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刀子嘴豆腐心(十)
    姜月被吻得七荤八素,甚至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赵简已经功成身退地松开了舌尖,回到她的唇上辗转,他捞起姜月的一条腿,一手握着她修长的颈,“长夜漫漫,良宵难得,不如公主和我讲讲,要怎么用本王?”

    姜月笑,一手在他的腰上打圈,一手也覆在了他的后颈之上,“殿下本领大着呢,这不正用着么......”

    香艳绮靡的呢喃下潜伏着无尽的杀机。

    “用完就扔,你好狠的心呐,娆娆......”

    他果然知道了。

    姜月笑得越发妩媚,“殿下生气了?你我两厢情愿,露水情缘,欢|好过后就当大梦一场,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姜月伸手取了木榻上的红玉酒壶,仰颈喝下倾泻的清酒,双手又攀上赵简的肩,含住他的唇,唇|舌交接,酒香四溢。

    赵简拥着她,将这个吻变得绵长。

    “若岚姐姐,你在么?”前室门前传来叫声。

    是宋嫣然的声音。

    姜月鼻尖轻轻抵在他的侧脸上,说话呵出的气息又湿又暖,柔软的唇蹭了蹭他的耳垂,笑中带着几分狷狂,“我赌你不敢,赵简......”

    但赵简显然比她更癫狂,轻轻一发力,将人抵在了微微发烫的池壁上,撕咬着她的下唇,声音又缓又沉,“我敢不敢,公主没感觉到?”

    姜月一手撑在石壁上,长睫轻颤了颤,咬牙调笑道,“都督果然剑术了得,小女子甘拜下风。”她最恨赵简这斯文败|类的模样,自己几乎不着丝|缕气喘吁吁,他却衣冠济济气定神闲,她的手伸向他的领子,他却将擒住她的手,另一手在动之前也被他攥住了,她发了狠,朝他的颈咬了一口。

    赵简轻轻哼出一口气。

    “若岚姐姐,我有话想和你说。”宋嫣然的声音似乎又近了些,又加重语气,“是很重要的事。”

    赵简知道她在想什么,将她的脸掰了回来,去寻她的唇。

    “小玉儿......”

    赵简忽然很恶劣地往前贴近了。

    姜月的回话开始变得破碎摇曳,“......等等......”

    他疯了,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玉泉宫汤池子分布在东西北两角,大大小小星罗棋布。步入汤池前需经过前室,前室设有不同的入口,走过置物的小隔间,再绕过一扇木制屏风,便可来到汤池前。姜月所在之处正是为女眷辟出的西北一侧的小汤池。

    但这并不是单为姜月辟出的汤池,她选的汤池虽然位置偏僻,但不代表不会有其他人来。前室人声嘈杂,脚步声去了又来,她甚至可以听到宋嫣然踌躇走动时衣裙细微的窸窣声,他们随时有可能被发现。

    隐秘之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轻纱覆盖,在无限的提心吊胆中,姜月的五感被放大到了极致。

    这与姜月预想的完全不同,这是他独当一面的碾压,行,疯了是吧,那就一起疯!什么身份也不管了,什么禁忌也抛却了,爱恨情仇紧紧交织纠缠。

    一起放纵,一起颤抖,一起坠向欲|望的海。

    赵简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滞凝,随即给出了更为猛烈的回应。

    隔间里的屏风上绣着两朵并蒂莲花,宋嫣然抬起指尖,描绘着花苞的线条,忽然听着里面传来隐隐水声,心道:是若岚姐姐出池子了吗?她耐着心又听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奇怪:这池子这么大的吗?

    前室有几个人经过,似乎有人喝醉了,在唱歌,宋嫣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那是赵芙的声音,觉得好玩,双脚放下地面,顿了一会儿,又慢慢坐回红漆长凳,小靴子又在半空中晃荡起来。

    好久啊......好像还有水声......若岚姐姐莫不是在游泳?

    宋嫣然坐得腿发麻,默默饿得有些瘪的肚子,听得水声好像小了一点,靠着屏风忍不住又叫了一声:“若岚姐姐,我可以进来了么?”

    姜月的锁骨随着呼吸起伏不定,发烫的手摸向赵简的下颌,轻柔地为他拂去眉眼上的水珠,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的宝物,眸子里忽然流露出遗憾与怜爱,叹道:“多可惜啊......”

    她将下颌轻轻靠在赵简的肩上,看着柔软荡漾的水波,有如爱侣低喃,说出的话却清冷一片,“这样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竟然是个赝品。”

    屏风的脚架下露出一双月白小靴。

    赵简慢慢掀开了眼帘,眼里的色|欲逐渐被一层阴霾笼罩。

    姜月仰脸靠近他的耳畔,“秦王殿下鸠占鹊巢二十余年,谢家也快忍不下去了吧?”

    屏风下的小靴慢慢走向一侧。

    她勾起一个笑,认真打量起赵简沉静如琥珀的眸子,摇头叹息,“可惜......殿下竟不是皇子身......不若皇上也不会如此伤神了......”

    “殿下也不想从神坛跌落吧?”

    赵简同样也在端详着姜月,看着她微挑眼尾的一抹红,洞悉了她嚣张的窃喜,笑得有些玩味,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好歹也曾是夫妻一场,你竟薄情寡义至此。”

    “娆娆想被当做巫女烧死么?”

    姜月僵住了。

    一双小靴绕出屏风,宋嫣然谨慎地放开眼前的手,将眯成缝的眼眸睁开一点,看清了热气萦绕的汤池,闻到了淡淡的甜香,一墨发女子以手支颌,慢慢掀开眼帘,似是从梦中醒来,香腮酡红,髻发披散,唇畔水光潋滟,她朝宋嫣然眨了眨眼,“小玉儿,可以将榻上的巾帕递与我么?”

    宋嫣然看得呆了,脸蛋红了红,洞开的窗户吹来一阵风,她回过神来,点点头,伸手去取。

    “小玉儿找我有事?”

    姜月用宽大的巾帕裹住身上可疑的红晕,面上一派气定神闲,心里的擂鼓却还未停止,步上台阶时脚步也有些凝滞。

    她本以为,赵简的身世是她手上最有利的筹码,赵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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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着这点必定会对她有所忌惮,却不料在这番较量中又被他扳回一局,真是可恶!

    扳回一局的人正站在一棵歪脖子枯树下吹冷风,他脸色比暮色还要沉,眼神阴鸷,浑身湿漉漉的,风雪落到他的面上,仿佛可以瞬间结出冰渣子。

    墨竹身上也是湿的,两个水人相对无言,静默了一会儿,墨竹给他递上缰绳,又垂下了头。

    赵简紧握缰绳的手背青筋盘虬,几欲迸裂,马鞭在空中发出凛冽脆响,马蹄高高扬起,随即疾驰而出,卷起一阵乱飞的雪点。

    墨竹回想了一下赵简欲求不满的脸,提了提自己还在滴水的袍子,没有跟上。

    不知跑了多久,马蹄声逐渐放缓,胯下骏马喷出炽热的鼻息,不紧不慢地踏着雪在朱雀街上晃悠。

    “当啷......当啷......当啷......”

    萧索的风雪中,传来一阵空灵的铃声。

    马儿忽然打了两个响鼻,不安地晃了晃脑袋。赵简放下按揉太阳穴的手,伸手摸了摸马鬃,抬头朝前望去。

    铃铛撞击声骤然变得急促,一匹浑身赤红的骏马自暮色中突围而出,马背之上衣袂翻飞,犹如翻滚的火热熔浆。

    来人气势汹汹,夹紧马肚扬起长鞭,凌空一挥,“啪!”一声,飘摇的雪被劲风劈作两半,鞭子如同一条巨蛇直冲赵简面门而来。

    赵简微微俯身,躲开这致命一击,那鞭子被甩到一侧的铺子招牌上,哗啦啦一阵响,霎时间震裂成一堆碎屑。

    对方策马奔驰,瞬间来到十步开外,空气又传来凌冽的轻啸声,赵简一夹马肚,身影如电,伸手将横斜出街市的旌旗杆子一拔一挡,截斩了鞭子的攻势,又顺势一绞,一跃而起,借力打力,以杆作枪,猛击向对方的胸膛。

    那抹暗红的身影看着手中长鞭被缚,驾轻就熟地猛地一松手,轻拍马背,腾空而起,飞檐走壁,掠过几座屋宇,逃跑动作之决然,没有丝毫恋战的意味,一双眼却忍不住却频频回望。

    赵简眼风扫到他跑远了,将手中长鞭并旗杆一并丢弃,又在一破落架子前放上一锭碎银,马儿嘚嘚地跑了过来,他拎起缰绳,往前走去。

    赵韫嘴巴咧开的弧度收了收:这就不打了?凭什么他和那个叫姜琅的小子打了,到我这儿就不打了?不服!不服!我不服!

    某间屋子响起了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微弱的火光亮起,吱呀一声窗户开了一条缝,有人探头望了一眼,望见了一双血红的眼,阴恻恻地朝自己笑了笑。

    巨大的嘭一声后,木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关了起来。火光骤灭,问话声突然变得呜呜咽咽含糊不清。

    风雪声越发加紧,又听得背后传来嗖嗖两声,赵简耳根微动,侧身的一瞬间拂袖甩落数枚袖箭。

    他咬了咬下颌,颈脖间青筋微微胀鼓,眸子陡然寒意加深。

    朝天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