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肃王府门口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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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婧娇回府就立刻去找了阿兄。

    她脸上皱起的纹路打从迈进沈家就没抚平过,“阿兄,去荆州雁门非你不可吗?”

    “阿娇,我是定远将军,陛下亲封。若我推脱,沈家怎么办?”

    陛下的圣旨一下,就是死令。若是阿兄推脱,整个汴京都会知道沈家将军先是降国,再是不愿守卫边疆,沈家将会成为饭后谈论的第一大笑话。而盛德帝,也可以以此做文章,让沈家永远不得翻身。

    她看着阿兄没有说话,良久,“阿兄,一定要回来。”

    沈潇柟看着阿娇眼眶湿润,也不免触动,“家里还有阿娇等我,阿兄一定回来。”

    “好。”

    她不害怕盛德帝再用手段将阿兄也从他身边带走,从那道圣旨就可以看出,盛德帝也是欣赏阿兄才能。只有等沈家再次对盛德帝造成威胁,阿兄跟父亲一样无法上战场时再寻个由头至于死地......

    但是由于上一世的结局,她还是不放心。

    既然无法抗旨,那便一同去荆州。

    只是如何去?什么理由去?得寻个法子......

    *

    隔天,沈婧娇一大早就出了门赶往肃王府。

    还没到肃王府门口,在远处就听见前方叽叽喳喳一片,都是女子的声音,“曲清,前面都在做什么?”

    曲清探出头去,这才发现肃王府门前车马都要挤不进去,妙龄女子扎堆似的站在门口。

    曲清惊讶道:“姑娘,肃王府门口围满了人,全是姑娘家。”

    沈婧娇拉开帘子,还真是,莫不是谢司衍一夜间惹的情事?

    她对车夫道:“就在这停下吧,前头进去了也不好出来。”

    先前每次来都觉得肃王府门口这么大块地方空荡一片,白白浪费一处好地段,如今一看,地方还是太小了。

    她向来喜欢素雅,发髻只簪了支青莲白玉簪,还有发尾挂着的长段流苏,挤进一群打扮妖艳的女子堆里,反倒是格外显眼。

    她走得好好的,谁知前面的女子突然转身。“啊!”一道尖锐的声音在众人轻声的谈论间格外突兀。

    顿然,视线汇聚在这一片。

    那女子上下打量她一番,道:“你走路没长眼睛吗?”

    “不好意思。”

    说罢沈婧娇抬脚想要走,手腕却被拉住,“一句不好意思就想走人,我这衣服很贵的,可不像你身上随便一块破布就能做出来的。”

    那女子再度打量,眼神充满鄙弃,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响了许多。肃王府门口如今那么多人,说不定能闹出点动静引起肃王殿下注意。

    沈婧娇回头,也按照她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讥笑道:“姑娘这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我都在笑春阁见不少姑娘穿过,实在看不出是多好的料子。方才的事情我已经说过抱歉了,我正常走路你突然回头,本就是一场小误会,姑娘又何必非缠着不放。”

    笑春阁乃是汴京出名的青楼,此话一出那姑娘气的胸口打鼓,在她身旁一位打扮还算清秀的姑娘站出身来,朝那姑娘道:“方妹妹,何必为了不必要的人失了体面,让她好好道个歉便过去了,还是不要在肃王门口起争执为好。“

    白净的脸上画着时下最流行的妆容,额前留着一排碎发,鼻梁微微翘起,仔细看是个美人坯子。

    她说的话听着倒是大度,只是沈婧娇却不解,“我方才已经说过不好意思了,眼下应当是姑娘给我道歉。”

    后面的女子终是耐不住,“我乃是御史之女方雨寒,我父亲是御史台方御史,这位乃是少傅之女姚筱竹,谁给你的胆子让我们给你道歉的。”

    少傅之女姚筱竹名字一出,那些姑娘先是一片震惊,而后被失落代替。有这位在,想得到肃王垂青只怕是无望。

    御史台?是那位公正清明的方御史。沈婧娇自顾自想着,方御史的女儿竟是这般......泼皮无赖。

    方雨寒以为是她怕了,这才没了声音,道:“怎么?这就不敢说话了?”

    谁知她竟说,“然后呢?”

    “方姑娘何故同我自报家门?是邀请我去你家做客?”

    方雨寒嘴巴一撇,怒目圆睁,“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一旁的姚筱竹出声,不似方雨寒那般刺耳的声音让人听了舒服不少,“敢问你是哪家姑娘?”

    “沈家,沈婧娇。”

    本就一群人围着看热闹,听到她的身份难免又开始嘈杂的议论起来。

    方雨寒嗤笑出声,环着双手,“原来是你啊,落魄的沈家竟然还想得到肃王青睐,要做梦也别大白天做啊。”

    她纤眉挑起,扫视看向她的每一个人,“所以你们都是在这想得到肃王青睐?”

    她的嘴角缓缓扯开一个戏虐的弧度,看上去十分不屑。

    作为这一片人里身份最高的姚筱竹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被人如此轻视,端着架子道:“沈姑娘今日来不也是为此吗?你还未同方妹妹正式道歉呢。”

    “姚姑娘是聋了吗?我方才不是已经道过歉了,是方姑娘还没向我道歉。”

    姚筱竹紧握双手,强忍着心中火气,薄唇抿成一条线,又开口道:“没想到沈姑娘竟然是如此得理不饶人,罢了,今日的事我不做追究。肃王殿下必然会娶一个与自己身份地位相当的人,沈姑娘也不必再此浪费时间了。”

    没等沈婧娇开口,紧闭的肃王府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所有人扭头,紧张的搅着手帕探头,瞬间无视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连姚筱竹和方雨寒都不例外。

    常嬷嬷款步而出,嘴角压着,眉目皱着,在台阶上看了一圈。

    最终常嬷嬷的视线落在一处。

    姚筱竹见状扬起笑容,方才的正色消失无存,常嬷嬷正是往她方向看的。她双手端于身前,还未走出几步,就听前头传来声音,“沈姑娘,殿下问您怎么还不进去?”

    常嬷嬷在看到沈婧娇时严肃冷漠的表情变得灿烂慈祥。

    姚筱竹的笑容顿住,愣地转头,就看见沈婧娇得意地挑了眉毛,随后朝那嬷嬷道:“常嬷嬷,你让殿下等等。方姑娘不小心与我相撞不愿同我道歉,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