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长乐瞬间红了脸。
不是羞的,而是觉得自己实在太脸皮厚了。
长乐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
奚十七来女汤外替她守着门,多半是宋金银让他来的。
她跟宋金银初相识,没有任何的交情,但宋金银连帮她几次,实在有些反常。
“姑娘与乌青玄关系很好?
“什么?
“看你们形影不离,好奇的问一句。
“因为姑娘先前提起你来自盛都,但据我所知乌家是大齐的商家,所以有些好奇。
“大齐和大晋并未阻止商人通商,行商之人只要有路引和官府凭证,是可以自由通行的。
“就算我是大晋人,青玄师兄是大晋人,我们认识也不奇怪吧。
长乐不认为奚十七当真是好奇才突然打听她跟青玄师兄的关系,开玩笑般的试探,“奚大哥突然这么一问,才真是吓了我一跳,让我以为奚大哥是想打听什么呢。
卫承宣知道长乐谨慎,这样说话就是对他起了怀疑。
“抱歉,是我唐突了。
长乐觉得他的语气听着有些不对,似乎压抑着什么。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自己先笑了。
她跟奚十七都不熟,奚十七询问她跟青玄师兄的关系如果真的单纯只是好奇而不是为了试探什么,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压抑的情绪呢。
都怪宋金银的态度太奇怪,导致她也对奚十七的行为多加揣测,才会没来由的冒出这些奇怪的想法。
长乐决定主动试探,“奚大哥跟宋小公子呢?你们关系如何?
“我娘与他的娘是好友。卫承宣实话实说。
长乐挑眉,“宋小公子不是说你是他的远房哥哥吗?
“他小时候确实跟在我身后喊我哥哥。
“原来是这样。那奚大哥这次来参加漫花庄的宴会是来长见识的,还是想跟着宋小公子学学怎么做买卖呢?
“都不是。卫承宣看竹门,认真道:“我来此有另外的目的。
怎么回事?
这个奚十七是脑子转不过弯,还是太实诚了?
怎么她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他来此另有目的这么隐秘的事情是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就告诉她的吗?
他到底是傻,还是觉得她看起来就是个好人,不会害他?
长乐都
无语了,转身透过纱制的屏风看竹门,隐隐能看到门外站着的高大身影。
“我来做什么,你不问了吗?”卫承宣没听到长乐的回应,又追问了一句。
“我问,你就告诉我?”
“是。”
“……”
这人是个二愣子吧?
长乐从水里起身,换了衣裳快步出去。
卫承宣看到她出来有点意外,“这么快就泡好了?”
“奚十七,我们两很熟吗?”
卫承宣心说都同床共枕多少时日了,怎么不熟了?
长乐仰头看他,“你对人都不知道抱点戒备心吗?问你什么你都回答,不怕被别人给卖了?”
“也不是谁问我都说。”卫承宣垂眸,透过面具平静的看长乐,“你问我才说。”
长乐一怔,被这话堵的一时忘记了言语。
卫承宣往前走了一步,“怎么了?”
长乐立刻后退,警惕的盯着他。面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心里早已经吱哇乱叫。
奚十七这话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她哪里还能听不懂。
所以她先前真的没有猜错,卫承宣竟然真的是喜欢她?
一见钟情?
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根本不了解的人,怎么可能就见一眼就喜欢了呢。
“你……”长乐有点慌了,她不怎么擅长处理这种问题。
“我怎么了?”
长乐伸手阻止他继续靠近,“奚十七,虽然这话说出来可能显得我有点自作多情,但那什么……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你个大头鬼啊!
卫承宣看长乐拧起眉,眼里划过笑意,“你相信一见钟情?”
“不信。”长乐没好气的翻白眼,忽然反应了过来,“你逗我玩呢!”
“奚十七,你要不要这么无聊?”
长乐推开他,大步朝外走。
卫承宣刚准备追上去,乌青玄已经穿戴整齐的从男汤那边出来了。
乌青玄特意看了卫承宣一眼走上前,“奚兄说不习惯跟人一起泡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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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当奚兄出来是去找单人汤池去了,没想到这么巧竟遇见了长乐。”
“乌公子此言差矣,我是特意来找花姑娘的。”
卫承宣语气轻漫,“倒是乌公子,我出来的时候不是瞧着乌公子美人在怀吗?怎么也那么快就出来了?”
“莫非……”
卫承宣意有所指的将话停
住,“乌公子,有病需得及时就医,莫要讳疾忌医才好。”
“这就不劳奚兄操心了。”乌青玄面色冷淡,“倒是我也要多嘴奉劝奚兄一句,别人院子里的花,不是你的就别想着去摘,被发现可是要被打断手脚的。”
“乌公子既知道是多嘴,就不该多嘴说这一句。”
卫承宣冷嗤,“不过乌公子说的这话,我还是十分认同的。希望我们共勉。”
乌青玄似笑非笑的笑了一下,转而看长乐,神色缓了下来,“你怎的这么快就出来了,没多泡会儿温泉解乏?”
长乐心说门口站了一尊说话叫人听了十分介意的门神,而且还得防着他突然进去,哪里可能继续泡。
而且这两人话里打什么机封呢,针尖对麦芒的。
昨天吃饭的时候就是这样,奚十七好像对青玄师兄抱着不小的敌意。
难道就因为青玄师兄是大齐人?
奚十七的立场如此分明?
长乐奇怪的看两人一眼,这才道。
“差不多了,你不也出来了嘛。”
“还有你这儿,擦一擦吧。”
长乐指指脖子处。
乌青玄茫然,“我这儿怎么了?”
“有口脂印儿。”长乐眼里划过调侃的笑意,拿了帕子递给乌青玄,“美人恩哦。”
乌青玄冷峻的面容一下就红了,急忙抬手擦脖子。
“没擦到,这边呢。”长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一侧。
乌青玄红着俊脸解释,“我方才躲了,没躲开。”
“长乐,我看不见,你快替我擦掉。”
长乐知道乌青玄一向板肃正经,对这种男女之事谈之色变,眼里划过戏谑的笑意,捏了帕子准备给你他擦脖子上的口脂。
“你躬点身,我擦不到。”
乌青玄正要躬身,卫承宣上前拿过长乐手中的帕子重重的擦上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