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行部办公室里,韩研熙粗略安排了部门后,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不去,又朝新调来的职工无厘头发了通火。
甚至直接将水杯掀翻,砸在正蹲在地上捡文件的短发女生身上。
滚烫的水浇到女生身上,她来不及反应,玻璃杯已应声砸地,碎片散落。
她被烫的吃痛一声,却抿唇忍住,只一言不发的处理好狼藉,乖乖退出办公室。
常媛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那个短发女生她只记得姓柳,是从其他公司调来的,工作能力很强,人却很低调稳重。韩研熙虽待她最不好,但所有工作几乎都让她负责,自己出风头。
一想到自己身在敌营的处境,她不由切齿暗恨,只是开口带着恭维,似替她出气般忿忿。
“经理,今天分明是梁总监想压你一头,安排这么一场会,她负责的那几个部门夸的天花乱坠。”
她确实说到韩研熙心里了,韩研熙此番空降公司,目的格外明显,是想和梁总监争一争实权的。
但梁恩琪实打实的业务能力与多年根基,岂是她可以翘动的。
常媛自向韩研熙投诚便感受到她的志向,只是她这么急迫做事又没脑子城府,自己本不愿太明显露出阵营,但梁恩琪火眼金睛直接将她拎出来,倒让她不得不站在她这边了。
韩研熙面色青白,胸口窝住一口气,眼底烈火熊熊。
“这温白分明是梁恩琪请来的一把刀,不仅第一天下我面子,现在又屡屡坏我事。”
然后她目光扫到常媛和门外几个平时跟着她的女生,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的实力和梁恩琪相比,悬殊太大。
哪怕她手下全是精英,这么短的时间站稳脚跟也不容易。
揉着眉心把她赶了出去,韩研熙拿起手机,深吸两口气似在做心理准备,然后满脸肃然甚至有些害怕的点开手机上一个电话,一咬牙认命般豁出去拨打。
电话接通后,她顿时换了一种声音,以极乖顺隐忍的口吻听着对面之人的训诫。
电话里的人不停咳嗽着,最后提醒她。
“我不指望你这蠢脑袋能成事,乖乖待在傅氏,别在惹事生分,自有用你的时候。”
可韩研熙极了,实在忍不住又问了句。
“可我万一待不住又被调走呢?”
对面一听,愤怒极了,直接大喊。
“你凭什么进傅氏,就凭什么稳固。”
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韩研熙抓着手机,为自己刚才那一问心有余悸,心哐当哐当快要跳出胸口,身体微微发颤,像被吓了似的双手扶住桌子渐渐平息心绪,然后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
【打听一下傅总视力康复了吗?】
.
温白自拟出备受大家认可的音效后,工作一片坦途,且不用天天去上班,还能兼顾直播,简直乐坏了。
但相比傅揚去做康复的次数越来越多,康复却没什么进展,温白不止一次私下叫林叔来,一起研究他还有什么心结未解。
林叔很尽心的为她出谋划策,但有时思想无端抛锚,总是被她叫两声才回过神。
温白觉得奇怪,又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温白有天午睡起来,听到对面屋子有陆陆续续的动静,不由探头出来,眼珠子骨碌一转蹑手蹑脚过去打开门。
屋里是翻找什么文件的声音,手机也开着免提,向傅揚汇报公司近况。
“宋氏在游戏、新能源、珠宝方面都购入对家股份,自己手中所剩无几,像要背水一战...”
屋里响起纸张哗哗被翻找的声音,以及傅揚不大有耐心的淡漠冷声。
“老爷子知道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声,叹气。
“傅董说,公司所有事都交给你,他不管。”
这话说完,空气中有淡淡的宁静。
过了一会儿,傅揚嗤鼻一笑,话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点怅然。
“他倒是不念旧情...”
话锋一转,声音不似方才冷峻,带了点温度。
“那件事,准备的怎么样?”
“花已经预定飞机去接了,场地也安排开了...”
温白把耳朵贴在卧室门上久了,脖子伸地有点酸,正想侧身靠在门上,没想到门留了一条缝,她整个人直接顺着门开躺倒在地!
傅揚瞬间回头看她,面露讶色,连忙走来伸手扶她。
温白的目光却留在桌上散落的一沓白纸上,心里疑窦丛生,盯着他缓缓到来弯腰精准无误扶住她双臂的手,细眉蹙起。
“你...能看到了?”
傅揚身体一顿,本想开口,但唇线一抿,想到身后还开着免提的电话,声音一沉。
“看个大致影子,看不清。”
他扶起温白,拉着她的手走到书桌前,随手压断了电话。
温白心里的疑惑却未平息,反而随着这一沓凌乱的白纸愈发浓烈,心里的猜想上下翻涌,终是忍不住。
“我听见,你在翻纸找文件。”
“你看不见,这种事怎么不叫我?”
傅揚身体一僵,但眼底的局促很快消失,轻易被他镀上一层纱,只闪烁着温润的光,唇角浮起一丝笑,由刚才严厉肃然的口吻一下转变为温润似湖泊的静笑。
“不想让你看到。”
他这么一说,温白顿时生了好奇心,非要探出脑袋看看那沓白纸里有什么他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东西。
直到翻出一份打印出来的日记,温白看着内容脑袋嗡嗡隐隐有些头大。
这不是和她准备给傅揚开解心结找到的傅揚母亲日记里开头的内容相差无几吗?
这里的内容他知道了?
温白顿时不说话。
傅揚将她抱在怀里,把她手里拿的一沓纸放在她手心,然后把下巴抵在她肩膀,声音从耳边传入她耳朵,舒缓而镇定。
“这是小妈从老爷子旧手机里找出来的照片打印出来。里面有小时候的糗事。”
他虽然这么说,却丝毫没有护着这沓纸的意思,乖乖把它递给温白,一双胳膊却似牢笼般把她禁锢在怀,声音似乖哄又似威胁般霸道。
“读给我听,好吗?”
温白心里惊讶的哦了一声。
不是害怕我知道么?这会儿不怕了?
其实她很早和林叔研究过那本真正手写的日记,她本着为傅揚解开心结的目的翻了开头两页,又觉得窥人隐私实在不妥,这事就搁置了。
现在忽然有机会更深入的了解傅揚,怎会不乐意呢?
于是,她钻在傅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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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清了清嗓子,提前打好招呼。
“是你让我读的哦。”
随着少女温醇的声线,原本明媚的窗外忽地阴沉,开始淅淅沥沥下雨。
雨意空濛,将落地窗濛上一层淡白暖雾,透明玻璃上挂着滴滴细润雨珠。
雨不大,只沙沙的下着。
屋里光线微暗,淡淡白日光落在木质地板上,营造出一种白日缱绻暧昧的昏暗之感。
温白读的眼睛发酸,傅揚伸手按亮床头一盏落地灯。
暖黄色的灯光顷刻间笼罩二人。
天色渐黑,窗外雨滴似神明的烟花,倒映出绚丽璀璨的霓虹世界。
温白读着读着,忽然看到窗外地面氤氲的镜面般的粼粼水波,竟倒映出万家灯火的楼栋场景。
就像,大雨把城市颠倒在镜像里,光怪陆离。
而后背腰间环着她的踏实暖意似乎发觉她出了神,微微用力拢了拢她。
她本不太喜欢雨的。
可这样的雨天,这样无所事事的搂在一起,浪费时间,安逸静谧。安心,此刻体内流窜着惬意舒展,让她不自觉眼皮微耷,带了困意。
温白不打算读了,手上拿着的打印纸也渐渐松了手,声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看来,傅董还是很爱阿姨的。”
但身后那带着清冽雪松气息的人却生硬哦了声。
“没看出来。”
似乎察觉到他因为这话而不开心,温白清醒大半,于是坐起身,认真盯着他深邃似墨的眼睛,笑的纯净皎洁,露出小虎牙。
“我算知道你为什么什么事都能做第一了。”
日记里,可以看出傅揚母亲是位很勤勉严厉的人,不断教导他勤能补拙,完事只要不成功自身必有原因,以及将未来傅氏集团交由他的重担也压在他肩上。
但温白环住他的脖子,似乎很认真的疑惑着。
“可我们终究是平凡人啊,是人就会犯错,不一定事事擅长。”
她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他的,然后双目四对,似在向他要承诺。
“所以即使犯错,即使做不好,也不要一味怪罪、惩罚自己,好不好?”
温白的指尖划过傅揚手上长好的伤口,温热细腻的触感顺着掌纹钻到他心里,酥酥麻麻带着热乎乎的情绪。
傅揚忽然觉得胸口炙热,似有什么情绪在热烈滚烫的翻涌着,随时喷涌而出。
他看着温白小鹿般澄澈的眼睛,清明亮丽的像一面镜子,驱散走他心房里陈旧的阴云,似要将那陈年捂着的旧灰一股脑赶了出去。
她樱唇微张,像万绿丛中点点樱桃红。
莹亮而水润。
她说。
要允许一切事情的发生,接受自己的平凡。
傅揚微笑着答,好。
她又说。
以后再伤害自己,她就不理他了。
脸颊气呼呼地鼓起,像只闹脾气的小猫咪,只能顺毛捋。
傅揚笑着答应,拥她入怀,却比任何一次都用力,似要将她融入身体。
两颗心脏砰砰跳动,距离极近。
傅揚看向窗外被大雨颠倒的城市,搂紧怀里的人,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眼底跃动似火苗的光熠熠生辉,眸光荡漾着一片温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