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卿娇》全本免费阅读
四倾八斜躺在地上的牌匾,瓶瓶罐罐里交杂着草菜,后院的药田分明已经生出嫩叶,却被人踩的蔫了身,静静躺在那里。当然还有不少平日复诊的百姓和过路人,难免在门口凑热闹。
沈婧娇一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姑娘。”曲清有些害怕的小声嘟囔。
大好的光色照上面颊,连毛绒都清晰可见,她转身微笑朝拥堵在门口的人,道:“大家不必猜测,只是进了贼。”
随后侧身改为正身,声音提高半分。前一句或许是无奈,但后半句足有掌管一大家族的气势:“另外小女与肃王即将成婚,成婚前后三日,性缘堂免费问诊。”
眼神坚定,丝毫没有因为此事影响半分,从容不怕的样子倒是让众人错愕。
随着时间大家都知道这位乃是昔日的国公府嫡女沈大姑娘,与传闻中的了不想属。
“杏林春满的芝兰神医与伟绩冠玉的肃王殿下!配!实在是配!”说话的正是特地来报信的李婶。
李婶眼睛大大的,身材微胖,有一双大大的招风耳,哪里有些风生草东咕噜一转眼就跟着去了,甚爱吃八卦。开在隔壁的果子铺招了位年轻的姑娘看店,生意也算是不错。
李婶出声后有不少人跟着附和。毕竟是皇室婚礼,恭喜几句总比屁都不放一个强。
站在门口台阶迟迟未进的沈婧娇却笑着凝眉,略微歪头问李婶,“芝兰神医?”
李婶手一挥,说出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沈神医这是还不知道呢?深諵阁里芝兰绝色的名号我们可都知道是谁,性缘堂这些日子救灾恤患,姑娘可不就是芝兰神医吗!”
沈婧娇闻言昳丽的五官变得明艳起来,明眸弯起,“各位严重了。作为医者救死扶伤乃事本分。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名号我很喜欢。”
她没有半分假意推脱。芝兰角色乃是她当日自封,自然是喜欢。喜欢又何必假意自谦?
她说完眼神瞟向对面躲在暗处的谢清宁。
从沈婧娇一下马车,就无意看到轻紫色的月华锦,她一眼就认出是谢清宁的衣装。
谢清宁昨日叫人砸完东西得到消息盛德帝已经给两人赐婚,没忍住又来砸一次。砸完当然得看好戏,索性躲在一边好好欣赏。
谢清宁咬着下唇,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愤怒,在沈婧娇说出和谢司衍的婚事时她一团火焰恨不得从眼睛里奔出。
她分明已经很小心的隐藏在暗处,竟还是被发现了。她没想到沈婧娇和谢司衍竟然是真的。她嫉妒,但她明白现在若是冲出去指认性缘堂的不是,谢司衍一定会不理她。
此刻,沈婧娇嘴角分明带着笑意,可眼神宛若利剑般朝她刺去。在被发现的那一刻,她被吓得一颤,心都有一瞬间停止。
她竟然害怕,恐惧她那样的眼神。那双眼睛就像会吃人一样,带着浓重的阴暗。
可暖阳下的沈婧娇,又是那么明媚。明艳之下的笑仿佛被嵌上一圈光边。
沈婧娇叫他们散了后看向那一摊残局。性缘堂现在只有她和曲清两个人,出事还得靠隔壁的李婶才能知道,肯定不是个办法。
她站定许久吩咐道:“曲清,明日找两个机灵点的丫鬟。”
而后她深深地叹口气,“眼下,我们先一起把这些收拾好。掉到地上的药材一律不要,没碎能用的东西休整好放到原位。”
曲清听完吩咐皱着眉头,“姑娘,您如今马上就要成为肃王妃了,您为何不告诉肃王殿下。这些事不就是肃王一句话的事。”
她立马纠正道:“我就是我,其次才是他的妻。”性缘堂虽说是谢司衍的,但是每个月她都有交租金。经历过太多事情,让她不敢再依靠别人。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收拾到一半,看到地上的药材她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人——那位平章承旨。
“曲清,你去取三百两出来,送到平章承旨住处。”
“三百两?”曲清犹豫片刻。虽说最近是挣了不少,但还是得留些以防万一。“平章承旨有三位大人,不知姑娘说的是哪位?”
她答:“个子比我高出半个头吧,微胖,脸型有些方圆,穿金戴银。”
曲清无奈道:“姑娘,三位平章承旨几乎长的差不多。”
“还能这么凑巧?他们不会是三兄弟吧?”
曲清很认真的回答,“那倒不是,平章承旨汴京富商,那有钱人家不都长得差不多模样。吃得胖胖的,穿金戴银。”
沈婧娇靠在柜台边,一手撑着脑袋,“好像也是。”怪只怪当时没让留下姓名,只好问问谢司衍了。
隔天,性缘堂修整一日。
舒心阁里,曲清带着两个身穿丫鬟服的丫头进了房门,“姑娘,这是海棠和玉兰。”
“海棠,玉兰......不错。”她喃喃道,微笑着打量着两人。都是清瘦模样,玉兰比海棠略微长的标志些,个子也都差不多,玉兰笑的灿烂。海棠倒是让她想起第一次见曲清的时候,也是这样低着头垂眸,好像脚底下长了金子一样。
她给二人大概讲述了要做的事情。都是些每日的琐事,每天跟着她上下性缘堂,白天有事外出时留一人在性缘堂内照顾生意。
一下人在外道:“姑娘,外头有人找。”
曲清出门一看领着人进门,“姑娘,是做嫁衣的嬷嬷。”
由于婚事突然,时间又近,沈婧娇正为婚服愁恼,那日谢司衍却道婚服的事情交给他,后来她就没再过问。
进来的嬷嬷身后跟着五六位梳着双髻的女子,衣着统一,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喜服纹样。
给她量尺度的时候嬷嬷偷摸瞧她好几次,她都看在眼里。可那嬷嬷一脸严肃,全程没笑过一下,连同跟她说话的语气都极为平淡。
“姑娘,现在选一下喜服纹样吧。”
她左右走了两个来回,还是选了祥云纹。
那嬷嬷道了几声应付的喜话后冷漠地走了。玉兰在她身后开口问:“凌锦院不是官办规模最大的丝绸作坊吗?怎么这般态度?”
这点沈婧娇也确实纳闷,好像她也没惹过凌锦院吧。
“姑娘,又来人了。”
这次是肉眼可见的精致之物:除了冠被花粉外还有花辔销金盖头,五男二女花扇、花粉盝、洗项、画彩钱果。
海棠捂嘴低头一笑,嗓音绵软,“姑娘,这是催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