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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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边,送郑禄回来的西营将士,孙府医身边小厮,全都齐齐退后给白露让路。

    就连王爷,也下意识跟着后退,让开床边位置。

    白露捧着精美雕花木盒,一步步踏入房中,将木盒高举过头顶,郑重呈给赵晴岚。

    赵晴岚接过木盒,手掌轻轻拂过某处机关,那刻有手掌形状叶子的人参花紫檀盒,便如花朵开放一样弹开,露出黑绒布上扎着的一排排,不同形状不同长短的银针。

    “这……莫不是失传已久的玄阳十二针?!”孙府医毕竟是医药世家出身,银针刺穴之法略有涉猎,只是他所见的乃常规银针,而赵晴岚手中的,却是形状各异,且每种正好十二支。

    赵晴岚不知这银针还有这种叫法,她是根据医仙手札中记载的样式,让最好的匠人打造出来的。

    此时也不宜多说什么,赵晴岚叫白露取来油灯,抽出三支锋针三支铍针,分别在灯芯上燎过,转身快速扎入郑禄大腿及胸上穴位,又抽取六支圆利针,用灯芯火焰消毒,对准郑禄胸口及肚脐周围,使用弹指刺入法,并施加捻转法反复刺激穴位。

    昏迷不醒的郑禄,身体突然抽搐了下。

    立于人群之后的小顺子,轻轻啊了声,他情不自禁上前,想要查看师父情况。

    赵晴岚:“还没醒,只是扎到筋上了。”

    小顺子:……

    他焦急望向孙府医,孙府医好心解释道:“没事,有的穴位就在筋层下面,扎到也正常。”

    小顺子松了口气,规矩退回原处。

    赵晴岚施完针,额头略微出汗。白露见状,忙从衣袖抽出一方手帕递过去。赵晴岚抬手接过,并没擦拭额头,而是将手帕对折,抵到郑禄胸口的银针之下,闲下来的手去提拔那支银针,随后复又扎了回去。

    “呃唔。”昏迷的郑禄发出无意识痛吟。

    赵晴岚手中帕子被粘稠染红。

    大家一片惊慌。

    孙府医却双眼锃亮,挡住激动众人:“没事,没事,这是排废血,等废血排出,人就能醒了。”孙家祖传医书中,记载的玄阳十二针只有寥寥数笔,相传那是医仙独门秘术,不仅可刺穴疗伤,还可让人起死回生。

    他之前抱有怀疑态度,觉得书中所言夸大,银针刺穴再厉害,也不过是舒个筋活个血,配合上药物,才能调理阴阳扶正祛邪。

    他在丹药上悟性高,觉得用药足以治愈患者,便没过多修习针灸之法。可如今亲眼见证小王妃施针,那行云流水颇具美感的手法,使他耳目一新的同时还让他的神魂跟着震颤起来,他多年未曾突破的心境松动了,有什么东西从他心底慢慢荡了出来。

    赵晴岚将此动作重复三次,然后把全是血的手帕递出,“换条新的来。”她没有抬眼,还以为接手的人是白露,等到手中多了一条厚实的玄青绸绒帕,她才惊觉身边已经换人了。

    赵晴岚抬脸看向皱着眉头的王爷。

    王爷:“怎么?”

    赵晴岚:“用这个浪费了……”

    王爷面皮一板,“不差这一星半点。”

    好吧,救人第一!赵晴岚继续专注手中工作,没空与英王殿下计较。

    随着放出的废血越来越新鲜,郑禄脸色渐渐变白,可他眼睫微微清颤,却有清醒之兆。

    赵晴岚看准时机收针,转头对孙府医道:“他体内血气已顺,接下来的伤情,可否交于先生?”她毕竟是女人,还是一旁黑脸王爷的王妃,病患已度过最危险时期,她不好再待在前院,对其他男人“动手动脚”。

    孙府医当然愿意接手,这种近距离观察学习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意放过。“王妃娘娘请放心,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有赵晴岚的紧急救治,郑禄的命算是保住了。

    当晚郑禄醒来后,小顺子跑到后殿找赵晴岚磕头。“娘娘,谢您救了小的师父一命,从今以后,小的的命就是您的了。”他褪去一身圆滑,只剩下纯粹感激。

    赵晴岚做这些,也不是为了他人感谢,她让白露将人扶起,告之他照顾郑禄的注意事项。

    态度虽不热络,却尽了医者本分。

    小顺子倒没有不被重视的感觉,他在皇宫摸爬滚打多年,见过至高无上的权力,看过视人命如草芥的贵人,碰到过口蜜腹剑的同伴,做过过河拆桥的小人,也当过溜须拍马的奴才。

    王妃娘娘太傅府小姐出身,天生带了几分贵气,又不会将下人不当人看,她只是还没发现自己可用地方。

    想要在主子面前出头,他还需要更努力才行。

    小顺子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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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束派人去调查西营惊马一事,抽空叫来内管事王声,询问最近府里发生的琐事。

    王声说起王妃调李嬷嬷种灵草一事,在得知小王妃真懂医术,并把郑禄从鬼门关拉回后,他对赵晴岚态度恭敬几分,“李嬷嬷脑子糊涂,偶尔会把账目搞错,王妃如此安排,到也适合,玉清阁里书画,王爷您多半也是送人用的,全都交由王妃打理也是可以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成束,王府之前没有当家夫人,府中中馈一直在郑禄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