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徊觉得自己成牛了,现在都敢让徐宴辞当司机了。
刚才她故意当着徐宴辞面和虞晴说话,问她怎么回去?
虞晴眼睛一转,就知道章徊意思了。
她说自己公交转地铁回去,远点没关系,主要怕身体受不住累。
两人一唱一和的,旁边李师兄听愣了,说没关系,可以打车回去。
虞晴嫌弃李师兄没眼力见:“从这打车回去多少钱你知道吗!”
徐宴辞就站旁边,等她们演完了,才淡淡开口:“可以走了?”
章徊:……
突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还不如直接问他了。
车上,虞晴给章徊发微信:“他真是你侄子??啧啧姐妹我真小瞧你了,你家亲戚都挺硬啊。”
章徊看着微信,眼角觑着徐宴辞,她一个字没敢回。
给虞晴她们送下车了,章徊才转头对徐宴辞道谢,见徐宴席没搭话,她摸了摸鼻子:“虞晴和她男朋友都还没工作,手里没多少钱,她又….”
章徊想了想,没说虞晴怀孕:“她最近又感冒了,身体虚,还照顾我,所以….所以。”章徊解释了一大堆,最后也没说出所以什么来。
等红灯时,徐宴辞歪头看她,语气闲散,尾调拉长:“所以什么啊?”
北京话特有那股腔调,从他嘴里出来有种痞痞的劲儿。
“所以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帮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你尽管吱声。”章徊说的诚意十足。
徐宴辞哼笑了声:“这话倒有点耳熟。”说完转头意味深长的问她:“说说吧,你能效劳什么啊?”
徐宴辞这么一较真儿,还真给章徊问住了,是啊自己能效劳他什么呀。
徐宴辞饶有兴趣的看着章徊的囧样。
章徊嘴角颤了颤:“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行。”
徐宴辞听笑了:“那你能做什么?”
章徊讪讪道:“我能帮你多照顾照顾赵辰阳。”
她夸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你送我朋友回家,我照顾你外甥,礼尚往来,你看多合适。
徐宴辞低声笑了,悠哉悠哉开腔:“照顾学生不是班主任的职责?”
章徊:……
徐宴辞看章徊不说话了,转头逗她:“你这诚意掺了多少水分?”
章徊头靠在车窗上,语气有些消沉:“半斤吧,高估自己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情还是欠着吧。”
徐宴辞气笑了,他把车停在章徊住的公寓门口,下车时扔下了句话:“我这儿不赊账。”
章徊也没顾不上他这句话什么意思,跟着下车紧追了徐宴辞两步:“谢谢你送我回来,你…..是要买水吗?”又指了指旁边:“超市在那边,你等着我去给你买,这种活哪轮得上你亲自动腿。”
闻声,徐宴辞停住脚步,偏头睨了她一眼,一字一顿道:“我上卫生间。”
章徊:“……..哦,这附近好像没有公共厕所。”
徐宴辞也不说话,就要笑不笑看着章徊。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公寓这边来来往往的人路过都瞥上一眼两人。
章徊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她扒拉两下头发,试图遮挡住肿脸。
手指搓了搓背包带子,悄悄咽了口唾沫:“那个…..你要不嫌弃,去我那也行。”她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徐宴辞却听到了,他原本也没想去章徊家,但章徊那装傻充愣的劲,让徐宴辞改了主意。
他有时候觉得逗她玩挺有意思的。
徐宴辞努了努下巴:“带路吧。”
章徊住十二楼,这个公寓住了四个新教师,好在其他三个放假当天打包行李走人了。
要不然被撞见的话,孤男寡女说不清了。
章徊的房间里没什么东西了,该装起来的她装行李箱里了。
外面只剩下那些临时需要的用的,章徊指了指卧室旁边的小门:“卫生间在那,你去吧。”
趁着徐宴辞进卫生间时,章徊去煮了两个鸡蛋想用来消肿。
刚才她照镜子看了下,没有徐宴辞说“肿的像猪头”那么夸张。
但也是很明显。
章徊把头发撩起来,在镜子里看左右脸对称情况。
这镜子是她刚搬进来时买的呢,被她挂在了厕所对面的空墙上。
所以徐宴辞一出来时,章徊在镜子里就能看见。
她掰脸的动作一顿,随后放下头发,转身假笑一声:“房间太小了,让你见笑了。”
徐宴辞眉头微挑,没说话,转头打量了下房间,淡声问:“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早就打包好了,本想着明天搬家呢,今天出了这事,搬家的事只能延后了。”章徊说完又指了指沙发,让他坐,别客气。
徐宴辞确实没和她客气,只是沙发又矮又短,徐宴辞坐下后,腿都没地儿支。
“为什么延后?”
“明天要去找机构,了解下什么流程。”章徊说着话,去厨房把煮好的鸡蛋捞出来,过了几遍冷水,开始在脸上没有技巧瞎滚。
徐宴辞:“不用着急,轻微伤要等三个月以后才能做伤情鉴定。”又指了下她手里鸡蛋:“孵鸡呢?”
章徊:…….
她第一次知道,徐宴辞嘴是真毒啊!
“鸡蛋消肿你没听过吗?这是常识,大少爷以后得学着接点地气。”章徊报复手段简单直白。
徐宴辞没理会她的揶揄,对她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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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招手,章徊懵懵走过去,他坐她站。
徐宴辞一伸手接过了她手里鸡蛋,慢条斯理给鸡蛋去了皮,懒洋洋偏头:“你不知道鸡蛋要去皮才管用吗?”
随后意有所指道:“这是常识,学着点。”
章徊还真不知道鸡蛋要去皮!她闹了一个半红脸,闷闷的哦了一声,想去拿被他手里鸡蛋。
徐宴辞躲开了,他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教你一招快速消肿。”
章徊半信半疑坐下了:“什么?”
沙发太小,章徊坐下时,与他腿挨着腿,两人第二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章徊眼神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把鸡蛋弄碎敷脸上,十分钟就消。”徐宴辞把鸡蛋放回她手里。
灯光下,一白一棕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章徊捏了捏□□弹弹的鸡蛋:“你骗人的吧。”
徐宴辞闷笑了声:“试试不就知道了。”
章徊又不傻,她才不试呢!
“徐宴辞,你调戏长辈,这在古代叫大逆不道!”章徊第一次叫徐宴辞的大名,叫完后,不止她自己愣了下。
徐宴辞显然也怔了,他盯着她半晌后,悠悠开口:“你刚说什么?”
章徊没了刚才的勇气,她声音小了几度:“我说你调戏长辈,这样是不对的。”说完要起身跑。
徐宴辞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章徊没有防备,差点跌坐到了他腿上。
还好她手撑住了沙发靠背,只是这样一来,两人面对面对上了。
四目相对那霎那,章徊感觉四周空气好像不流动了。
不然她怎么呼吸不顺畅了呢。
徐宴辞神色没什么变化,可声音有些嘶哑;“跑什么?”
两人近的都能看清他的睫毛,章徊才发觉这姿势不妥,匆忙直起身子,假装淡定:“怕被你算账。”
徐宴辞轻扯了下嘴角,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起身整理了下衬衫袖子,拿起旁边的外套,淡声道:“不早了,早点休息。”
说完,便大步离开,连给章徊假客套的机会都没有。
徐宴辞这变脸的样子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其实章徊一直记得一件事,那年她在冰柜里虽然冻得发抖,但意识还是在的。
她朦胧中听到了徐宴辞的声音:“死人比活人嘴严,别让他活着出来,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说出话比那冰柜还没有温度。
可等章徊醒来,再见到徐宴辞时,人温和礼貌,还很谦逊,成了村里人见人稀罕的少年。
章徊都有了错觉,仿佛那天听到的声音不是他一般。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有意识,徐宴辞这人有点危险,她要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