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这么看待我的
    雅阁里,女子端坐古琴前,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琴弦,琴声悠扬,女子身着粉色罗裙,勾勒出窈窕曲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两人进入雅阁,琴音依然未停,元昭一个眼神,琴声戛然而止,女子踩着碎花步,向元昭行礼道别。

    元昭将章婉清抵在门板上,咬牙切齿,“章婉清,你能耐了啊,敢跑到这种地方来!”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元昭第一次直呼全名,说明他确实愤怒了,只差将章婉清生吞活剥。

    她没指责他不分青红皂白凶她,他倒先兴师问罪起来,章婉清窝着满腔怒火,阴阳他:“怎么,尊贵的佑王,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你未免太霸道!”

    “甚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不说这天下都是你元家的,你佑王就可以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咱小百姓出入都要受你管制。”

    元昭眉头紧锁,认真思索她这句话的涵义,很快脑中灵光一闪,语气低了几分,解释道:“我方才是在谈公务。”

    哟,谈公务还要美娘作陪。

    “我方才是在谈生意!”

    “你……”元昭被怼得无话可说,怎么从前未发现她此般伶牙利嘴,还学会了阴阳怪气,从前的她在他面前总是温温柔柔,生怕吓到他。

    他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章婉清迎上他的目光,狠狠剜了他一眼。

    无暇体会一股淡淡的清香窜入鼻中,元昭脑袋贴近她几分,盯着她嫣红的唇,又气又恨,“他方才碰你哪儿了?”

    “你有病吧,元昭!”积攒一日的愤怒奔涌而出,章婉清提高音量吼道:“他未碰我,你为何执意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既然未碰你,你为何口不择言?”元昭被她一吼,怒火立马又烧旺了几分。

    “我与他争执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元昭,莫要因为你的自尊心作祟便对我指手划脚。”

    终于可以泄愤,章婉清一股脑儿将肚子的火气对准元昭,“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是我爹还是我娘,或是我夫君?我们早就和离,和离你听见了吗?若你忘记,那我再强调一遍,我们在鹿州已经和离,你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管不了我。”

    “当初我拼了命的求你,死活不愿意放手,而你不惦念一丝情分就不要我,怎的,记起来就可以后悔?就应该重归于好?元昭,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有红颜知已相伴,又坐拥富贵荣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既然如此,好好做你的佑王便是,与我彻彻底底划清界限,何苦为难我一个一心只想混口饭吃的小老百姓,我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请你高抬贵手,莫要捉弄我,我不值得你假装深情紧追不舍!”

    元昭听着她说出最伤人的话,紧咬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几个字:“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章婉清嘲讽一笑,“佑王,我不这样看待你,那你教教我,我该如何看待你?是对你感恩戴德还是俯首讨好?”

    愤怒铺天盖地而来,元昭按住女人双手的力道加重,女人的手腕被按得生疼,在他怀里拼着劲儿扭动,“元昭,你给我起开,我讨厌你,莫要碰我。”

    元昭用双腿压住她乱动的腿,与他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章婉清动弹不得,只能放狠话,“元昭,你再不让开,我砍了你!”

    “来啊,你来砍!”真是好笑,他未将她生吞活剥,她倒想砍他。

    章婉清的双手被他举过头顶,整个人被他牢牢锁住,越扭动他手劲儿越大,如果时间倒流,她应该在进门前狠狠咬他一口,最好咬起他。

    双眸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章婉清怒目睁眉,眼尾通红。

    “婉婉,我告诉你,谁都可以误会我,唯独你不可以!”元昭掐住她的下巴,警告她:“记住,这种地方以后休要再来,我不喜那些男人将眼珠子粘在你身上,若有下一次,我将它们一个个挖出来。”

    明明全身上下无不透出一股清冷疏离,说出的话却格外恶毒、愤恨,若不是他的表情丝毫不差落尽她的眼里,从背后乍然一瞧,还以为她正在与端方如玉的公子你侬我侬。

    同样清冷感十足的气质,一载前,双眸里稚气未脱,无论她在哪儿,他都能跟到哪儿,一口一声软软糯糯的“姐姐”。

    偶尔他发点小脾气,她一哄他便喜笑颜开,依然乐颠颠的跟在她身后。

    尤记得三载前,他们经过鹿州青楼,一位花娘娘追着他挑逗,他红着脸惊慌失措向她求救,将她当作最信赖的依靠。

    而现下他主动寻花问柳,美其名曰“谈公务”,一个眼神可以将美娘逼退,甚至威胁她要将觊觎她美色的男人的眼珠子挖下来。

    他终究不再是那个憨萌可爱的傻公子。

    物非人非,斗转星移。

    委屈、失望、伤怀、怅然各种情绪如潮水般一瞬涌来,片刻,章婉清的眼角划出一滴泪。

    元昭立时吓了一跳,松开手腕,不住的向她道歉,“婉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章婉清垂下头,转动被他捏得生疼的手腕,低声问:“元昭,我好累,想回客栈休息,请问可以放我走吗?”

    方才像只发怒的小狮子,这会儿低声下气可怜巴巴,元昭的心一紧,意识到自己确实过分了,不知该如何道歉,又不愿意放她走。

    章婉清抬眼望着他,眼里是朦胧的水汽,“佑王,我可以走吗?”

    他望着那双眸,心底五味杂陈,稍息,点头同意。

    他不敢去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形消失在眼前,她的气息瞬间全无,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沉落谷底,两人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紧紧缠绕着他。

    “王爷,老鸨带过来了!”林正在门外禀告。

    “进来吧!”

    老鸨年岁四十多,打扮妖娆,一看元昭身份不一般,客客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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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有何事吩咐奴,奴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元昭揉了揉眉心,说道:“无需你竭力,我只问你,听说与我一同进屋的那位女子寻过你,不知是何事?”

    老鸨想起来今日寻她的人只有章婉清,将章婉清离开时对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不过没有提她等了半日,然后回道:“听伙计说她是有意与奴合作,拜托奴推荐她的那个甚的香水,可是这玩意儿奴未曾用过啊!”

    元昭淡淡道:“未曾用过无妨,以后她若再寻你,你尽管应下她的要求便是,我佑王府绝不会亏待你。”

    原来眼前的人是大名鼎鼎的佑王,风度翩翩,气质脱俗,皇家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老鸨兴高采烈应下,庆幸自己没有将她打发走,只是晾了半日,她不说,谁知道呢!

    后来几日,章婉清窝在客栈不出门,期间老鸨主动找上她,与她达成香水直供协议。

    老鸨还给她捎了一个巨大的好消息,每岁的二月初五城北的百芳园会举办一场赏花宴,宴会由朝廷大员各家小姐或公子轮流举办,届时京城所有小姐和公子无论成年或未成年,均会参加。

    章婉清一听,这不就是达官贵人的子女们举办的联谊活动,既能解解闷儿,又可以疏通疏通关系。

    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可是如何获得邀请资格呢?犯愁之际,老鸨递给她一张邀请函,章婉清喜出望外,也不深想老鸨为何会有邀请函,为何会赠予她,当即送了老鸨一套十二色胭脂表示感谢。

    有了邀请函,章婉清数着指头过日子,一边数一边筹划如何在宴会当日博取眼球,让她的香水一举成名。

    二月初五很快如期而至,章婉清一席盛装去往百芳园。

    百芳园,不愧是京城最大的官家园林,在这里举办的赏花宴可谓声势浩大,花朵品种齐全,参宴的贵女和公子们基本悉数到齐。

    章婉清穿梭在花丛中,想着法子如何结识这些贵人们。

    卫文杰百无聊赖漫步在花园里,每岁赏花宴他都参加,每岁无非是吟诗作赋,弹琴作画,毫无新意,他已经腻了,今岁本不会参加的,无奈被身边的人拽来,甚是烦躁。

    “曾兄,你说你来便好,为何偏偏拽上我?”卫文杰埋怨道。

    曾子昂拽紧他的胳膊,生怕他又逃走,“舍妹拜托我替他相看郎君,你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就当帮帮她!”

    卫文杰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不是,她才十六就相看,你也同意?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是私相授受,你作为大哥竟然不劝劝她。”

    曾子昂步子停住,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你怎的就拒了婚,舍妹是哪里得罪了你,还是她长得难看你厌恶她?你不拒婚,她会被京城名门耻笑,无奈只能自己相看?”

    一语问得卫文杰无话可话,他挠挠头左顾右盼,掩饰心虚和羞愧,这一盼不得了,他看见那个做梦都不想再见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