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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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开窗通风,又用湿毛巾捂鼻,关掉煤气灶,再把家里全部窗户打开。

    叶小羽的求生欲直接拉满,像她这样的杂草,只要有一丝希望能够活下去,也会牢牢抓住,生根发芽。

    湿毛巾敷着鼻子,在卧室里衣柜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三千八百四十块八毛三分,主打一个有零有整。

    这些钱都是原主自个儿挣得,杨立刚的钱自打结婚后就没看见过,都花在他自己身上,或许外面女人也能得到实惠。

    其中新晋小情人名叫胡弯弯,与原主同一个厂同事,趾高气在原主面前舞过几回,炫耀这个那个,听说连电视机都在那边买了,可见杨立刚是真的有钱。

    现在电视机价格可不便宜,国产机在一千五百元到三千元不等,进口机更贵,有些电器如松下一万元左右。

    原主的三千八百四十块八毛三分钱,只够买两台国产电视机。

    看着花花绿绿的元、角、分,不免辛酸。

    现在是一九九二年,某不靠谱报纸统计燕京市人民平均月工资超过1500元,实际上暴富的仅仅是少数创业人士,国营评级职工的月工资仍然在200元至600元之间,顶级技工可能有个700、800元,超过1000元的职工工资可能得到主任甚至副厂长干部级别,贫富差距正在一步步拉开。

    原主当前月工资450元,一年下来不吃不喝也才5400元。

    看上去还行,但这工资是近两年才大幅度涨上去的,且原主一家三口吃吃喝喝都由她掏钱,包括日用品和生活用品,且她从不在生活在亏待自己的孩子。

    省自己吃,节自己用,孩子多大,就存了多少年。

    不说其他,这五年来她给自己买的衣服为0,新添的只有工衣,鞋子倒是有一双,主要是前一双坏得连街口的鞋匠见了都摇头说修不了,可见有多省。

    但原主对于乐乐倒是不省,舍得花钱,奶粉鸡蛋肉从不少,为了让小孩吃好,小孩子每年过年都有新衣新鞋穿。

    乐乐也特别懂事,对于妈妈买的任何东西都很珍惜,又深受妈妈影响,也变得很节省,问他要什么玩具都是摇头,当然他年纪还太小,不会掩饰自己眼巴巴的眼神。

    原主很是辛酸,节省再美化,也不该是一个五岁小孩有的品德。

    对于原主,叶小羽是心疼又怜惜,只叹这世上的傻女人又少一个。

    把这三千八百四十块八毛三分通通拿出来,三千八百藏入里面那件薄毛衣的内衬包里,四十块八毛三分存衣服外兜中。

    其实她身上这件洗得发白内里还打了两个补丁的蓝色外工衣,两个衣服兜都挺深的,左胸口的口袋也大。

    可这个年代的小偷也相当强,甚至讲究前辈后辈,师父学徒,还有什么“小偷瞧不起抢劫的,太没技术含量了”之说,叶小羽可不敢和这些人拼技术。

    钱到手了,换上洗到发白的棉衣棉裤,出门下楼。

    叶小羽住的现在这个房子是电机厂斥资修的,并不是直接分配给员工,而且以每家每户人头工龄计算,达到一定工龄的老员工,才有竞争资格。

    是的,竞争资格。

    现如今,商品房逐渐上市,但价格昂贵,燕京市房价现在大概在1500元至5000元一平,1500元到两千通常是单位福利房,商品经济房价格差主要看地段,毫无疑问,越往繁华市中心价格越贵。

    部分外销房还不算在这区间范围内,这些外销房客户主要是港人人士和海外华侨,价格每平米可以轻松破万,乃至于更高。

    电机厂不属于商品房,是公司集资修的,价格也相对便宜。

    杨立刚买下这套房只花了10万块钱,他们这套房子房本登记面积是一百平米,实际上一百四十平米,因为是单位修的,房子除了赠送客厅面积外,还赠送一个生活大阳台与一个主卧小阳台。

    电机厂的地段算不上多好,虽然地处燕京,但还未正式升区,属于县城,在未来也是四环左右的位置。

    可即便如此,哪怕算100平米,当时价格也在15万以上,少了三分之一的价格。

    当然,这还有一个前提条件,他还要在这工厂继续呆三年以上,才能正式办房本,让房子的产权真正属于他。

    如今物价房价肉眼可见在涨,房价一月一个样儿,今年一过,明年指不定奔着最低2500元一平去了,能拥有一套实测超百平米楼房也是杨立刚在外吹嘘自得的点之一。

    “小羽啊。”一出门,叶小羽便遇见隔壁老太太拎着小菜篮回来。

    “李大娘。”

    叶小羽和往常一样回应。

    还未走远听见李老太太在背后嘀咕“好像四楼的主任家媳妇今天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又与刚从屋里出来的另一老太太交流。

    “长漂亮了点?”、“我可没看出什么变化,这女的啊,自家男的都栓不住,啧啧啧”、“和张主任看起来确实不配哈……”

    在职工家属楼住,不说左邻右舍楼上楼下,整栋楼都没有真正的陌生人,全都能叫出名字,讲出一串的故事,和过去一个村一个乡没多大区别。

    有句话形容得好啊,同住一个村,或者一个大院,早上村口放一个屁,晚上村尾都能闻到,家属楼有异曲同工之妙,原因正得利于这些喜欢说闲话的男男女女。

    按照常理,说人闲话不该当面说,可原主从小被父母叮嘱“多以人和善”,她一直也是这么做的,不是说这样做不对,如果这个世界全是好人的话。

    有些善良需要分人,有的人很喜欢“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越忍让,那些人越得寸进尺。

    很难不说,原主的抑郁心情有没有这样不好相处的邻居原因。

    虽然同叫一个名字,叶小羽可和原主不一样,善良一词与她无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锱铢必较。”

    她止住脚步,掉头转身,也不说话,盯——两个老太太两个吓一大跳,她们没想到叶小羽会调头,过去他们怎么说,叶小羽都是默默忍受、悄悄离开。

    说话越来越小声,直到停止。

    这时,叶小羽看着李太太探头探脑的孙子,若有所指:“乱嚼舌根,诽谤害人,据说这些人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你们不怕下地狱,也要为子孙后代多积一点德。”

    不管叶小羽信不信,李老太太她们肯定信,这样的话对于她们来说不下于诅咒,类似于未来手机收到转运图或减运图,自己身上发生什么倒霉事都和这个联系起来,彻底掉入将信将疑的陷阱。

    信的深了,一辈子念念不忘也不是不可能,花钱消灾都算是好的。

    李老太太两人的脸立马拉了下来,称呼都不叫了,直接:“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还有没有教养?知不知道尊敬长辈?”

    “长不慈子不孝,不是您家晚辈可真幸运,”叶小羽意有所指看向李老太太孙子,在他们发火前,丢下一句,“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剩下两个捂胸憋闷的两人。

    走在街道上,四周不管是建筑,或者是人,都像那床红牡丹棉被一样,给着她视觉上的冲击。

    有好的,有坏的。

    人们常常在不同的年代怀念过去,不得不说,虽然九零年代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富裕,时下人的平均精神状态绝对是数一数二,胜过二十一世纪太多。

    不过可能因居住在电机厂附近,且附近还有不少其他工厂,新鲜清新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