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等待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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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场内,左亦奚端着手机坐在角落,目不转睛盯着和徐理的聊天界面。

    没有回复。

    一个小时过去了,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发的晚餐图片。

    左亦奚想了想,给郁鑫发去消息。

    【左亦奚:回家了吗?】

    郁鑫应该正在看手机,回复很快。

    【郁鑫:没有,还在吃饭】

    【左亦奚:你们两个?】

    【郁鑫:不止,还有徐理姐的朋友】

    【左亦奚:好,回家了和我说】

    估计是忙着吃饭没空回消息,左亦奚安慰自己,徐理不是看到消息故意不回的人,她忙,他要理解。

    “左老师,要开拍了。”场务过来叫左亦奚。

    “好,马上来。”左亦奚收起手机,起身去往拍摄地。

    第二场戏要拍男主角在学校外被混混群殴的片段,远景已经拍完了,接下要拍群殴的近景。

    因电影整体主基调相对压抑,陈导开拍前要求群演挥拳的时候无须留有余地,要的就是真实的反应。

    群演找的几个还没毕业的男大学生,面对影帝加持的左亦奚,总担心真打惹怒了他。

    进组前公司经纪人对他们再三嘱咐,陈导剧组不是大腕就是背靠资本的空降兵,都小心伺候着。

    于是拍了两次都是重重挥拳出去,轻飘飘落在左亦奚身上。

    第三条还没过的时候,坐在摄像机前的陈导直接火了。

    “远景会打换近景就鬼上身了?演不好趁早滚蛋,这么多人陪着你们闹着玩呢!哪个学校出来的,上课上到狗肚子去了!”

    全场噤若寒蝉,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牵连。

    还是左亦奚出来打破僵局,他单手撑地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左脸。

    “导演,伤疤有点脱落,需要补一下。”

    “化妆师呢,给他补妆!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再不过换人!”

    陈导丢下剧本,拿了打火机和烟盒走了出去。

    几个化妆师一哄而上,给左亦奚整理发型,重新粘紧他脸上做出来的长长伤疤。

    群演一言不发地低头站着,脸色苍白,每个人脑门上都写着我要完蛋几个字。

    “我说。”左亦奚抬眸望向他们,“没打过架吗?”

    “打……打过。”一个胆子稍大的回答道。

    “怎么打别人的怎么打我,陈导脾气不好,再不过我也没法给你们求第二次。”

    他们都没说话,左亦奚懂了,这不是不会,这是怕。

    左亦奚无奈道:“我不是纸做的,别怕。下一条能过我请全场喝下午茶,过不了不用陈导出手,我让保镖把你们都揍一顿。”

    听到这话的众人都笑出声。

    化妆师拿着化妆刷给左亦奚定妆,笑着回头对那几个群演说,“听到没,我们的下午茶都在你们身上了,左老师今天难得出血,你们可不要放过。”

    几个群演低声说了好。

    左亦奚妆补好了,他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的肩膀,“好好演,我相信你们。”

    几个人心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的阴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斩钉截铁的齐声回答。

    “好!”

    陈导抽完烟回来,脸色依旧阴沉。

    “开始,灯光准备。”

    陈导说开始后左亦奚像是变了个人,上一秒脸上还是和煦的笑,下一秒眼里尽是不屑的嘲讽。

    群演这次不再留后手,跟着左亦奚进入到角色里,出手迅猛有力。

    “不错,过!”

    导演喊停后群演不约而同围上去把左亦奚扶起来。

    他身上衣服沾满了地上的灰,一边袖子被扯破,在胳膊上耷拉着。

    哪怕是这样,也并不会觉得他狼狈,反而更显得他身上有股子遗世独立的气质。

    “不用。”左亦奚不着边际地收回手,忍着腿上的痛意撑着墙起来,“你们演得不错,拍完了别走等着喝我的下午茶。”

    “左老师,我……我们请您下午茶。”其中一个群演红着脸说,“谢谢您给我们机会,我们应该的。”

    “对,我们请您。”其他群演一起附和。

    左亦奚抬手将刘海捋到脑后,看着面前几个人:“之前的话是骗你们的,定下午茶是因为我今天宣布恋情,和你们无关。”

    左亦奚上午宣布恋情的事都在圈里炸开锅了,想不知道都难。和左亦奚拍戏之前,几个群演看着他的花边新闻和官宣一起上热搜,不由得跟着说了几句酸话。

    “影帝就是命好,女朋友一直换也有人舔。”

    “官宣恋情估计就是虐粉用的,你看评论都在说他坦坦荡荡,要说炒作还得看大腕,有一套。”

    “我看他这个女朋友未必长久,指不定过几天就分手了,人家有钱买热搜压新闻,我们也看不到。”

    和左亦奚合作后几个群演对他的印象大改观,报道说他脾气不好,耍大牌,目中无人,实际上他是他们接触过最好说话的大明星。

    专业能力强不说,连他们这样的台词都没有的边缘演员他都以礼相待,人品就更不用质疑了。

    他们的戏拍完了,左亦奚还要去拍下一个景。他今天没带助理,一个人拿着服装师给的衣服去隔开的试衣间换。

    年纪最小的群演大着胆子在左亦奚离开前对他说:“提前谢谢左老师的下午茶,祝左老师和女朋友百年好合!”

    正在穿外套的左亦奚抬起脸,露出了迄今为止最温柔的笑容。

    “谢谢你的祝福,我们会的。”

    -

    今晚又是连着的几场夜戏,左亦奚结束一切工作回到酒店,路边的青蛙都叫了不知道多少轮。

    路上迫不及待掏出手机,查看徐理有没有回消息。

    还是熟悉的空白。

    可能是睡了,左亦奚想。睡了也好,她忙了一整天,早点睡对身体好。

    走到酒店楼下,无意瞥见黑暗的草丛中闪过几只亮灯的萤火虫。

    这东西是个稀罕货,只有在人迹稀少的地方才看到的,左亦奚第一反应是抓两只给徐理看看。

    她肯定没见过。

    身上没带工具,左亦奚把外面套着的蓝衬衣脱下当做罩子,钻到灌木丛里去抓萤火虫。

    灌木丛里尽是蚊虫和防不胜防的尖刺,左亦奚赔了些血和伤痕,终于抓到两只萤火虫。小小的萤火虫被他仔细拢在单薄的蓝衬衣里,闪着隐约的绿光。

    一路小心翼翼进到酒店,好不容易走到房间门口,却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小溪,我们谈谈。”经纪人刘姐不知道等了多久,满脸都是旅途奔波留下的疲惫。

    左亦奚料到她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一手捧着萤火虫,另一只手拿房卡开门。

    “进来吧。”他对刘姐说。

    左亦奚怕萤火虫跑了,用透明的一次性杯子倒扣关住它们,去厨房给刘姐倒热水。

    刘姐习惯性地将左亦奚房间环顾一遍,有了不少新发现。

    窗边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