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说的阴阳怪气,应九被她嘲讽了也没有脾气。
以前长乐的脾气没有这么大,遇到事情会权衡利弊,也会顾及人际关系。
是他教她,凡是伤害你的人都不值得你权衡利弊顾及关系,你只需要打杀回去,一拳头将他打疼,让他知道你拳头有多硬,他以后在你面前多看你一眼都会气弱三分。
至于那些会为难你的人,他们比你更知道他们拜托你的事情有多么的让你为难。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顾及他们的感受。
他们如果敢在你面前来说三道四,你只需要一巴掌教他们做人就可。
如今以前教过的东西,都变成了回行镖正中他自己的眉心。
应九也不知道是自己教她的太多,还是她学得太好。
“真就不能看在师父的面上破例一次吗?”
“不能。”长乐铁面无私。
应九叹气,“好吧,那师父我只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明日就是祈朝节,祈福结束后,我们一起在盛都城中到处逛逛?”
长乐直觉师父说的逛逛不会是简单的逛逛,但这不算是正事,只算私事。
长乐想了想,到底还是同意了,“祈福在圣坛,明日祈福结束后我在圣坛的正南门等你。”
“另外你留给我的那些产业真的都当我的嫁妆?”
“自然,师父何时哄骗过你。”应九笑着点头。
“你哄骗我的还少了。”
“骗我吃最酸的果子,自己被酸的牙都软了还面不改色。”
“骗我摸箭猬身上竖起来的刺,结果把我手指都扎破了。”
“还骗我吃你杀破了苦胆的鱼,骗我上树替你捡纸鸢,骗我说在屋顶等到半夜能看到泄落的星光,教我扎马步但自己不想早起,就骗我说你病了害我白担心。”
“你自己回头想想,你到底哄骗了我多少。”
应九被数的讪笑,“有这么多吗?”
“你自己知道。”长乐简直不想列举他的那些恶劣事迹,她觉得她小时候之所以能那么皮,一大半都是受她师父的影响。
“那雅园呢?大师姐方才说你要把雅园交给她管理。”
“她逗你的,所以我方才让她同道歉。”
应九看青黛,青黛撇撇嘴,“小师妹,抱歉啊,我就是逗你玩的。师父说了,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嫁妆,雅园自然也算在内。”
“还有这个。虽然迟了些,但小师妹出嫁,我作为大师姐自然该为你添妆。”
“这是我才在盛都城外买的十亩水田,地理位置不错,每年的产量也不错。还有这处铺子,是个卖胭脂水粉的,生意还成。”
“大师姐初来盛都,人生地不熟的匆忙之下也只看上这两处。小师妹,你可别嫌弃大师姐给你准备的添妆太寒碜了啊。”
长乐看了一眼,田是产量极好的良田,铺子也是位置最好最紧俏地段的铺子,买下这些必然要花不少银子。
之前青黛送她的甩镖就不便宜,如今又送这个,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确实是将她当做小师妹在看待了。
“大师姐的心意我领了,东西我就不收了。”
“谢谢大师姐。”
“小师妹,我又不住在盛都,这两份添妆你若是不收我拿着也不方便打理,还是说小师妹嫌大师姐送的小气了?”
“不是嫌弃,是无功不受禄。”
“我之前已经收下大师姐送的甩镖了,断没有再收下这些的道理。”
“大师姐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如果大师姐觉得不住在盛都打理这些太麻烦,可以请人帮忙打理,我也可以偶尔去帮你看一看,以免手底下的人欺你天高地远故意瞒你。”
“小师妹,你这么想大师姐就很高兴了。”青黛强行将两份地契塞进长乐的手中,“放心,你大师姐我其他不敢说,银子还是有不少的。”
“这也是时间太急,又不是在大齐,否则大师姐送你田庄宅子都是没问题的。”
应九插话,“你大师姐不缺这点银子。”
“既然是她送你的,你就收着。”
青黛笑着点头,“就是可惜了没能喝上小师妹的喜酒。”
长乐的心情略微有点复杂。
祖母生前跟她说,只要是愿意为她花银子的人,必然是真心待她好的人。
就算银子再多,谁也不会给讨厌的花银子。
所以她对人好的方式也是直接给银子,只要有银子就能做很多的事情。
现在青黛这么给她花银子,她都快同她绷不住冷脸了。
长乐有点不自然,看看应九又看看青黛,把地契收起来,“大师姐,你喜欢什么?”
“美男。”青黛笑眯眯,“不过像小师妹这样的美人,我也喜欢。”
“……”长乐想了想有了决定,“我知道了。“
长乐离开雅园,直接去了男官馆。
大手一挥,让男官馆里的男妈妈将馆中模样生的最好的男官儿全都喊了出来,排成一排让她慢慢挑选。
卫承宣忙的不可开交,转头徐瑾来报,说是办差回来恰巧瞧见王妃进了男官馆,而且点了一大堆男官。
卫承宣哪里还能坐的住,当即把手里的事情交给旁人,匆忙出宫。
长乐最终选了三名模样生的最好,而且风格还各有千秋的男官儿。
“早就听说大晋的风气淫靡,当真是不假。”
“一个小姑娘不知羞耻,来逛男官馆就算了,竟然还这么饥渴,一次就点三名男官儿,真正是世风日下。”
长乐闻声抬头,看清楚说话的人,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冤家路窄。
在雅园门口有琳琅出手,她便没出手收拾人。
没想到到了男官馆之后竟然又遇见了。
青年依旧还是一副欠抽的表情,就跟在雅园门口骂骂咧咧时一样,显然都是在故意找茬。
看他的衣着和装扮,多半是滇南使团中的成员。
所以他这么故意到处闹事找茬,是有什么目的呢?
长乐心中有了权衡,懒洋洋的起身,似笑非笑的看青年,“你一个男子来男官馆都不觉得羞耻,我一个女子来又有什么可觉得羞耻的呢?”
“还是说好男风在你们滇南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好男风本也没什么,但你以此为荣,多少让人有些不理解。”
“而且我点三名男官儿怎么了?难道你点不起,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