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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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九旒隔着火光看过去,蓦然愣了一下。

    白述不知道做了什么,周身萦绕的魔气散开,又重新凝聚,那一尘不染的白衣也裹上了黑气。

    黑猫一跃而跳,落在了一个圆形法阵上。

    狂风就是这个时候刮起的,就连卷起的风都是热的,左护法被吹得合上了眼,容九旒镇定自若,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间,整个岭崖传来天崩地裂之声,容九旒寻声看去,未见其形,却有无数道影子拉长。

    左护法刚睁开眼,又瞬间被吓得呆愣住。

    魔兽。

    很多魔兽!

    “嗷——!”

    此起彼伏的咆哮,所有魔兽之影投在白衣仙君身上,月光被彻底遮蔽,刹那间,岭崖像是一处无间地狱般涌进了黑暗中。

    白述身边似乎有道无形屏障,不论魔兽如何疯狂,如何咆哮,都靠进不了分毫。

    仙君不知将什么东西喂给了黑猫,无数道金光至法阵蔓延开来,下一瞬,是万兽欢呼。

    没错,欢呼。

    魔兽的声音本不该带有情感的,可这一瞬,它们所流露出的,就是兴奋与恍惚。

    “它们……在做什么?”

    左护法于魔域待了近千年,从未见过这般光景。

    因着魔兽的原因,容九旒只能看见白述的身影轮廓,对方依旧从容淡漠,即使周身黑气缠绕,奈何也摆不掉身上悲天悯人的气质。

    千万光云破开黑云,天空仿佛被轰开一道裂缝,一道金光伴着雷声而下,势如破竹一般冲向那道白衣。

    却被围绕在仙君身侧的魔兽一一抗下,血肉模糊,嚎啕之声几乎冲破耳膜。

    左护法被眼前一幕彻底冲击。

    他从不觉得魔兽能拥有意识,哪怕世有传言秦观月在位时驯服了不少魔兽,因为他在魔域所待的千年里,从未见过任何一只有意识的魔兽。

    原来不是没有,只是魔兽不愿。

    轰鸣之声暴起,天空染血一般的红,容九旒定眼一看,捕捉到了先前并未注意的东西。

    白述脸上有一道金色符箓一路延进衣襟,不断滚动着。

    他看见魔兽咆哮又不得靠近却心甘情愿为她挡下灾祸,看见此地的魔气皆往那阵法之上萦绕几乎要被抽干。

    白述以一己之力,将岭崖归为己有。

    似仙非仙,似魔非魔。

    然而容九旒下一刻便愣住了。

    他忽然记起那金色的符箓是什么了。

    是天罚……

    惊雷之声响彻天际,强劲到难以抵抗的力量顷刻间落下。

    左护法一愣神,再次回神后发现容九旒已经不知何时闪到了仙君身侧,将那道金光炸得粉碎。

    白述猛地吐出一口血,天罚在她身上不断流转,当结界松开时便倒在了地上。

    容九旒伸出去的手落在了半空。

    天际边终于迎来了一丝正常光晕,连着魔兽之声也淡漠了。

    左护法永远都记得那一天,无数的魔兽在为仙君挡下劫难之后,郑重而又庄严朝着她跪下。

    他识得的,不识得的,皆对她俯首称臣。

    而他也忘记了,忘记了当时同仙君一块的还有一只黑猫。

    岭崖骤然变得荒芜,千绪身上是淋漓的血水,她看着容九旒,有一瞬间的茫然,又很快滑过。

    过了很久,容九旒才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眸眨了眨,仙君冲着他笑道:“阁下又救了我一次。”

    “你身上——”容九旒眼看着天罚的痕迹淡了下去,问:“是天罚?”

    白述抬手,雪白的指尖触碰到了脸侧的肌肤,“很多年前落下的,我已经习惯了。”

    容九旒攥紧的手心终于松动,神色又归于冷漠。

    左护法从远处匆匆而来,朝着白述礼貌点头。

    容九旒视线往那已经消散的法阵上一撇,道:“你的猫似乎不见了。”

    白述:“他贪玩,方才便溜走了,在下事已完成,就此别过。”

    她转身往前走着,希望不会被魔修发生异常。

    “仙君留步。”容九旒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助了仙君两次,先下也有事要你帮忙。”

    虽说是帮忙,可口吻中却是不容置疑。

    白衣仙君脚步一顿,没回身,说着,“自是可以,还望魔尊稍等片刻,在下会往魔宫拜访。”

    说完,竟是头也不回离去。

    左护法张了张嘴,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

    容九旒盯着那远去的背影,白述身上的魔气并未散去,是猫还在她身侧隐匿,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千绪自己隐藏了仙气罢了。

    她从一开始便知道,岭崖这地方是有灵性的,它亲近于秦观月,哪怕她不必伪装成魔修,只需隐匿自身仙气,有秦观月在,完全可以打破岭崖规矩。

    现下秦观月已经被她收入识海,肉身也塑造成功,只等将那肉身于魔域滋养一段时日,便可苏醒。

    千绪将于春山别苑内所发生的事及秦观月一事形成残影,传给了自己的徒弟

    刻着“铮”字的传音玉令终于迎来了第一次使用,林寒铮接得很快,至千绪离仙山后,另外一枚玉令便被他随身携带。

    “师尊,这是?”

    林寒铮没问千绪是如何将这些残影透过传音玉令就能到他手中的。

    他印象中的师尊正如现在一般,无所不能。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寒铮。”千绪捏着冰凉的玉令,缓声道:“秦观月的事尚不可透露,可总归要还阿随清白。”

    林寒铮:“弟子懂了。”

    千绪:“……你懂什么了?”

    “还师弟清白,弟子会亲自前往皇室,与皇室之人详谈。”

    千绪:“若能谈,便没有先前一事了。”

    林寒铮直白道:“只是因为弟子觉得,师弟的事您总会亲自处理。”

    “寒铮,我不是要你委屈了自己。”千绪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寒铮站在自己面前,愿意为师尊倾尽所有的模样。

    “仙山中不该由你出面的,仔细想想,其实还有一人太过合适了。”

    林寒铮没想出还有谁,于是问:“何人?”

    千绪:“问泠上尊。”

    德高望重,可以胡编乱造不怕受人菲薄,身居高位,所言所语无人敢质疑。

    除却千年前的乐行上尊,便是如今的问泠上尊了。

    “那头骨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