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岳抬手把他弯着的腰推直,声音清冷道:“坐好。”但手下动作却不减。宫玉澜心跳如鼓,顺从地直起腰杆坐好,期待着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安岳把他的手心朝上,伸出食指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着。轻柔的触感像根羽毛般一下下撩拨着宫玉澜的心,他一时都没注意安岳在他手掌里写的是什么。
安岳只怕他识别不出来字,因此写得很慢。宫玉澜喉结滚动,垂下眼帘细细感受着。良久,对方终于写完,他在心中默念起那几个字。
小心这个副本
宫玉澜抬眼看她。她是觉得本次副本会威胁到他,所以特意提醒的吗?他的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暖流。他的岳儿,总是这样的贴心。
用同样的方法,他在安岳的掌心也写下几个字来。
主人,我会保护您的
安岳五指收拢,把他的食指轻握在手中,然后翻转,继续在他的掌心写下几个字。宫玉澜确定完毕,他在安岳的手中写道:您确定?
安岳缓慢的在他掌心画了个对钩。
宫玉澜眉眼弯弯,指腹触碰着对方掌心:好,我帮您。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安岳放心了。她把手松开,继续把玩着那枚从失物招领处找出来的玉质印章。宫玉澜看着她的手,启唇:
“主人,还得麻烦您让一让,我要去找我的物品。”
安岳自觉的把腿移到过道上让位。宫玉澜不疾不徐地走到失物招领处,低头看了一眼,直接从中握住一个东西放在了裤兜里。然后,他脚下一转,两步并做一步地走到司机的座位旁。
专心开车的司机感觉到一旁的阴影,他抽空看了眼宫玉澜,叼着烟奇怪道:“干嘛?”
宫玉澜神情淡漠,仗着自己手臂长,直接越过司机保护门,猛的给了他一拳。
“哎呦!”
司机被他打得一个倒仰,公交车也瞬间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车上的人顿时如坐过山车一样左右摇摆起来。雀斑女惊叫道:“啊啊啊!车失控了!”
司机不顾疼痛,第一时间急忙扶住方向盘,惊魂未定的把车重新开回到既定轨道上。眼看车辆行驶正常,他摸索着找到香烟,重新放回嘴里,对着宫玉澜恶狠狠道:“你竟然敢妨碍公交车司机!”
宫玉澜无所畏惧:“规则并没有说不能打你。更何况,你惹我主人不高兴了,就该打。”
司机气得七窍生烟,他咬着后槽牙道:“好好好!自己不敢,就让手下的狗来揍我。她叫安岳是吧!我记住了!”
“就你也配提主人的名字?”说罢第二次冲着司机挥动拳头。司机没想到他能梅开二度,直接把公交车来了个大漂移,车上的人顿时尖叫连连,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雀斑女那嘹亮的声音。
“啊啊啊!要翻了!要翻了!”
还有死命抱着怀里的狗的时髦女:“安岳!让你的人住手!”
陆长玦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疯的再来一次,他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也出现了裂痕。
最淡定的,要数始作俑者安岳和宫玉澜了。两人看着司机力挽狂澜的把公交车生生扭转到原来的轨道上,对视一眼,具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司机冷汗连连地死死握住方向盘,他脸上带着决绝道:“我告诉你,我的职责就是开好车,你要是再打我,我就让大家都同归于尽!”
宫玉澜耸肩:“哦,是这样吗。那就先饶了你。”说罢很是听劝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司机再一次错判了对方的反应,那股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最后只能低吼一声:“靠!”就没了下文,又憋屈又无奈的继续开他的车。
车辆行驶平稳,车厢里的人也回了魂。第一个说话的,竟是胆小的田甜,她鼓起勇气对着安岳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怕你的朋友森林会因此而受伤吗?”
自己名字被提及,森林忙帮着安岳解释:“安岳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没有怪她。田甜你别说了。”
田甜脸颊通红,但还是固执道:“森林,她这样做是不对的,身为朋友,你要及时提醒她。”
安岳浅笑地看着田甜,启唇:“关你什么事?”
“我……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田甜学着森林之前帮自己回怼时髦女的样子道,“你这样下去只会害了大家!”
这时,雀斑女也附和道:“大妹子说的没错,别说接下来,就说刚才,你确实差点害了大家。”
时髦女见安岳陷入困境,她不吝啬再上去踩一脚,语气阴阳怪气:“有些人呐,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把自己看得太重,迟早会被群起而攻之。”
听着几人的指责,安岳挑眉,对着许久没开过口的陆长玦道:“陆长玦,你不是说让我考虑考虑你吗?现在,到了你表现的时候了。”
陆长玦嘴角勾笑:“遇到麻烦想起我来了?”
“不然什么时候用到你?”安岳反问道。
陆长玦也真是听话,对着时髦女直接开口:“停下吧。”
时髦女嘴唇要张不张的,脸色青白交加,最后只能恶狠狠瞪了安岳一眼,不甘道:“真是红颜祸水!”
安岳嗤笑一声,安安稳稳坐在座椅上冲她挑衅地抬了抬眉毛。时髦女倒是不说了,但田甜还在揪着不放。她向着森林不遗余力地说道:“森林,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你刚刚也看到了,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大家,只想着自己要出气。”
森林一脸为难地看了看安岳,又把视线转回到田甜身上。说实话,他也觉得安岳刚刚让宫玉澜去寻司机麻烦有点考虑不周,犹豫再三,他还是张嘴道:“安岳,你确实做的……额。”森林皱眉,他要怎么说才显得不那么伤人?
安岳突然起身,伸手拽住森林就往车厢中段拖去。森林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拉住她胳膊开口:“安岳,你干什么!冷静啊你!”
对方一语不发,直接把他拽到了后车门的位置。森林惊诧地看着安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坐在后车门旁的田甜脸色担忧的两步走至森林跟前,她虽然畏惧安岳的实力,但还是勇敢地站在了森林旁边,抱打不平道:“安岳,你是不是想害森林。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森林感动于田甜在这种情况下的维护,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安岳到底怎么了:“安岳,你有事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想办法。别这样一惊一乍的,吓人。”
宫玉澜大跨两步站在了安岳的身后,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护着她。安岳转身,用那双平静的眼眸扫视了一圈车厢里的人,开口道:
“陆长玦,你的人演技实在太拙劣,我不想再陪他们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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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个车厢里落针可闻。雀斑女忍不住插嘴道:“你和那个穿西装打领带的有仇啊?能不能消停会。吵死人了。”
安岳只看着陆长玦,等待他的回复。陆长玦敲击在膝盖上的手一顿,而后似笑非笑道:“我已经让她闭嘴了,还不满意吗?”
安岳挑眉:“并没有吧?”
说着手指着抱着狗的时髦女点了下,开口道:“她。”接着把食指指向话最少,最没有存在感的,坐在最后一排带着棒球帽的男人:“还有他。”
棒球帽男被点名,身体瞬间紧绷,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安岳。
安岳勾唇,气定神闲的继续挪动食指,指向坐姿大大咧咧的雀斑女,启唇:“还有她。她演得太差了。”
话落,雀斑女勃然大怒,她霍得起身冲着安岳高声道:“你们之间有矛盾干什么指我!有病吧你!”
安岳并没有被她激怒,而是继续指着下一位。她看着站在森林旁边的田甜,启唇:“还有这位,明明实力强悍,却非要装弱小扮可怜。奇怪的是,森林竟然还被她迷惑了。”说完瞥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森林。
森林感觉自己大脑好像都不在了,他一脸懵逼,声音发飘地开口道:“安岳,你是说车里的人都是陆长玦的下属?你开玩笑的吧?”
“是不是开玩笑,问问他们不就得了。”安岳好整以暇地望着一言不发的田甜,道,“在这个车厢里,只能说真话,对吧,田甜。”
田甜一张小脸写满了委屈,她眼眶含泪地看向森林,抓着他手臂辩白道:“森林,你相信我吗?”
森林也糊涂了,到底是安岳草木皆兵,还是田甜真的演技高超骗了自己。他纠结地看着田甜:“我也不知道——额!”森林只觉肚子猛然一痛,他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在那里,正插着一柄成年人小臂长的水果刀,鲜血顺着刀刃涓涓流出,滴滴答答落在了车厢里。
他脚步趔趄,呼吸急促地望着一脸单纯的田甜,后知后觉道:“你是……陆长玦……的人,为什么……”
森林被捅只在两秒之间,安岳反应过来,脸色立马一变,她扬声喊道:“宫玉澜!开门!”
陆长玦只觉大事不妙,他也不再隐藏,大声开口:“拦住他!”
棒球帽男从最后一排迅速飞身来到宫玉澜旁,对着他掷出一对从一开始拿到的那双眼珠。宫玉澜抬手在半空中一挥,那对眼珠就爆成了一堆烂肉掉在地上。棒球帽男脸色难看至极。他又把目标转向一旁的安岳,辅一出手,就被安岳手腕上的玉镯发出的光芒震慑住,那道光直射进棒球帽男的体内,下一秒,他的嘴角就流出一抹鲜血来。
宫玉澜不再耽搁,直接伸出两指并拢,对着后车门一指,那扇只有司机能打开的门,就这么让他轻松的破开。
车辆行驶中产生的风顿时如入无人之境般席卷整个车厢。安岳一把拽住快要没了呼吸但还在高举右手的森林,也不管他的奇怪动作,不带思考的在他兜里一掏,然后抬脚,迅速的把他踹下了车门。
在出了车门的一瞬间,森林就被一阵刺眼的白光接住,眨眼便消失不见。
森林,完成任务出副本了。
安岳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测。自己的另一个同伴,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