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葬礼休妻
    谢予臻与晏青云重归于好后,对晏青云比以往更加宠爱。

    首先,谢予臻给了晏青云免跪之权,晏青云成为侯府内唯一一个见谢予臻不用下跪的人。

    其次,谢予臻决定在老夫人丧事结束后,带晏青云出去玩,其他妻妾都不带,只带晏青云一个。

    谢予臻还送了许多礼物给晏青云。

    各类物品一箱箱搬进云香居,管家恭恭敬敬陪着笑脸,一一打开箱子。

    “晏公子请看,这一箱是侯爷这些年搜集的珠宝首饰,以后都是晏公子的了。”

    晏青云低头,只见里面金银玉器不计其数,闪烁着能刺瞎人眼的光芒。

    最上面一条红宝石金腰带尤为出色,链条精细坚韧,镶嵌着一颗颗大小均匀的红宝石,晶莹剔透,宛如火焰般炽热。

    红宝石金腰带旁有一枚玉扳指,形状古朴典雅,表面雕刻龙凤呈祥纹,扳指内部经过精细的打磨和抛光,其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小的金边,高贵典雅。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数不胜数的珠宝首饰,晏青云看了还没什么,叶兰生看得眼睛都花了,惊叹连连,在晏青云允许下俯身拿起底下一个金镶玉手镯把玩。

    手镯以黄金为框,镶嵌着数块精致的玉石。色彩斑斓,既有翠绿的翡翠,也有温润的宝石,相互映衬之下更显华贵。

    “主子,这也太好看了吧?”叶兰生举着手镯对晏青云惊叹,“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手镯,这里每一个都好漂亮啊。”

    管事笑道:“这还不算什么,来,看下一箱。”

    下一箱里是布料。

    一整箱蜀锦,质地细腻,柔软光滑,光泽度极高,布料上绣有精美的花鸟图案,一匹布价值十斗金。

    叶兰生惊奇地摸着蜀锦,感受着掌心的柔软触感,啧啧称奇。

    晏青云神色冷淡,没什么兴奋之色,对眼前这些名贵之物视若无睹。

    管家又打开下一箱礼物。全是丝绸绣鞋,采用上等的丝绸制成,柔软舒适,轻盈透气。鞋面上绣有精美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精致无比。鞋底采用皮革制成,耐磨防滑。

    叶兰生又被绣鞋吸引了注意力,管家已经开始介绍下一箱。

    “龙吟笛,传说由龙鳞制成,笛声悠扬宛转,有龙吟之声,能引百鸟和鸣。

    凤鸣笛,以凤凰羽毛装饰,笛声清脆悦耳,有凤鸣之声,能引百兽欢腾。与这个龙吟笛是一对。

    侯爷知道晏青云会吹笛子,特意叫奴才们置办的,侯爷对晏公子可真是宠爱有加。”

    管家一边羡慕地说着,一边打开下一个箱子。

    “九霄环佩琴,被称为琴中仙品,古琴第一,晏公子听过吧?

    以梧桐作面,梓木为底,琴声悠扬高远,能穿透九霄云外。

    侯爷特意叫手下去一个商户手中收来的,那人开始还不愿意给,当时可费了不少功夫。”

    费了不少功夫的意思是杀了不少人吗?

    晏青云默默垂下头,掩去嘴角的冷意。

    目光向下看去,只见琴底龙池上方有篆书“九霄环佩”四个大字,上头有些黑红痕迹,不知道是不是染了血迹。晏青云更是兴味索然。

    “这一箱子是古玩古董,有商代铜鼎、汉代蝉形玉琀、麒麟玛瑙杯、鎏金莲瓣银茶托、定窑白瓷……”

    管家继续开箱,如数家珍念了一遍。

    一箱子古玩古董,刚才那么多箱加在一起,也不如这一箱价值贵重。

    所谓价值连城,以前以为是夸大,今日算真正见到了。

    “下面这几箱是侯爷送的书画,画有洛神赋图、步辇图、捣练图、簪花仕女图、竹林七贤图……书是《祭侄文稿》、《局事帖》、《砥柱铭》、《寒食帖》、《兰亭集序》……”

    连早已失传的《兰亭集序》都有,晏青云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好。

    别人送礼物是论件送,谢予臻论箱。

    别人送礼物是金银珠宝,谢予臻连笛子、古琴、书画、古董都送,想到的想不到的,他应有尽有。

    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木箱子摆满云香居前院,满满登登摆了一地,金光璀璨,耀目生花,这十几个箱子的价值,几乎可以买下整个白龙城。

    晏青云这辈子别说见,很多东西听都没听过。

    进入侯府以来,自认为已经足够奢华,今日才知以前那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谢予臻想讨人欢心,可真够下血本的。

    “晏公子,老奴爷爷那辈就在侯府当差,老奴是从小看着侯爷长大的,这些年来,从未见过侯爷如此宠爱一个人,晏公子所得的恩宠,那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老奴真真羡慕得紧。”

    这话听得多了,都听腻了,自从自己入府,每一个下人都这么跟他说,以至于他现在一听这种话就犯恶心,他们羡慕他得到的“恩宠”,他们把这当成是“恩”,可晏青云所有的屈辱、欺凌、仇恨,等等等,都是由这份“恩宠”所带来。

    “晏公子不在的日子,侯爷常常发怒,奴才们都盼着晏公子和侯爷快点和好,这回晏公子可算是回来了,奴才们心里也安定下来。”

    晏青云无动于衷,连假笑都懒得笑了。

    淡淡看了一眼千金难求的宝物,叫叶兰生规整收拾好,自己回了屋里休息。

    谢予臻对晏青云比以前更好,全府上下都意识到晏青云很受宠,再没人敢小觑他,而是处处巴结,争相讨好,晏青云趁机收买了许多下人为己所用。

    晏青云跟谢予臻说想出席老夫人葬礼,谢予臻没有犹豫立即点头。

    按理说老夫人的葬礼只有正妻能出席,妾室是没有资格站在堂上的,晏青云不合理的要求正是暗示他想做正妻,在谢予臻看来,这说明晏青云想跟他关系更进一步,是大大的好事。谢予臻不怕晏青云贪慕虚荣,争权夺利,就怕晏青云什么都不要。

    至于原本的妻子江玉容,谢予臻早已经不记得她了。

    之前江玉容自请入庵堂时,有些人还在暗暗奢望以后江玉容会回来,结果没想到,才不到一个月工夫,晏青云已经顶替了江玉容的位置。

    老夫人去世第七天,亲友接到谢予臻发出的讣告后前来吊唁。

    镇安侯府里,挂满白色的灯笼和纸幡,院中的石桌上,摆放着几盘简单的果品和茶水,以供宾客们解渴。

    宾客们陆续走入灵堂,堂中央有一张宽大的供桌,供桌上有香烛和供品。谢予臻和晏青云分别站在供桌两侧。

    晏青云作为侯爷妻妾中唯一出席葬礼的人,站在那儿格外显眼。

    他穿着一件素白色孝服,袍子由轻盈的丝绸制成,没有繁复的花纹,在袖口巧妙地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既符合丧礼的庄重,又展现出恬淡和高雅。

    腰间系一条白色丝带,丝带末端垂着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一支素净的白玉簪子,横插在头上,将青丝挽起,尽显冷清肃穆之美。

    在宾客们安慰谢予臻之后,晏青云点头向宾客们回礼致谢,端庄稳重,落落大方,优雅从容,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敬意,挑不出一点错处。

    即便如此,还是被人看不顺眼。

    一位白发苍苍极有威势的汉子,龙行虎步走入灵堂,晏青云按照惯例为他递上香烛,此人却毫不客气,一把拂开晏青云的手。

    “砰!”香烛掉在地上。

    晏青云神色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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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森然的目光上下扫了一眼晏青云,不屑地冷哼一声:

    “尔乃何人?如何敢立于此?”语气不善,充满挑衅之意。

    晏青云通过刚才此人与谢予臻的对话中知道,他是江玉容的叔父。

    江玉容父母已亡,叔父是江家族长,这次参加老夫人的葬礼,显然是替江玉容来报复晏青云的。

    晏青云刚要回话,谢予臻替他开了口:

    “他是我的妻子,自然应该在这里,怎么了?”

    此言一出,满室俱惊。

    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屏气凝神看着这三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叔父没料到谢予臻会这么直白地回答,明显被噎了一下,继而怒不可遏。

    “侯爷的正妻明明是江家子,什么时候轮到他了?”

    叔父脸庞转向晏青云,神色狠厉又厌恶,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小小男妾而已,也敢出席葬礼,你还懂不懂规矩?”

    “本侯说了,他是本侯之妻,”谢予臻脸色一沉,拽过晏青云,拉到自己身后,上前一步,像黑夜中的野狼,充满敌意和不满,强大的气势一瞬爆发,“你是听不懂本侯的话吗!”

    叔父在谢予臻的骇人威势下后退半步,其他人也被震得说不出话来,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谢予臻环视四周,宾客与仆人纷纷转开视线,没有人敢与其对视。

    “拿纸笔来。”

    谢予臻一声令下。

    仆人飞速退下,拿来笔墨纸砚。

    谢予臻将纸张铺到桌上,提起笔来,蘸了蘸墨,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写下了几句话,高举纸张,正色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诸位既觉于理不合,那本侯今日当着诸位的面写下休书一封,正式将江玉容休弃。”

    这一举动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全场。

    不管是谢予臻带晏青云祭祖,还是让晏青云出席老夫人葬礼,都属于暗示,这一下算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谢予臻要扶正晏青云。

    谢予臻将休书拍在供桌上。

    “啪!”一声响,响在每个人心头。

    大家脸色都很精彩,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有的嫉妒,有的羡慕,有人带着艳羡悄悄去瞧晏青云,有人用一副看疯子的眼神看谢予臻,更多人则完全不敢表露任何情绪,唯唯诺诺,深深低头。

    晏青云看了看谢予臻,又看了看周围的宾客,脸上流露出诚惶诚恐又感动万分的神色,心底里其实早预料到谢予臻会这样做。

    他什么也没说,以不变应万变。

    叔父喝道:“侯爷,此事是否太过草率?立正妻乃是大事,需三思而后行,容儿贤良淑德,并无错处,如何休弃?”

    “本侯想休便休,何须你来聒噪?”

    “你们结发多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侯爷怎能如此喜新厌旧,无情无义。”

    叔父义愤填膺,怒气冲冲。

    “葬礼休妻,扶正男妾,此举离经叛道,恐侯爷会引人非议,为世所不容!”

    谢予臻听了这话,眼珠一转,挨个看过去,嘴角轻扬,勾勒出一个自信的弧度,下巴抬起,十分高傲,显示出一个侯爷该有的高贵之感,“便为世所不容又何妨?”

    “疯了!疯了!”叔父说出许多人不敢出口的心声,“我看你是被这个狐狸精迷得,失心疯了!”

    “请慎言,本侯不日即举行娶妻仪式,晏青云再不是你可以随意侮辱之人。”

    谢予臻抓住呆愣的晏青云,将他拉到厅堂正中位置,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握住他的手。

    “从今以后,晏青云是谢予臻的妻子,满堂诸公,俱为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