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我造的纸片人》全本免费阅读
午时的阳光正盛,可房屋内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连一丝光线都被隔绝在外,宁初走进内室,床榻上鼓起一个大包,除此之外不见任何人影和动静。
宁初上前伸手去拉被子,肉眼可见被子里的人在瑟瑟发抖。
“别碰我,别碰我...”
听着又灵哀求又悲凉的哭喊,宁初心口闷闷钝疼着。
宁初压着口中的苦涩,出声道3,“又灵,是我。”说罢,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褥的一角,露出里面发丝凌乱,泪眼朦胧,面色苍白的女子。
难以想象一日之前这个姑娘那活泼灵动的面孔,宁初垂下眸掩饰眼中的疼痛,“又灵,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
“小、小姐。”又灵颤着声叫着。
“是我。”宁初抬手拂开又灵脸上的碎发,柔声道,“别怕,我们已经回家了。”
又灵眼眶的泪珠只坠落,一颗又一颗的砸下来,由一开始的无声小泣,到后来的嚎啕大哭。
宁初上前将人拥住,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
“小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又灵哭诉中带着丝安慰感,她不是不恨,不是不怕,可恨过怕过后又庆幸自己的妥协,能得来如意的结果。
又灵的话听得宁初眼眶发红,“以后,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
“好,好,奴婢以后都守在小姐身边。”又灵又哭又笑着,脸上也多了一丝的生气。
宁初看着又灵吃完午饭,又看着她睡着了方才离开厢房,叮嘱小桃道,“最近这些日子你专心照看着又灵,需要什么就跟嬷嬷说。”
“是小姐。”
“听说了吗?今早城门口出现了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后来被顾府的人接走了,瞧见的人说那女子是顾府的大小姐。”
“顾府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一旁的女子反驳道,“那样金尊玉贵的人儿,出门都是一堆人伺候着,指定是看错了。”
另一个女子四下张望过后,凑到女子旁边压低声量道,“悄悄跟你说件事,你别外传。”
婢女不以为意地点头,“什么事怎么神秘?”
“那顾家大小姐不是看上了太子殿下吗?甚至琼林宴上还想自荐枕席,后来不知道的怎么就换成了顾二小姐,因此顾二小姐还能以庶出之身位列侧妃之位。所以这位顾大小姐指不定又是故技重施了,结果惹到了那位殿下,所以才把人丢到城外羞辱,要不然堂堂的世家小姐,谁敢这么干。”那蓝衣婢女说得有声有色的,仿若亲眼所见。
另一个婢女听后竟也被说服了,“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些贵人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竟折腾这些。”
“你懂什么?”蓝衣女子撞了下对方的肩膀,鄙倪道,“若是做了太子的女人,将来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说是这么说,可你瞧瞧那顾大小姐如今,名声尽毁,日后可如何嫁人?”
“还嫁人呢?似她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在咱们村里就该沉塘,如今的她除了那点出身,说起来比咱们还不如呢!”
那婢女轻声劝道,“别说了,那等贵人的事情与咱们也无关,赶紧扫完这儿的落下,不然管事妈妈瞧见了该训人了。”
“你这人竟会扫兴的。”说罢两人嘀嘀咕咕的干活去了。
拱门内的宁初将这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什么时候起的流言?”
“一大早就传开了,燕京城早已议论纷纷了。”又晴说罢压低声量道,“小姐,你说那女子是不是顾家大小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又晴发表着自己的言论,“若不是顾大小姐却被这样议论只怕于名声有碍,更何况先前她示情于太子。”
“到不知又晴也这般与时俱进?”宁初轻笑了声。
“啊?什么?”又晴没太听到这话里的意思。
宁初笑而不语。
又晴也不在意,继续道,“若躺在城门外的当真的是顾大小姐,顾家的脸面怕是丢尽了。”又晴最是明白女子名声尽毁在家族会落得什么下场,“顾大小姐也怼想不开的,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非得去招惹不该招惹的,太子殿下也是她能高攀的。”
“慎言。”宁初轻斥道,“殿下岂是能随意议论。”
又晴吃了一顿训头,态度诚恳地认着错,“奴婢知错。”
“这府中的规矩委实懒散了些,你稍后去与宁管家说一声,好生约束府中的下人,莫生出什么事端来。”
“是小姐。”
“还有,别让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到了又灵那边去,看紧些院里的人。”又晴面露疑惑,不知小姐为何下这样的命令。
抬眸间触及宁初的目光,又晴打了个激灵,连声应下,“奴婢遵命。”
又晴心头微颤,她总觉得今日的小姐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宁初吩咐完便径直回了房。
燕京城的流言蜚语闹不过三天便被太子大婚的消息压了下来。
太子大婚,举国同庆,东宫更是正妃侧妃同日迎娶,给足了顾家排面和重视,因此顾玉婉失节于城门之事无人再敢宣之于口。
当天夜里,宁初再次从噩梦中惊醒,那一晚奔命于黑夜之中的恐惧依旧残留在她的心底。宁初扶着额头任由暮色将自己吞噬着。
“嗒”的一声从窗沿传来。
“谁?”宁初警惕地直3起腰,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朝窗口靠近。
窗外猛然倒映出一道身影,宁初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听到了道熟悉的声音,“是我。”
“阿元!”宁初闻言心头的弦3落下,随后眼底又多了丝困惑,夜半三更的,顾文渊怎么会在此地。
窗户推开,顾文渊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你、你怎么在这里?”三哥分明将府中的防卫3再三加强了。
顾文渊垂下眸,脸上闪过丝尴尬,好在夜色朦胧,足以掩盖他的不自然,“来看看你,初初,是...睡不着吗?”顾文渊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宁初的神色。
宁初眉梢一动,心底涌起了丝猜测,“这几晚你都在守着?”
顾文渊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我不放心。”没人知晓当他知道宁初失踪时的恐惧,那一天一夜不仅是宁初的噩梦,也是他这一生仅有的害怕。
他得看着宁初,守着这个人,那种被黑暗侵蚀的,无处安放的情绪才能得到一丝慰藉和缓冲。
“原不是我的错觉啊。”宁初低喃了句,这些天她总感觉有人在窥视着自己,原以为是那一夜后的后遗症,原来是顾文渊在看自己。
“夜深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值日吗?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在府里,不会有事的。”宁初柔声地劝说着。
顾文渊得了宁初的关心,心头微热,不自觉地靠近了些,不无不可地点头,“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宁初刚想点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