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是由布条所制,所用布料正是今日谢韵穿的衣服上的布料。上面还沾染了一些荔枝香。
闻到这抹香气时,晏回南心中更添愤怒。
上写着让晏回南独自前往泰山南边山麓。若被人发现他带人前往,就杀了谢韵。
他暗暗咬紧了牙关,咬牙切齿道:“张恪,召集人马,去山麓!”
此时的晏回南压抑着怒气,宛如一头蛰伏的白虎。也是在此刻,晏回南才明白过来,也许这次刺客的目标并不是宋鸿煊或者太子,因为在严密防守的祭坛和行宫内,他们并不能百分百确保,一定能刺杀成功。
而且届时他们一定会将更多的兵力放在保护宋鸿煊和太子身上。
谢韵反倒成了守卫的盲点。
而绑走谢韵,并且让晏回南单刀赴会,那么这群刺客此次的目标一定是晏回南。
宋鸿煊闻言,见情形不对,也跑过来看字条上写的内容,晏回南并未阻止他。
但是当宋鸿煊看完内容后,他顿时脸色大变,怒斥道:
“晏回南!朕不许你去!这么明显的陷阱,纵使是你去了也是送死!”宋鸿煊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朕不允许你去!”
“来人,把晏将军送回寝殿,严加看守。”
可这大殿内除了御林军是直接听命与宋鸿煊的之外,剩下的全是晏回南的人。只要晏回南不发话,没人能真的动得了他。
那群跃跃欲试的御林军被晏回南的人控制地死死的。
宋鸿煊气急败坏:“你们!你们这是要让他去送死!”
晏回南丝毫没有听他话的意思,而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宋鸿煊,但眼神里满是嗜血戾气。宋鸿煊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晏回南了。
上一次见,还是大梁军队闯入都城。
那一夜的晏回南,杀疯了,他浑身都是血,眼神决绝又嗜血,简直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修罗、恶鬼。
之后的晏回南,很多年都是理智又克制的。
要知道以晏回南从前的性格,是不会真的顺服的。但那一夜之后,晏回南仿佛迅速成长了起来。宋鸿煊知道,他所守护的,不过是他母亲的国,他父亲拼死守护的国。
但今夜的晏回南,之前多年累积的理智仿佛尽数崩塌。他此刻守护的,才是他的所求。
但宋鸿煊绝不会放任晏回南胡来,“你以为你的命只是你一个人的命吗?你别忘了,你肩上背负着多重的责任。地下还有多少亡魂,他们都在等你给他们一个交代!你若死了,谁来给他们报仇?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朕同你说清楚,你若是死了,朕不会替你报旧仇。”
他试图用这样的话来威胁晏回南。宋鸿煊表面看上去是个懦弱、好欺负的皇帝,但其实他心中也有着满腔的志愿。
那一场举国的悲剧,让他和晏回南都急速成长。他同样励精图治,希望为死去之人报仇。所以他需要晏回南和他一起。
晏回南自然知道他身上背负着什么。
宋鸿煊冷静又无情道:“你想好了,那只是一个谢韵。我早就说过了,她不会真心待你的。说不定这次的劫持,就是她与谢青云联手,自导自演的一场阴谋,目的就是为了置你于死地!你以为你抓住的是一只听话的金丝雀,可谢韵她不是!”
“我们自幼相识,谢韵心里的花花肠子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她也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人。为了她的目的,她也可以不择手段。你还要骗自己多久?!晏回南,你醒醒吧!她根本就不值得!”
晏回南听得忍无可忍,现在他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想再听了,冲上去一把掐住了宋鸿煊的脖子,沉声质问:“什么叫,那只是一个谢韵?”
他的力气极大,宋鸿煊仿佛下一秒能被晏回南提起来。
一旁的宫人见状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晏回南手上再用力一点,宋鸿煊可能真的会当场被掐死。
此时此刻,无论是新来的还是旧宫人,更加明白了,为何晏回南是大周最不能惹的人。
他这样的人,除了仇恨就无牵无挂了,他天不怕地不怕。没人敢跟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疯子”对着干。
可众人在惧怕他的同时,心底里其实也是鄙夷可怜他的。
因为他一无所有,才无所畏惧,才所向披靡。
他口中的仇恨,在旁人的眼中也成了可怜的借口,他不过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自己的苟活找一个理由罢了。
而他此刻为什么如此在意谢韵,落在这群对晏回南又怕,又不得不倚仗他的人眼中,也只是因为他一无所有,只有一个谢韵了。他当然要拼命地抓住这唯一的稻草。
宴厅内,包括大周的朝堂之上,根本找不出几个真心待他之人。
可纵使人人都瞧不起他,都嘲讽他,可怜他。晏回南还是依靠着自己的力量活了下来,并且走到了今天这个可以任由他肆意妄为的地位。
这是他的实力,是他应得的。
所以此时此刻,他可以为了自己想要救的人,为所欲为。无人敢忤逆他。就连宋鸿煊也没权力。
这就是晏回南的半生。
在宋鸿煊脸涨成了猪肝色,晏回南不想与他多纠缠,才一把甩开他。宋鸿煊顿时脱力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咳嗽喘息着。
“晏回南!”
宋鸿煊只能眼见着晏回南决绝地转身离开。
刚一出大殿,张恪已经迅速召集好了人马,司文也知晓了事情,去而复返等候在宴厅外,他飞身上马吩咐道:“司文张恪,你们二人分别带两队人侦查这个地方,不要打草惊蛇。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所有人格杀勿论。”
刚刚同在宴厅内的喻霰知道此时此刻无人能阻止晏回南,但还是忧心忡忡地追出来问,“子游,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
满分的把握。
“怎么可能有十分?!”喻霰震惊,这样的事情,只要被对方发现,对方都有可能杀了谢韵,“你做了什么?”
“没有。”晏回南坦诚,如此仓促的事情,如何能做准备,他连谢韵具体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
“那你哪来的十分?”喻霰此时此刻也想阻止他,但晏回南已经无所顾忌地策马向城外冲去。
只余一阵马蹄声。
为什么?
他不会是……
真他娘的去送死的吧?什么事能有十分把握?
他有把握个屁!不过是真的想拿自己的命去换谢韵的命罢了!
如果司文带的人被发现,晏回南可能真的会用自己的命换谢韵的!
是十分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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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韵的把握。但是他没把自己算进去!
这个疯子!
一向冷静自持、沉默寡言的喻霰难得的对着旁边的花坛狠踹了一脚,冲着晏回南消失的方向破口大骂:“晏回南你真是个疯子!”
-
谢韵是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之后有人将她劫持的。
夏日的林间满是潮湿水汽和杂乱的鸟鸣与虫鸣,谢韵醒来时眼睛被蒙上了,眼前一片漆黑,嘴巴也被堵上了。手脚都被粗粝的麻绳绑了起来,靠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应该是墙上。掌心触碰到一块明显被水泡烂了的木板。
通过周围的环境,谢韵判断自己应该是被劫持到了密林中。
醒来之后便能听见有人在说话,还有烤肉的香气。
在一众的鸟鸣当中,谢韵分辨出斑鸠的叫声,这种鸟儿在早晨的叫声会比较响亮。此刻应当是早晨了,在附近并没有听到马鸣,而且是在山中。
那么她此刻距离奉高应该不会太远,有可能就在泰山。
这群人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是楼承的人吗?因为上一次没能顺利将她带走,所以这次改变了策略,该用硬手段了?
可是这些人是如何突破晏回南在行宫内的设防,将她带走的?
谢韵刚醒过来,但她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动。没让人发现她已经醒了。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主子怎么会想到让我们把她抓了,她有用吗?晏回南是多谨慎的人,怎么会真的一个人过来?”
“他不过来就杀了她。一条命而已。顺手的事。”
突然“砰”的一声,是什么重物砸在人身体上的闷响,紧接着有人说话,“闭嘴。”
这个说话的人跟前面两个不是同一个人,前面两个人的声音像是那种健壮的大汉的声音,又粗又沉。
但现在这个明显年轻不少,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通过正常的判断,此人应当是卢寂寒那个年龄的人。
晏回南?这群人的目标是晏回南?
难道他们是父亲的人?可是……她在父亲眼里早成为一个弃子了。
既然已经明确应该是听不到什么确切的信息了,谢韵挣扎了几下,“唔唔唔”让他们知道自己醒了。
那群人发现谢韵醒了,一开始并没有搭理她。
但她一直用“唔唔唔”的声音,让他们知道她有话要说。
这才有人去把堵住她嘴的布拿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稍安勿躁,你是个诱饵而已。”是之前说话的大汉其中之一。
谢韵轻嗤一声,装之前没听到:“诱饵?我能引诱到谁?”
可之前的少年却开口,“不用装。你已经听到了。”
少年的声音冷若寒霜,谢韵的心一沉。竟然被他察觉了,那么这说明他之前,应该是一直盯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既然如此,谢韵也不再装了,她知道自己骗不过这个少年,他很聪明,她试图引他多说点话,因为她刚刚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总觉得之前在哪听过。
“那要让你们失望了,晏回南不会来的。”
少年冷哼一声,他站起来走几步出去观察了一会儿,回来之后便说:“他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