰派去的。如果是这样,你到孤儿院的时候,太宰就了解了你的行踪。
不过这样才合理……对于一个还活着的Mafia先代首领,无论是保护还是监视,现任的首领太宰治怎么可能不做一点措施呢。
“阻拦了,不过——”
“我知道了。”太宰微微摇头,眼珠动了动,他继续注视着你,“森先生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太宰先生在十四岁的时候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你说,“太宰先生在十四岁的时候,总是自发地向死亡奔赴,森先生不得不一次次地加以阻拦。而现在的太宰先生,却变成了对死亡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于是,我就不停地想着,为什么太宰先生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十四岁的太宰先生会向往死亡,而现在的太宰先生将自己保护得如此密不透风呢?”
“我站在天台栏杆往下看,我不明白,这令人眩晕的大楼之下,冰冷的水泥地上,究竟是什么在吸引着十四岁的太宰先生,而为什么现在又不再吸引了呢?”
“所以我向前一步……太宰先生,我没有跳,我只是向前走了一小步。”你低着头说,“也许这样、我希望这样,能离你更近一点……”
“……”太宰仔细地看着你,他仿佛在看一个神奇的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物种,你不明白他眼中的意味。
病房中陷入了难以忍耐的安静,你的手指动了动,抓着他被子的边缘。你好像很习惯下意识在某些时候去抓住什么,比如衣角、袖口,或者现在的白色被单。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太宰再度移开视线,“真是……令人恶心。哪个家伙教你这么说的?”
“森先生教的。”你迅速地回答道。
“在一众选项中选择了最不可能的答案。唯独森先生是绝对不可能试着去切身地去理解与感受他人的,真是的,哪怕朔君说是魏尔伦或者费奥多尔教的,我也能勉强相信啊……”
太宰治低声念着,他脸上的浅淡笑容已经消失了。
“朔君,我是不是在你面前太仁慈了,让你心里有我是一个值得去靠近的好人的想法?或者让你产生了什么别的误解?”
他的语调平淡,但语速快了些许,不像往常那样不疾不徐,你能从失控的语速里察觉到,太宰的内心并不像表面这样平静。
“如果是这样,我就明说了,实际上,我把你带回Mafia只是因为你是个危险的家伙,整个横滨只有我深刻地明白你的危险性,必须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我才能放心而已。我会保护你,也只是因为如果你死掉的话,可能会给横滨带来麻烦。”
太宰似乎是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恢复了状态,他又轻轻地笑了起来,神情几乎可以称作冷酷。
“所以啊,关心你什么的,其实都是骗你的啦。朔君完全不必这样去试着接近我,虽然我是你的监护人,但别说只是一个认识了几天的名义上的亲人了,一般来说,即使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也很少关心到这种地步吧?”
说着,他又把语气放得温和了许多,但丝毫不改变其话语中的冰冷含义。
“朔君以后还是不要过分地探究我的过往为好,再探究下去,指不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保护着你的忙碌的家长就可以了,你也只需要为Mafia做点事,待在Mafia里,就是回报,不需要付出更多,也不需要对我有什么依赖或者期待。”
“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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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为了他人从楼上跳下去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值得你这样做。你瞧,你这只手……”
太宰顿了一下,盯着你打着石膏的手,“痛不痛?”
“痛。”你委屈巴巴地说,“太宰先生的话说得我的心好痛。”
“……”
太宰治根本想不到你竟如此油盐不进。
他本来可能是想说知道痛了就不能有下次了,但现在你们都陷入了沉默。
“起码得痛上十天半个月……”安静半晌,太宰叹了口气,“朔君会如此执着于我,一个事实上只相处了几天的人,除了第一眼看见的是我以外,想必还有别的缘由吧……”
“除去关心监护人天经地义,还能有什么缘由呢?太宰先生要是觉得我是一见钟情或者见色起意,那也行。”你还是一副委屈巴巴的语气。
“……”太宰治揉了揉眉心,“也许我该尽到监护人教育孩子的责任。”
“太宰先生要对我进行一对一指导了吗?”
你顿时不委屈了,微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保证不会再天天跑出去,一定留在Mafia好好学习。”
“果然还是得交给魏尔伦和红叶姐。”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说。
“哦……”你从“嘻嘻”转变为“不嘻嘻”,只需要太宰治一句话。
“其实朔君跳不跳楼我也没那么关心。”太宰懒得再看你,闭目养神,“毕竟少年跳一下也很正常。”
……正常吗?
“我更想知道,朔君的异能是怎么回事……魏尔伦说,朔君使用了一种新的异能?”太宰问。
“没有,应该只是魏尔伦先生没察觉到我的异能发动了而已。”你说。
“是这样吗。”太宰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
旋即,他向你交代了一些关于海洋异动的任务的相关信息,并且告诉你任务结束后就待在Mafia,别再出去了。
当然,他也知道你这家伙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乖巧,所以提前给你交代了任务之后的日常任务,那就是留在Mafia学习体术课程。
“涩泽龙彦的事情,最好不要参与进去。”太宰说着,见你没有应答,轻轻叹了口气,但似乎也不很在意。
毕竟Mafia有足够的保护好你的能力。
你们闲聊了一会儿。大多时间是你讲述出门在外的见闻,太宰听着你说。
傍晚的时候,你抱着诺亚向太宰告别,准备离开病房。
然而门掩上一半,你又折返了回来。
“就算太宰先生心里其实不在乎我,我也还是想关心太宰先生。”你眼中的认真带着几分偏执,“虽然太宰先生很抗拒,但是——我会离你越来越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