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三人兵分三路。
裴琼枝先行离开,魏明点了一队人马跟着周则景前往贵妃处盘问。而魏明本人作为司使,坐镇督查司,调动人手,等待各路消息。
周则景携着督查司一众人员赶到时,彩霁立即迎了出来。
她显然已经在营帐外等待多时了,她连忙走向前去,她轻声唤着,“周大人。”
周则景向她一点头,“贵妃身边的宫人可曾在皆在?”
彩霁点头,“皆在里面了。”
周则景掀帘而入,贵妃的营帐很大,相比较周则景他们睡得十几二十个人挤在一起的大通铺式屋子,她的营帐就宛若将她的宫殿内的陈设全部复制,连椅子桌子,床榻,皆比之前在宫中无异。
见周则景携着一帮督查司的将士们进入营帐,原本在营帐内候着的宫人们也齐齐站了起来。
一位小将士这时候站了出来,他年岁尚浅,个子也不高,颇为威风的立在众人面前,朗声道:“诸位,我等奉督查司魏司使来调查娘娘失踪之事,请各位配合。”
宫人们也纷纷站起身行礼。
话音刚落,那小将士又立即缩回队伍中,他站回周则景的身侧。只听那小将士轻声问道:“大人,接下来该你上场了,我等不会啊。”
他们这些将士只会守卫与缉拿可疑之人,并不会查案,司使临走时曾嘱咐他们,全全听这位周大人的调遣,刚才那小将士按照管理自报家门后,便把问询的事直接丢给了周则景。
周则景:……
她环顾四周,对着小将士期盼的眼眸,只能朗声到:“诸位,贵妃娘娘失踪兹事体大,某想问的第一件事,谁能先给我讲述一下,诸位是如何发现贵妃娘娘失踪的?”
她话音刚落,一个立在一旁的侍女开口道:“娘娘是今早不见的。”
周则景向她望去,“具体什么时候?”
“今晨丑时末。奴婢等按照惯例将娘娘喊醒,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娘娘嗜睡得很,就是不愿意起,奴婢没有办法,只能先去打盥洗水,去拿今日的衣衫,却不想只一趟的功夫,等奴婢回来的时候,娘娘就不见了!”
“一趟的功夫就不见了?”周则景蹙着眉。
那侍女点着头,“嗯,当时身旁就奴婢和影儿姐姐服侍,我欲去打水,影儿姐姐去隔壁的帐子搬衣服,可是奴婢刚拎着水盆走进帐内的时候,就听见影儿姐姐慌里慌张的从里面跑出来,说是娘娘不见了!”
“你们当时可有在屋内寻找?”
那侍女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奴婢一听影儿姐姐的声音立即便跑了回去,当时姐姐的声音也招的其他人也来了,奴婢们走的时候娘娘还在床榻上,可是等奴婢再次翻遍了整个营帐,都不曾看见娘娘的身影,守在外面的宫人们也不曾看见娘娘出来。我等以为娘娘是在与我们玩笑,故意躲了起来,又在附近找了一炷香,再没找到。之后……便是听到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在帐外不远处发现了一具尸身……奴婢们怀疑是……这才让彩霁去报的案。”
周则景身旁站着小将士听得惊讶,忍不住道:“隔壁营帐,一来一回不过一瞬,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忽然消失了?”
那侍女脸色惨白,点了点头。
周则景若有所思,她看了那侍女一眼,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昭儿。”
“好,昭儿,我问你,娘娘失踪的时候,她当时的床榻或者周遭的陈设可有变化?可有什么地方与走的时候不一样?”
昭儿低着头,沉思片刻,“不曾有任何变化。”
周则景一歪头,“你再想想,窗户什么的,也不曾开着?”
昭儿用力点点头,“不曾开着!娘娘就是莫名凭空消失的,那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帐内不曾有任何变动。”
说着昭儿的目光不自觉地偏移,周则景也看过去,他们齐齐望向那帐内紧闭着的窗户。
周则景声音一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再仔细想想,门窗是否是关着的?”
好像被周则景的声音吓怕了,昭儿的身子也抖了起来,她仿佛要哭了似的,“是关着的,大人何必吓奴婢!”
彩霁有些不忍走到周则景身侧,作揖道:“大人何必逼她。昭儿说得不错,门窗确实是关着的,我等宫中人皆可为昭儿作证,大人也是宫人出身,何苦为难大家。”
“是啊!”
“我可以作证!”
“昭儿说得不错,我一直在外守着!”
“门窗确实是关着的!”
“明明也是宫中出身,当了官就忘了出身!”
一时间,昭儿身后的宫人七嘴八舌的附和。
“够了!”那小将士陡然出声,他的声音一出,督查司的司使们齐齐亮了刀。
尖刀利刃突显,营帐内所有人都闭了嘴。
“诸位是在宫中侍奉,怎么都这等不懂规矩,我等是奉命查案,周大人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没让你们回答的时候,你们谁都不要说话,若是再让我听到你等如此喧哗,或者是再出言辱没,我便立即将那人拖下去——杖责!”
小将士的话掷地有声,整个营帐内原本刚才还在吵嚷的人们顿时连动也不敢动。
小将士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周……大人,你继续吧。”
周则景:……
她沉默片刻,对着昭儿微微颔首,“刚刚对你语气不大好,我很抱歉。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娘娘在失踪前,比如昨夜,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昭儿抹了抹眼泪,随即缓缓摇了摇头,“不曾有过。”
周则景的目光转而移向昭儿身后站着的所有宫人,无论是黄门还是嬷嬷,无论宫女还是女官,周则景目光所及,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周则景长叹了一口气,她指了指身旁督查司的将士们,“你们一人选一个宫人,现在去外面,听她讲述贵妃失踪当时她在干什么,要详细的,让随行会写字的官员记录,一会呈上来,我要看。”
她这条件一出,众将士都一愣。那小将士立即站出来,“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啊!”
众人谁也没听过这种一对一审讯的奇特指令,一时间愣住,那小将士一句话点醒了那些将士,原本帐内乌泱泱一群人一个个领着一个宫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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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那小将士的时候,周则景一把将其拽住那小将士的手腕,“你别走,跟着我勘察贵妃的寝帐。”
小将士看着周围原本乌泱泱的一遭人全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与周则景二人。
他赔笑道:“这不太好吧……这毕竟是娘娘的寝帐,您查可以,我查,这不合规矩吧。”
周则景原本阴沉的脸色变了,她吃惊的“啊”了一声:“规矩?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什么叫规矩呢?”
周则景向前迈了一步,她的脸离那小将士近了一份,他有些心虚地后退,“大人您在说什么?”
周则景笑容不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安排这样的活吗?”
小将士后退一步,“……不是借机将那些人轰出去,方便你调查吗?”
周则景“呵呵”一笑,“当然不止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给你,在你未来的下属面前留点脸!”
说着,周则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小将士的面容击去,小将士一时慌张躲闪不及,被周则景一把捏住了脸蛋,:“殿下!这么久不见,您能耐了啊,连督查司都能被您混进去!还混在我眼前。”
“疼疼疼疼疼——”裴凌燕奋力拍打周则景的手,“周则景!孤是太子,你敢这么对——疼!”
周则景看着面前的少年,当认识他的时候还不太显,如今几个月不见,裴凌燕已经长得快要比他高了,身形也更加高挑,“几月不见,想不到殿下不旦个子长了,胆子和智谋也是士别三日啊。”
裴凌燕快被她捏地眼泪都让出来了,“那还不是孤关心你,孤一早就听了这件事,父亲免了今日所有计划的事务,我就来打听阿兄和你,没想到你们俩又抛下我,正好碰见督查司在调兵,孤就混进去了……啊,你快送手,疼死孤了!”
周则景这才松了手,裴凌燕赶忙揉了揉自己的脸,“孤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伪装?”周则景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你那哪里叫伪装,你那压低的声音谁听不出来啊,而且殿下你想想,哪怕督查司再无人,魏大人会让一个少年做统帅吗?一声令下其他人说拔刀就拔刀,这合理吗?”
裴凌燕出声辩解道:“我当时听见她们说起,没忍住站了出来,没想到他们真听孤的命令……”
“殿下……那是因为他们都认出你了啊,他们知道你是殿下才听你的话得,您自以为穿个盔甲变个声那天衣无缝的伪装。”周则景顿了一下,随即真诚道:“在别人眼里跟裸奔没什么区别。”
裴凌燕脸一红,“你大胆!”
“奴婢不敢。”
“你不敢?孤看你干得很!你就是仗着孤不会把你怎么样!”
裴凌燕想要辩解,又想起自己作为一个储君当时在那些将士面前的行为,他红着脸小声道:“如果你们不是抛弃孤,孤哪里会出此洋相尽失的计策,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昨天去找你没找见,所以今天我才……”
周则景一愣,“你昨天来见我了,什么时候?”
裴凌燕正欲开口说话,突然,他的眼睛瞪大,他向周则景扑了过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