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晋江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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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楚黛望着半路杀出的高龙启,道:“陛下怎么来了?”

    高龙启看上去很渴,又倒两杯茶,边饮茶边瞥着她,怪道:“贵妃这是什么问题,不来这里朕睡哪儿?”

    睡哪儿?

    当然是睡黑白珍珠那儿啊。

    还是说……已经跟人家玩过一轮,大半夜又跑来找她……

    念此,虞楚黛仿佛吞了只苍蝇,顿感恶心,对高龙启拿不出好态度来,道:“陛下说笑了,满皇宫都是陛下的家,缺谁的床都缺不了您的。”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理胸前长发,离他远远的。

    高龙启不明就里,走过去,盯着镜子中的贵妃看。

    她梳洗过,长发如墨,披散着,不饰珠翠。脸上未施粉黛,眉如远山,眼眸若星。

    唇上未染口脂,浅淡的颜色越发衬得整张脸冷淡疏离。

    她在大殿上时,装扮华贵,越发放大其艳丽,眼神中却充满不耐烦的厌世。

    一眼看去,艳极,冷极。

    难怪满宫殿那么多美人,高洪偏偏一眼就看上她。

    高洪见过的女人太多,寻常的美貌女子,早已入不得他的眼,就得贵妃这种,才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不得不说,高洪眼光还真好。

    好得……想让他复活,再砍他一次。

    高龙启站在虞楚黛身后,勾起她一缕长发,道:“贵妃还在生高洪的气?人都被砍成泥了,还不够给你解气?”

    虞楚黛本来心思放在黑白珍珠身上,高龙启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又不会读心,根本不知道高洪在心里如何折辱她。

    虞楚黛道:“陛下何必又提起高洪那登徒子,那厮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还敢拉拉扯扯。呵,不过也不能全怪他,我看陛下在旁边看热闹看得挺开心,见妾身被遭人轻薄,也没见丝毫怒意。”

    高龙启淡淡道:“从高洪踩住你的裙摆时,他就已经是个死人。朕当然没必要同死人动怒。”

    他见虞楚黛不仅有气,还气得挺厉害,忍不住逗她道:“倒是贵妃……你现在对朕牙尖嘴利,既是如此厉害,方才在大殿上,怎么不给高洪来一耳光?也不知方才是谁吓得跟只鹌鹑似的,低着脑袋,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虞楚黛没好气道:“妾身身如浮萍,陛下想把妾身赐给谁,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哪里轮得到妾身置喙。高洪将军劳苦功高,妾身有自知之明,可不敢跟他比。”

    她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说着话,眼眶发红,脸颊也染上淡淡红晕。

    像颗新摘下的荔枝。

    荔枝这种果子,在北昭境内种不活,每年南惠都会进贡些许。

    高龙启并不爱吃,只记得这种果子外壳鲜红,果肉莹润透白。

    不知怎的,此时看到她,他脑海中就浮现出荔枝来。

    高龙启不再逗弄她,道:“你这话就不对。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北昭人才济济,想劳苦功高的人多得是,高洪能得如此高官厚禄,是朕这个最大的伯乐,肯给他机遇。朕的江山,还怕缺了他一个高洪不成?”

    虞楚黛道:“高洪那般猖狂,还不是陛下纵容的。历来他看上哪个美人陛下就给他哪个,妾身怎么知道这次会不会同往常一样,妾身又不能未卜先知。”

    高龙启随手拿起朵珠花戴在虞楚黛耳侧,道:“贵妃……贵妃自然和她们不一样。”

    他生出些疑惑,“不过,你是如何得知朕经常赏赐女人给高洪?你来北昭没多久,今日也才第一次见到他。宫中应当不会有人同你说起这等事。”

    虞楚黛发觉自己说漏嘴。

    她会知道这事,全靠读心术作弊。

    她胡扯道:“女人的直觉,不行吗?你们大殿上那群男人,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鬼混,我一眼就能看穿,不行吗?”

    这种事,就讲个气势,理不直气也一定要壮。

    而且,她说着这话,心里还真挺生气。

    鬼混这点,可不算胡说八道。

    她走后……还不知道那群人在大殿里做过些什么荒唐事。

    从前在家时,有一次,她老爹虞右史以头撞柱,撞成脑震荡,在家休养了足足两个月。

    后来,老爹喝醉酒说漏嘴,她才知道,那回是因为南惠帝晚宴时聚众寻欢作乐,拿后宫美人们拉拢平日里反对他的大臣……场面秽乱至极。

    她老爹见此,劝谏不成,一怒之下,气得撞柱子。

    虽然除了撞晕自己被抬回家休长假之外,并没有任何作用。

    但虞楚黛从此事中狠狠长了波见识——昏君,没有最昏,只有更昏。

    高龙启的夜宴,她还真不敢保证跟南惠帝有何不同。

    高龙启见她清冷的脸庞气得鼓鼓囊囊,早将关于高洪的小问题抛诸脑后。

    他忍不住抬手戳她脸,笑道:“贵妃说话就说话,这么生气做什么。看看你的脸,跟充过气的鱼鳔似的。”

    虞楚黛拍开高龙启的手,“我说过我没生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

    高龙启笑瘫在身后的贵妃榻上,看她嘴硬闹脾气。

    她的性子和脸并不相称,尤其闹别扭的时候,莽撞得可爱,生机勃勃。

    虞楚黛见他躺在自己的贵妃榻上,走过去拽住他衣襟,“你身上脏死了,又是血又是酒,还有……”

    她停顿下,又继续赶他起来,“起来。去洗澡。不准躺。”

    高龙启抓住她的手,“还有什么?”

    她话说一半又不说,听得很难受。

    虞楚黛讳莫如深,“何必非让人家说出口……你懂的。”

    她给他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高龙启迷茫,“朕懂的?懂什么?”

    到底懂什么?

    为什么他会懂?

    虞楚黛没说话。

    她将他拉起来,拽去温泉沐浴。

    高龙启身上还有伤,不能泡澡。

    虞楚黛将他外衣脱去,拿起手帕就给他搓洗。

    毫无感情,全是技巧。

    跟洗家里的狗似的。

    高龙启肤色玉白,在她暴躁的蹂躏下,皮肤都被蹭得通红。

    也不知到底哪里得罪过她。

    他道:“贵妃,高洪这事,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朕没办法将他弄过来让你亲手杀一次。早知你这般生气,当时朕就该给你个机会亲手砍死他……还有,你别洗了,你这个手法,朕只在兽园见过,跟太监搓黑虎一模一样。”

    虞楚黛将帕子塞给高龙启,自己走去前殿。

    高龙启换好衣裳,回到寝宫,见虞楚黛还在桌旁喝茶。

    看来她今日是当真受了惊吓,往日这时候她早已入睡。

    他走到床边,见床上被褥厚厚一层,不满道:“宫人们怎么做事的,朕从来不用这么厚的被褥。”

    虞楚黛扭头看他,道:“她们又不知道陛下今晚会过来。妾身也不知道,所以就只按照自己的喜好准备了。”

    高龙启又绕回刚来时那个问题,“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他有点意识到虞楚黛今晚不对劲的缘由,似乎不只是因为高洪。

    他补充道:“你别给朕顾左右而言他。又说什么宫里不缺床。”

    虞楚黛心情已经平复许多,笑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