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卷着浪花往滩上翻滚,深处漆黑一片,浅边的灯光却照得波光粼粼。
祁厦站在灯旁,低下眼,并未作答。
赵谨觉老早就想问了,催促,“说话啊。”
祁厦再抬眼往两人回来的方向看,沉默良久才说:“看不懂她。”
“什么意思。”他问。
“觉得她眼睛里没有喜欢。”祁厦人生二十余年,除了小时候那段弱小无知的时光,几乎没有露出过现在的表情,谨慎而小心,说:“好像只是在完成任务,达到了,她就会走了。”
赵谨觉摸摸耳钉,疑惑,“我怎么看不出来,我觉着她挺喜欢你的。”
他没出声。
“几年了。”赵谨觉又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八年多吧,那天我都以为你终于要得偿所愿了,结果再看后面也没什么进展,我也是看不懂你,就算真是那什么完成任务,你先抓到手上再说以后,这样拖着小心把人家气走。”
他只是弧度很轻地摇了次头。
“咋?”赵谨觉笑了,“这么自信,她就一直吊在你这颗树上?”
“不是自信。”他说。
又又又又只说一半了,要不是他聪明,怎么会知道这人最大的秘密,赵谨觉又摸了摸耳钉,玩笑道:“不是自信,难不成是自卑啊。”
“你俩站那干什么,回来吃饭了。”温予睬站在桌边喊他们。
赵谨觉放了手插兜,一步抵得上两步,“来了。”
祁厦则是走在后面,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海风伴着椰子味飘舞,吹乱了头发。
桌上的晚餐很是丰盛,酒水饮料更是堆着摆放,赵谨觉招呼,“敞开了喝啊,车已经叫好了,不怕回不去。”
郭倾卿或许是今天心情不好,率先把一杯喝尽。
看得赵谨觉目瞪口呆,说话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尊重,“姐,这白的。”
“还行。”她脸不红心不跳,甚至又喝了杯啤的。
赵谨觉给她比了个赞,并把橙汁放到他妹妹身前,拿了原本的酒,“你就别喝了。”
“成年了能喝。”她夺回来,浅尝了一口,又闷了一大口。
赵谨觉看得龇牙咧嘴,看在她压力大的份上,没再跟她抢,由着她喝了。
“你们这样干喝也太无聊了吧。”温予睬调侃,她酒量不行,只喝了一小口,然后夹着筷子把用签串着的炸豆腐往盘里拽。
秋穗岁坐在中间,安静得恍如没有她,只看着他们笑。
艾佳妙也没喝,她才是真饿不行了,从早到晚就吃了那么几筷子面,正猛猛往嘴里塞烤肉,说:“玩点啥呗,输了喝。”
赵谨觉看了祁厦一眼,老子今晚一定要扒了他的壳,说:“好啊,真心话大冒险。”
“太土了吧,老玩这个。”艾佳妙又吃了一个土豆片。
赵谨觉把郭倾卿才喝完的一个啤酒瓶放倒,看着已经像做好了决定,“就这个,多好,经典。”
“行吧。”艾佳妙把签放下,帮着把中间的盘往左右挪了挪。
赵谨觉弯着腰站,眼睛直往祁厦的方向瞟,试图控制力道转他。
结果当然不是,转到了艾佳妙。
“你是不是出老千了。”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赵谨觉倒是出了,可惜没中,他无辜道:“没有啊。”
“我看到了!”
“你看错了。”
“你手多动了一下瓶子,我要求重转。”
“耍赖啊,我告你,小心喝两杯。”
……
两位在那里就是否出老千的事掰扯,温予睬看得直笑,试图劝架,“好了好了,第一局算热身好吧。”
赵谨觉扭头就说:“当热身小心立马就转到你。”
温予睬举双手,“你们继续。”
林淡青又翻了个白眼,无聊地吃菜。
眼看着还在扯,温予睬转头看向另一个人,问:“你怎么回来就不说话了。”
祁厦看她一眼,又盯向桌上的酒瓶,“现在说了。”
“……”温予睬说:“这算什么。”
他却笑了下,转头看她,“转到你了。”
温予睬心跳得抖了一瞬,肩膀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不知道是被他的话刺激的,还是被他的脸刺激的,总之她接受问题时的表情都很淡定。
“谈过恋爱吗,祁厦是你追的第一个人吗。”赵谨觉抢先问道。
林淡青吐槽,“你问了两个。”
赵谨觉才是真耍赖,“买一赠一嘛,不亏。”
这个问题另外三个的目光都牢牢锁住她,毕竟寝室那三位都知道,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唯有秋秋在微笑着等她答案。
温予睬倒没多所谓,买一赠一也行,干脆道:“没谈过,是第一个。”
“哦豁~”赵谨觉又起哄,恨不得拿个喇叭吹,“祁厦你就从了吧。”
温予睬赞同地双手给他比赞。
他只是冷漠地喝了杯酒,然后说:“下一轮了。”
“我来转吧。”温予睬站起来,“谁被转到谁转下一轮。”
啤酒瓶子在桌上匀速旋转,最后慢慢慢慢……又到了温予睬跟前。
她木着脸,不想说话了。
“哈哈哈哈——”赵谨觉又激动地站起来,“来来来,问你。”
温予睬做了个你请的手势。
“为什么喜欢他,有多喜欢。”
这个问题倒是吸引了全桌人,连郭倾卿都不专心喝酒了。
“这个不太好答。”温予睬僵硬一笑,“我喝酒吧。”
祁厦低下眼,在她第一句话音落下后就喝了一口。
赵谨觉跟醉酒了一样学人家幼儿园老师哄小朋友那样比五,“喝五杯哦,你确定吗。”
林淡青实在受不了,猛地拍了他胳膊一巴掌,“你有病吧。”
他立刻不嘻嘻,突然立正。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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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又是一通大笑。
温予睬笑完看了祁厦一眼,要说回答也能回答,但却是不好说,所以还是躲过去吧,她拿了酒杯开喝。
五杯都是不同的酒,她心里依次评价——好喝,不好喝,辣,苦,最难喝。
再后面的游戏幸运之神好像在安慰她,没一轮转到,她还在转到秋穗岁时知道了她有暗恋的人的秘密。
温予睬就跟喝那个最好喝的酒上瘾了一样,没转到也喝,别人喝也喝,酒喝多了自然手脚动作也多了,不住地戳戳秋秋,“你喜欢谁啊……我认识吗……藏好深啊……”
秋穗岁看她眼睛都迷离了,赶紧把她桌上的酒拿走,“你喝多了温温。”
她也自己知道,把酒杯拿回来说:“没事,我酒品好,睡一觉就好。”
秋穗岁倒是见过,确实很乖,只是爱抱人。
想着人都在这,她也就没管了。
倒是赵谨觉一摇一摇的,他把酒瓶子拿起来看了又看,奇了怪了,怎么就一晚上都没转到祁厦那,脱口而出就是,“狗登儿运气这么好。”
祁厦却突然笑了,扬着唇,可怜他似的伸长手转了酒瓶。
秉持着最后一局的希望,结果自然没让他失望,赵谨觉睁大眼,不可置信,“你丫才是出老千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
祁厦仰了下下巴,“问不问。”
“好的。”赵谨觉立马变脸,变得谄媚,字正腔圆地大声说道:“你!喜不喜欢温予睬!”
“嗯?”有人喊她,温予睬立马盯住全场最漂亮的人。
祁厦挑了下眉,干脆了一杯接一杯喝。
“我就知道。”赵谨觉计划失败,觉得没劲,“想喝酒就直说,至于还让我问一次吗。”
祁厦放下最后一杯酒,作势转头看看人。
下一秒颈旁却贴上一个脑袋,肩膀也被人锢住。
他低一下头,薄唇就能碰到她脸。
温予睬牢牢抱住他肩,脑袋贴在他颈旁,仰着头,眼神迷离,“你好漂亮。”
“哦豁……”
“完了。”
“啧。”
“哈哈哈哈——”
全桌人目瞪口呆,秋穗岁离得近立刻上手要拉她回来。
没成想却越抱越紧,从仰头变成埋肩了。
祁厦低下眼瞧她,“你要把我勒死了。”
她嘴里仍在重复,“你好漂亮……”
祁厦:“……”
郭倾卿反应过来,火速掏出手机来拍,赵谨觉则是越笑越猖狂,醉得摇摇晃晃也要掏手机,背景音里全是他的笑声。
“你好漂亮……”温予睬越看越觉得好看,心脏烧得慌,抱着他肩抬头一口亲在他脸侧,眼睛在灯下亮得像水晶。
祁厦眼神一顿,恍然变得柔和。
温予睬接着抱他,脑袋紧紧贴住他肩,眼睛也闭上了,嘴里却还在重复,“你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