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静静看着眼前萧璃模样的女子，也就是血红尊者，虽然自己面色平静，但心中其实也是产生了不小的波动。
就在之前，他一路跟着萧璃，小心翼翼地隐匿着自己的身形与气息，一直悄然进入到了这里。
他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从萧璃怀着崇敬之心寻找所谓的宗门前辈传承，到那神秘空间里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之事，
再到最后血红尊者成功夺舍萧璃，这一切就如同一场荒诞的闹剧，在他眼前一一上演。
对于这位原本在萧璃心中应该是德高望重、能为飞云宗带来希望的前辈，竟然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魔头之事，他也感觉相当炸裂。
反差实在是有些大，一开始，他也跟萧璃一样，以为那道虚影真的是对方的前辈。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一个被封印的魔头，还在他眼前发生了夺舍的画面。
不过，他终究不是那种会被情绪长时间左右的人。
很快，秦牧便回过神来，心思开始飞速运转起来，他开始思考自己能如何借助这些刚刚目睹的信息获利。
他很快想到，自己曾经跟天魔书灵有过多次交流。
天魔书灵见多识广，知道很多世间鲜有人知的消息，通过与对方的交流，他了解到了许多修仙界中鲜为人知的隐秘之事，其中就包括夺舍这种邪恶的手段。
他清楚地记得，书灵曾提及过，夺舍之后，原本的力量都会消失，只有记忆留下。
而此刻眼前的萧璃，不，应该说是血红尊者，她现在的实力不过是一个结丹修士罢了。
这对于秦牧来说，或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绝佳机会。
他盘算着，若是能趁此机会，从这血红尊者身上获取一些好处，比如那魔头记忆中可能存在的珍贵功法、修炼秘诀，又或者是关于一些神秘宝藏的线索，那对于他自己的修炼之路可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当然，他也深知这其中的风险极大。
血红尊者即便现在实力大减，但毕竟曾经是威慑世间的魔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手段。
可惜，他本来还想多观察一会，却还是被对方给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牧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血红尊者，目光看似随意，实则在暗暗留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气息的变化。
在秦牧直面点出此时血红尊者的真正实力后，血红尊者那原本还带着几分狠厉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慌。
这丝惊慌，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敏锐的秦牧捕捉到了。
不过，血红尊者毕竟是曾经在修仙界掀起过无数腥风血雨的魔头，即便如今实力大不如前，那份骨子里的威严却不会轻易消逝。
她很快便强行压下了心中的那丝慌乱，眼神重新变得冰冷，朝着秦牧厉声喝道：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敢在本尊者面前大放厥词，识相的就快点滚，否则休怪我让你死无全尸！”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仿佛只要她一声令下，便能让眼前之人灰飞烟灭。
然而，秦牧却仿佛对她的威胁完全不为所动，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眼中的光芒愈发深邃，仿佛在静静地审视着她。
这令她内心猛地一沉，预感今日必然不会轻松。
忽然，秦牧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如果您老人家想让我离开，为何不直接动手呢？很显然，您内心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吧。”
血红尊者听闻此言，顿时恼羞成怒。
她何时受过这般赤裸裸的挑衅，尤其是在她刚刚重获自由，满心以为可以再次在修仙界横着走的时候，却被一个看起来不过如此的小子如此奚落，这让她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好你个狂妄小辈，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尊者就成全你！”
血红尊者怒吼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
刹那间，她身上涌出一股恐怖的气息，一团浓稠的黑色雾气，从她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迅速在她周围弥漫。
这气息正是来自她自身所修炼的魔功，即便如今寄居于萧璃这具相对弱小的身躯之中，可她所施展出来的魔功威力依旧不容小觑。
随着她的动作，那黑色的雾气开始剧烈翻滚起来，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她的周身汇聚成各种狰狞的形状，时而化作张牙舞爪的恶魔，时而又变成尖锐的黑色利刃，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血红尊者心中很有自信，即便如今只是占据着他人的身躯，但凭借着自己那强大的魔功手段，一样可以战胜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
在这股恐怖气息的笼罩下，整个空间仿佛都变得扭曲起来，光线也变得昏暗无比，仿佛被一层黑色的幕布所遮挡。
秦牧身处其中，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但秦牧的脸上依旧没有显露出过多的惊慌之色，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血红尊者出手，一片浓稠如墨的黑雾骤然从她身前涌起，如黑色潮水般朝着秦牧席卷而去。
黑雾所过之处，空间都似乎被其侵蚀得微微扭曲起来，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声音。
眨眼间，黑雾便将秦牧整个儿包裹其中，将他的身影彻底淹没。
血红尊者见状，心中不禁一喜，她原本还担心这小子会有什么古怪的手段逃脱自己的攻击，没想到他竟然完全不躲，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任由自己的魔功之力将其笼罩。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竟敢以身硬抗本尊者的魔功，简直是不知死活！”
血红尊者心中冷笑不已，对方此举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
在她看来，自己这魔功即便如今因这具肉身的限制未能发挥出巅峰时期的威力，但收拾眼前这个毛头小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就在血红尊者满心以为胜券在握之时，被黑雾包裹着的青年却突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