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鸣冤鼓
    太阳还未落山,计云舒挎着竹篮在院子里摘葡萄,冷不丁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急忙回头,宋奕已然面色不善地走到了她身前。

    “殿下来了,可要吃葡萄?”不等他兴师问罪,计云舒率先开口稳住他,这最后关头,万不能再出差错。

    宋奕看着递过来得篮子愣了一瞬,脸色稍霁,视线落在她包扎的食指上,又皱了皱眉:“手怎么了?”

    “剪葡萄不慎剪到手了。”计云舒垂眸,淡淡道。

    宋奕接过篮子,拉着她的手进了正房,拽过她受伤的手就要揭开纱布查看,计云舒连忙按着他的手,镇定道:“已经上过药了。”

    宋奕的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半晌才抬眸看向计云舒,声音不辨喜怒:“你又去见了姚文卿?”

    “是。”

    计云舒坦然地回看他,她就知道过不了这关,说出了早已想好的措辞。

    “明日便要入宫,我去同他告个别,仅此而已。”

    宋奕不咸不淡地盯着她,似笑非笑道:“看来你同他交情不错。”

    一见他这表情,计云舒便知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连忙稳住他。

    “不瞒殿下,从前是有些交情,自今日之后,便再没有了。”

    这撇清干系的话着实取悦了宋奕,可联想到她从前,现在这副乖顺的模样,他怎么瞧怎么觉着不对劲。

    “是在憋着坏,琢磨着往孤身上使罢?”宋奕含笑着弯腰迫近她,意有所指道。

    迫人的气息压近,计云舒不自觉侧头躲避,不经意瞥见了他腰间的麒麟玉佩,眸光微动。

    “殿下说笑了,云荷不敢。”

    “你不敢?依孤看,没什么是你不敢的。”

    宋奕朗笑出声,又揽住她的腰,伏在她耳边道:“日后,该自称妾身了。”

    计云舒内心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是。”

    宋奕难得见她这和顺模样,虽心存疑虑,却受用非常,手不自觉地移上了她白皙的脖颈,抚了抚那颗妖冶的朱砂痣,眸色渐暗。

    随着一声男子舒畅的低喘,室内的情潮渐渐退去,计云舒累极,阖眸假寐。

    宋奕轻笑了一声,起身穿衣,却发现自己的玉佩被她攥在手里。

    他心绪极佳,调侃道:“怎么?瞧上孤的玉佩了?”

    见计云舒似乎已经昏睡,他伸手稍稍扯了扯穗子,却没成功。

    “罢了,孤赏你了。”宋奕忍俊不禁,语气颇有些宠溺。

    脚步声渐渐远去,计云舒缓缓睁开了眼,这枚贴身玉佩用来做证据,再好不过了。

    建渊二十三年,农历八月初二,惠风和畅,万里无云。

    伴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计云舒坐着雇来的马车,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承天门左侧,有一面长为三尺高为四尺的牛皮鼓,木质鼓身,铜质鼓架,左右两侧各一位禁军看守,庄严肃穆。

    计云舒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走了过去。

    “二位大人,民女要击鼓鸣冤。”

    一路跟随而来的霍临几人看见这一幕皆是愕然,一向杀伐果断的他们,此时却被那离经叛道的女子震得手足无措。

    “大人,殿下这个时辰恐怕在上朝,这要如何传消息进去?”

    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霍临,他还是头一次见这般胆大妄为的女子。

    “传了也无用,已经来不及了。”

    霍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正在受杖刑的身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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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中又浮现那张惶恐怯懦的脸,他如何也不能将她与这敢直谏天子的奇女子联系在一起。

    杖刑受到第六下,计云嘴角已经渗出血迹,她承认,此前的自己着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受完这二十杖,别说上金銮殿,她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她紧咬牙关,强迫自己不要昏迷,站不起来有什么要紧?她就是爬,也要爬进金銮殿!

    “二十脊杖已打完,取鼓桴。”

    禁军的洪亮的声音传进耳中,计云舒脑中空白了一瞬。

    打,打完了?她如果没数错的话,这不是才第十杖么?

    她半信半疑地起身,行刑的那名禁军不由分说地把两根鼓桴塞到了她手里,随后面无表情地站回了鸣冤鼓旁。

    不管是哪里出了差错,于她而言总归是好事。

    计云舒压下心中疑虑,深深地缓了口气,随即扬起手中的鼓槌,重重地敲在了鼓面上,一下更比一下用力,仿佛要把这些日子遭受的不公与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金銮殿上,众朝臣正有序地奏报各处事宜,忽听得从殿外传来一阵沉闷悠远的鼓声。

    殿内众人,除了姚鸿祯和姚文卿,其余皆未反应过来是鸣冤鼓,只因能撑过二十脊杖顺利击鼓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倒是那大理寺卿听出来了。

    “陛下,是鸣冤鼓。”

    此言一出,满朝窃窃私语,大多是觉着稀奇新鲜。

    唯有皇帝宋英,默默地望着鼓声传来的方向,缓缓地叹了口气。

    他从前总觉自己吏治清明,大渊百姓安居乐业,而今竟有百姓冒死申冤,可见是多大的冤案。

    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朝内侍抬了抬手:“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