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有刺客!
    《解卿娇》全本免费阅读

    沈婧娇这才上前,拉开车帘,也没有上去,“是臣女的。”

    谢清宁的神情只有沈婧娇看见了,震惊,嫌弃。

    “这么说方才你就坐在这?与三哥行驶了一路?”谢清宁扬起的尾音充满着不可置信,好似觉得是她不配坐在车内。

    “是的。”沈婧娇如实回答。

    谢司衍懒得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淡淡道:“先上车罢,别误了时辰。”

    谢清宁在谢司衍上车后伸手挡在马车门栏处,“沈大小姐不觉得有些挤吗?”

    言外之意是不想让沈婧娇一道坐在车内。

    沈潇柟却实急了,妹妹不会骑马。鹅毛雪落得虽缓,但路途甚远,时间一长连缰绳上都能凝上一层白霜。

    沈潇柟一手握拳一手成掌,在马车外谢清宁看不见的地方肃声道:“长公主,舍妹不善骑马,又是玄冬,可否让其一道同乘。”

    一路南下的队伍就备了一辆马车,谢司衍的马匹乃是上等玄影,长途仍可极速。为了能早些到达,谢司衍这才决定与沈婧娇同乘。

    车里再坐一人分明绰绰有余。

    谢司衍在车内略显呵斥,浑身透着肃意:“沈姑娘是我的专属大夫,你是想我路上出点意外?”

    女子体弱,更别说从未出过远门的沈婧娇。毕竟也算是他唤她来做专属大夫的,出了事更麻烦。

    “她身穿如此好的大氅还怕冻坏了?骑不了马同他阿兄一道不就好了。本公主坐惯了宽敞的,再多个人可不行。”说着,将她自己的行李放到对面的坐塌上,生怕沈婧娇进来坐了去。

    沈婧娇见阿兄求谢清宁觉得心疼,但她也不恼,温声道:“还请长公主将医箱传出。”

    顷刻,黄花木箱穿过车帘稳稳落在车夫身旁。

    沈潇柟的拳头握紧,本高兴此趟能与妹妹一道,妹妹也能出来见见世面,未曾想......

    谢司衍也没想到方才抱怨坐着不适的沈婧娇竟然同意骑马,更为劳累。

    如今更令他忧心的是谢清宁。

    南下江都并不是游玩,有任务在身。谢清宁自小闹腾,在他耳边跟只飞虫一般,甚是闹耳。所以,得想个法子让她自己回去。

    曲清本坐在马车外与谢司衍的影卫玄影一同驾马,见此状提议,“要不姑娘来驾马。”

    “那你坐何处?难不成走着到江都?”

    沈婧娇实在没法子只能与阿兄同坐一匹马,总不能让曲清与阿兄一道,提议被拒。

    再度启程,沈婧娇坐在沈潇柟身前,沈婧娇偏瘦的身上还斜挂着一只木箱。原本沈潇柟竭力要求他来背,沈婧娇不愿。

    她知道阿兄肩膀有伤,将军可不能落下病根,否则在战场上是致命的。

    日色即将入夜,谢司衍长檐车前的两盏镂空的竹雕灯笼被点起。

    冽风吹起车帘,谢司衍在车内时不时能看见沈婧娇那张倔强的小脸——眉目因吹来的寒风皱成一团,握着缰绳的小手尽可能地往袖子里缩。那黄木箱子从左肩换到右肩,又从右肩换到左肩。

    谢司衍在车内听着讲了一路的谢清宁,单手撑膝,捏了捏眉心,“前面找处客栈歇下罢。”

    三层楼高的客栈前立着块不大不小的牌匾——念顾客栈。

    客栈雅静,除了简单的店小二和为数不多的住客外就是他们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

    起初人是不多的,本来就是秘密任务,沈潇柟护送的队伍也不过几十人。后来谢清宁来了,人数直接翻倍。

    今晚有的侍卫随从怕是要挤着睡了。

    寒夜里所有人门窗紧闭,谢司衍的房门被骤然打开,他从三楼往下而去。谢清宁住在他隔壁,听到声响后也跟了上去。

    还没等谢司衍穿过二楼阁楼,两个蒙面黑衣人堵住了他的去路,另一个蒙面者从后捂住谢清宁嘴巴让其想呼救都没来得及出声,一把短刃地在她颈部。

    谢司衍与黑衣人交手三两下将其解决。又见谢清宁被要挟,上前营救。

    救下谢清宁后谢司衍冷静得像是平常事,朝谢清宁道:“没事,只是路上碰到的刺客。”

    谢清宁还没顺过气来,眼神飘忽不定,手捂着胸口朝谢司衍靠近些,“路上还会有刺客?”

    未等谢司衍回答,客栈内响起阵阵脚步声,由东面向西而来,且人数不少。

    谢司衍直接将谢清宁打晕,刚才倒在地上的三个蒙面者起身,四目相望。方才不过是谢司衍演的一场戏,目的是让谢清宁能打消一同南下的目的。

    方才是戏,可眼下的脚步声并非提前安排好的。沈潇柟也察觉到异样,从二楼房中迈出。

    几人对望间,二楼沈婧娇的房间传出声响。

    “唔。”

    沈潇柟最快推门进入,沈婧娇额角处显眼的鲜红,流下两条血迹,鬓角发丝也沾上了粘稠的血液。

    她本在房中卸下发钗,沐浴后面对铜镜端详着经过一日漫雪捶打后的脸颊。棂窗‘哐啷’一声推开,单薄的螺纹裙被兀来的朔风吹起,原本回温的脸颊又泛上凉意。

    沈婧娇走近棂窗,一蒙面男子从外顿然冒出,用手死死将她的口鼻捂住。

    沈婧娇下意识去咬那只捂住自己的大掌,黑衣男吃痛,她狠狠推了一把黑衣男后太过紧张被后边的桌角绊倒。

    额处这才赫然鼓起一块红包,两道血痕缓缓流下。

    谢司衍和沈潇柟等人进入,沈婧娇已经重新落入对方手中。

    她只穿着单薄的交领褥衣,还未来得及穿上素绸绣纹袄便被抓了去。一双眼无辜地睁着,脸色泛青,双手死死抓着对方的手,生怕黑衣男一个激动,长剑一剜,她就一命呜呼了。

    黑衣男将进来的人全都上下打量一番,充满得意的冷笑一声,“想要救你家小娘子,把身上的钱都给拿出来。否则,你家小娘子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谢司衍戒备的姿势变得慵懒,与平日矜贵迥然不同,“你劫持本少的洗脚婢作甚?”

    “洗脚婢?”黑衣人扭头再度打量沈婧娇,放在沈婧娇颈部的剑作势往前抵了抵,“莫不是当我傻?一个洗脚婢穿成这样?”

    谢司衍如今褪去鹤氅,露出劲腰,双手环抱于胸前,“本少爷身边的人,即便是洗脚婢也得是一等一的。”

    黑衣男半信半疑,眼底闪过一抹决心,长剑落下,另一只手拉起沈婧娇直直往窗外甩去。

    “啊。”沈婧娇下意识惊叫。

    一瞬间,失重感袭来,浑身被冷冽的风裹挟,发丝扬到眼前扰乱了视线。脚底一条昏暗的河流深不见底,静谧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