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雨势急促,落在湍流不息的大河上,仿佛给火浇上油,浪花掀起一丈多高,把玉涌河上龙舟冲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

    龙舟上的旌旗都打湿了,垂头丧气,好在旗杆材质坚硬没有断,浪花混合着雨水冲刷甲板,将龙舟上的大鼓也浇了个湿透。

    夜里被暴雨惊醒的船工在后悔不已,就应该不怕辛苦,把大鼓搬回来。

    “那是什么?”

    有人指着河岸惊乎,众人纷纷转头望去,都吓得双腿打颤。

    只见大浪急促地拍打着河岸,几个黑衣人在围攻另一个黑衣人,偶尔的闪电映亮了他们的手中利剑,其中一边黑衣人带着一个锦衣公子,似乎是要渡河,单独的那个黑衣人上前阻扯。

    双方招式狠厉,一方人多,人少的一方自然吃亏,况且还要救人,有所顾忌,险像环出,不一会儿就被刺中几剑,却还强行支撑着没有倒。

    这倾盆大雨中的打斗怎么看怎么不祥。

    “怎么办?”船工们既害怕被杀人灭口,又无能力阻止,他们看出来,那些人想抢他们的船,眼看他们都上了船,阻止他们的那位黑衣人体力不支,踉踉跄跄追过去,被一个壮汉伸脚狠狠踹下龙舟,力道之大,那人在半空飞出好远,摔在岸边。

    正当船工们焦急万分之时,龙舟被一股力道冲飞,上面的人没有防备,纷纷落入湍急的河水中。

    “我们的龙舟!”船工们心痛高呼不已。

    龙舟没了,明天他们怎么参加龙舟戏?

    河水中突然浪花冲天,两道身影在半空中转了个圈,落在河岸边,龙舟在水浪中翻滚几圈终于稳住,船上人都落了水,在水中扑棱着,有个细瘦身影死死抱住龙舟边缘,随波逐流。

    河岸边疾速驰而来十几个骑马之人,他们躬身立于马上,双手放飞套索,将河中人全部套住,就连龙舟都一起套上来,竟是一个不少,全部被抓。

    叶乙摔得有点懵,缓口气坐起身,雨水朦胧了他的眼睛,不过他看到朝自己走来的人,安心地咧了咧嘴。

    “主子。”声音微弱沙哑。

    “你怎么样?”元晗烁将晕过去的人放到他身边,上前观察他的伤势。

    叶乙身上的黑衣破破烂烂,浑身伤口被雨水冲刷得发白,好几处伤口深可见骨,颈侧更是有一道箭伤,几乎射穿他的咽喉,令他说话声音嘶哑,鲜血涌出又被雨水冲干净。

    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可惜……”

    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这次任务损失惨重,是他们暗龙卫自成立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

    元晗烁也心情沉重,这些暗卫是他精心挑选培养的,每一个都十分珍贵。

    “殿下!”那十几个骑马之人将人绑了之后,快步冲过来,看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的元希麟,急得不行。

    元晗烁这次出来,带着端王府的侍卫,接受上一世的教训,这一世他不敢大意,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孤身前来,导致人救不回来,那些西域人也没抓住。

    这一次总算有惊无险,人只是受了点伤,呛水昏迷。

    “你们将端王送回宫中,让周贵妃亲自照顾。”

    “三殿下,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端王府的侍卫头子迷惑地望了望叶乙,他没见过这个人,三殿下身边不是只有平安一人吗?

    第一次跟三皇子出来,还以为他遭圣上猜忌,没暗卫呢。

    “还有些事要办。”元晗烁扶起叶乙,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端王府的侍卫们露出崇拜的目光。

    “据说三殿下是练武奇才,宫里的教习们都怕他学了自家绝招。”

    “可不是,三殿下有这本事,偏偏圣上将他禁锢宫中,若是能从军,千军万马中取敌首如探囊取物!”

    “慎言,再这么口无遮拦,给殿下惹来祸端,你们还有脸,端王殿下那三脚猫的功夫都能跟丢,自己领罚去吧!”

    “好在三殿下兄弟情深,先救咱们殿下。”

    还有个沈公子要救呢。话说,沈公子到底被他们藏在哪里了?

    到了后半夜,雨势慢慢降下来,元晗烁带着叶乙进了金龙镇,可惜找了几家客栈都没房间,因为观看龙舟戏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只好找一处医馆敲开。

    大夫替叶乙处理伤口,絮絮叨叨,“这个伤需要卧床休养至少一个月,能恢复还算好的了,老夫不是神仙,救不了找死的人,你们这些年轻人,非要打打杀杀干什么?……”

    叶乙心里提着的那口气一松,人就昏迷过去,元晗烁替他盖好被子,转身对大夫低声道:“烦请你老人家替我照顾他几日,我还有些事要办。”

    “你上哪去?万一他死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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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办?你可别讹我老人家!”大夫死拽着他不放,说什么都不放他走,“你身上的伤就不处理一下?”

    大夫年纪大,雪白胡须垂在胸前,一拉他的手还没把脉就知道他带着旧伤,强行将他按在椅子上,“你再不治这伤,活不过三十。”

    “老人家,我确实有事,等我事情办完,一定会来。”元晗烁取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他上辈子活到六十,哪有他说的这么严重。

    大夫生气道:“不成!任何一个病人休想走出老夫的医馆,除非是抬出去的。”

    元晗烁没想跟一个老人家动武,只好被他按住手把脉。

    “小伙子,你这身伤不治,你家媳妇可要跟你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大夫一脸鄙夷。年轻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孤苦连个孩子都没有就知道后悔了,再说了,再这么打打杀杀下去,能不能活到三十都难说。

    元晗烁怔了怔,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上辈子他确实没有子女后人,那是因为受皇帝父亲的影响他对这些事情极度反感,加上他的皇后心中没他,他也只是替韩彰照顾他的心上人。

    “就问你治不治吧?”老大夫白了他一眼,自顾自把了脉,又到桌边写下方子,写完将方子递过去,“给你,一般人我还不想治呢!吃不吃药由你。”

    “老人家,你可诊出我中了毒?”元晗烁接过药方,看到上面的几味药材,其中就有他从解药里尝出来的。

    “毒不毒的老夫不知道,老夫不擅于用毒,只擅于诊脉,知道你哪个脏器哪处有异,至于是毒造成还是利器造成,老夫可没那本事。”

    老大夫看着脾气不算好,气乎乎甩手而去,医馆后院就是他的卧房所在,既无家人,也无仆从,一把年纪,身体硬朗。

    元晗烁看着药方陷入沉思。

    他的毒不解,一生都将与疼痛煎熬为伍,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这些都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他曾经想过,既然重来一次,为什么不回到未曾被下毒之前?上辈子,他也曾经遍地寻找解毒之法而不得,这一次却机缘巧合得到药方。

    老天终于分点运气给他了吗?

    元晗烁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披风,轻软暖和的披风湿得彻底,披在身上却十分温暖。

    这也是他的好运气之一,送来一个真正关心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