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没有我们,只有我一个人,您方才说得一切,都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说得妄言,皆是奴婢一人之过。奴婢该死,这都是奴婢一人的罪责。”昭儿以头贴地。
裴凌燕冷冷地看着昭儿,冷哼一声,“事到如今,我好心给你悔过的机会,教你来问话,你不老实配合也就罢了,却还在期满,还在替别人遮掩,你遮得住吗你!”
他的声音骤然提高,他怒目圆瞪,死死盯着昭儿。
他还没见过那个宫人这么大胆,几次三番欺瞒于他,是不想活了吗?!
“而且你但凡想想,你当时咬死营帐内所有东西不变的时候,是不是所有的宫人都为你说话,你自己有问题,那些人脱的开关系吗?”
裴凌燕的声音响彻耳畔。
昭儿被她说得身子发颤,“奴婢死罪!”
周则景叹了一口气,她目光在昭儿身上游动,她虽然蜷曲着身子跪在地上,像是早已经溃不成军,但周则景知道,她其实还在坚持着,坚持地隐瞒事情。
“殿下,你不必再逼她了,她是不会说的,因为贵妃失踪,本身就是与她们串通好的。”
周则景缓缓开口,“贵妃,其实从昨晚就已经消失了。”
她话音刚落,裴凌燕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昭儿攥紧的手猛然松开,听到周则景这话的时候,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双鱼洗中的水,根本就是昨夜贵妃用的,她们之所以没有换,是因为一整晚贵妃根本就不在营帐,她早已经走了。”
周则景站了起来,走到贵妃的床榻旁,指着那榻上的被子,“殿下,咱们如今看到的这布置,无非是她们在娘娘离开后,为了掩盖娘娘是昨夜失踪而布置的假象,让我们以为她是今早才消失。所以她们要咬死这里的一切与贵妃失踪时无异,只要这样,才可能让我们相信,贵妃是今晨失踪的。”
周则景盯着昭儿,“你们布置的时候,看起来甚是慌乱啊,这漏洞可不算少。”
周则景掀开了贵妃榻前的帷幕,露出榻上那贵妃失踪前掀开被子,被子被推到一边床上一片杂乱的。
”问题就在于,娘娘这绣花枕。”说着,周则景猛然掀开了那铺在榻上锦被。
“殿下请看。”周则景缓缓说道。
裴凌燕探头过去,只见周则景指着那里,贵妃榻前,那绣花枕赫然突出。
“只要娘娘睡过一晚,总会留下痕迹,这枕头我第一眼看便注意到了,若是真的睡过一夜,又怎么再枕头上连个塌陷也不曾留?”
昭儿低着头,身子不住的发颤。
裴凌燕也立即向昭儿看去,“你们精心伪造贵妃今晨失踪的假象,到底是想干什么?”
“奴婢……奴婢……”
周则景一把将那一箱子竹笛拖到她面前。
“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都错失了。这是最后一次,你想清楚,到底是想干什么,不然我不建议立即将这一箱子竹笛给陛下送去,相信他会很感兴趣,而你就不是在你们娘娘宫中答话了,而是和其他宫人,一起去地牢审讯。”
“禁宫地牢里是什么样,我想作为在贵妃身边时时伺候的你,不会不知道。”
“也没什么,不过也就是烈火烹心,拔指甲、破皮、凌迟一类的,忍一忍也能过去。”
昭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瞬间便吓白了。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周则景看着昭儿哭,又觉得自己这种伙同不良少年吓唬小姑娘的行为很龌龊。
昭儿的泪水一流,红着眼啜泣着。
昭儿低着头,声泪俱下,“奴婢说……奴婢都说……请殿下不要将姊妹们送去那种地方!”
“那要看你给孤怎么样的消息,你要是都说了,孤自然没得可问,自然不会讲你送去受刑。而且若是你信息及时,立了功,我可以向父亲请旨,赦免你。”裴凌燕眼睛微眯。
“殿下当真?!”昭儿猛然抬头。
“你先告诉孤,贵妃去了哪里?是缘何失踪,可是你等所为?”
“不是的……”昭儿小声回答着,“娘娘是……娘娘是……是自己跟别人跑了的!”
“什么?!”裴凌燕“蹭”得一下站了起来。
裴凌燕一时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他刚刚听到什么?自己的父亲……的妃子在昨夜跟着别人跑了?
周则景倒是平静,害,果然是绿帽子,不错。
“所以你们是受贵妃的指示,才为她隐瞒她逃亡的时间?”周则景若有所思。
可此事裴凌燕根本不关心这个,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颇大的冲击。
他现在只是关心,“贵妃跟人出逃,那奸人是何人?!”
昭儿被裴凌燕那个样子吓得完全愣住。
“奴婢……奴婢不……知……”昭儿断断续续。
裴凌燕不可置信,“你不知?那奸人赶在陛下眼下带走贵妃,你们从中协助,你居然告诉孤你不知?”
“陛下明鉴……娘娘与那人只有书信往来,而且娘娘拆信的时候往往会屏退左右,八年内我等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裴凌燕感觉头更晕了,“八年内?!”
那奸人竟然跟贵妃互通有无的八年的时间。
周则景指着那一箱子竹笛,随即“这竹笛可是与贵妃寄信之人所寄?”
昭儿胆怯地点点头,“是,那人送信的时候,往往会携着一支竹笛。”
“贵妃每次受到竹笛会作何反应?”
“……娘娘拆信的时候我们不在,所以奴婢们不知道,但是娘娘每次受到竹笛后,奴婢能感觉出,娘娘很欢欣。”
周则景点了点,确实是,不然她也不会将竹笛收集了一箱子。
周则景随即又拿出袖中的泥人,“这个泥人,是否也是他所赠?”
那神似贵妃的泥人陡然出现在昭儿眼前。
昭儿愣了一下,“……是。”
裴凌燕呆住了,他完全不敢想,本身祭祀大典上出现无头尸已是不详,若是再让他知道,他宠爱的贵妃跟别人跑了。
这等皇家丑闻,他绝对会杀了所有知情人,然后将贵妃和那奸人以极刑处死泄愤。
相较之下,周则景的反应就比裴凌燕平静了许多。
“贵妃出逃的打算,考虑了过久了?”她轻声提问。
“奴婢不知,娘娘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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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告诉奴婢。”昭儿垂眸。
“娘娘是昨天突然与我们说,她要离开,让我们为她……做出清晨逃离的证明,为她争取时间。”
昭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动,她瑟缩着脖子,她根本不敢看周则景。
这是很典型说谎的表现,周则景眼睛微眯。
昭儿还有事在骗她。
再问下去,昭儿也不会说实话的,周则景绕开了这个话题。
她问道,“你说,那个奸人会给贵妃寄信八年之久,如何寄的,又是如何收的。”
昭儿低头,“……奴婢不知。”
“那那些信呢?他们要想在昨夜出逃,必须进行周密的计划,那么信中必然会提及,只要找到信,就能追到贵妃。”周则景问道。
贵妃连那人送的竹笛都一支一支留着,信呢,她舍得阅后即焚吗?
这句话一出,昭儿的目光便下意识地移向那装竹笛的木箱。
周则景眨眼,她也看向那堆满一整箱竹笛的木箱。
对了,这个箱子,她还没有仔细检查过。
“殿下,去看看那箱子。”
裴凌燕显然跟她想到一块去了,他立即翻身直直抓起那木箱,他直接一抬脚,将那木箱直接踹倒。
顷刻间,那被贵妃真爱的竹笛全部倾洒而出,滚了一地。
而那木箱的底部揭露在周则景的面前。
她清楚地看到,木箱底部,放置着显然被人小心保存的几封信。
裴凌燕颤抖着拿了起来,周则景猛然将他的手攥着。
一直以来,裴凌燕他对自己的父亲都不甚喜欢。
从他记事起,他就能感受母亲在后宫不一般的地位,父亲为给母亲无数特权,只有母亲是他的皇后,只有母亲的孩子才能被父亲认可,他爱母亲,是裴凌燕从小就知道坚信的事情。
可是有时候,裴凌燕会疑惑,父亲这么爱母亲,为什么会有在母亲生病时其他妃嫔宫中过夜,他爱母亲,为什么还会宠爱贵妃,他爱母亲,为什么还会有后宫佳丽三千。
长大他才明白,父亲那不是爱,是占有,父亲不允许他对母亲过于亲近,他将母亲与自己视做他的所属物,故而他随意的支配他与母亲。
不仅如此,后宫中虽有人都是陛下的所属物,只是除了他们,剩下的他不怎么爱惜罢了。
裴凌燕捏着信,震怒的情绪过去处理一股嘲笑涌上心头。
他想起母亲、想起王美人、想起贵妃,想起自己……
啊……父亲,你视为所属物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忤逆你了呢。
“……你说这信应该怎么办?”裴凌燕缓缓开口。
周则景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裴凌燕似乎有一瞬不一样了。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悲哀。
她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在他耳边道:
“这涉及皇家密闻,殿下不可在此拆开,陛下会对你生疑,将此信交给陛下,由陛下亲自拆开,带贵妃走的人,一定是在参加祭祀的人员里面了,魏明大人早已让人排查缺失人员,一旦查到,加上有了信上内容,那人是谁,也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