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见无漏网之鱼,想到待会的血腥场面,便摸了摸小七的头,温声道:“小七,你先回去,此地血腥,小孩子不宜久留。”小七点头,乖乖离开。
一切就绪,梅妃抬手便要下令行刑,陛下却突然冷了脸,声音沉沉:“来人,将这些奴才的嘴全部堵上,所有人……杖毙!”
梅妃:!!!
老娘:!!!
老娘开始拼命挣扎,可已为鱼肉,哪能挣脱得了。
梅妃吓的心跳加速,忍不住求情道:“陛下,真要这么严厉吗?这些奴才都认识到自己的错了,小惩大戒……”不等她说完,便被夏帝打断:“你觉得偷卖宫物恶劣吗?”
梅妃看到陛下沉沉的脸色,赶忙道:“十分恶劣。”
陛下又问:“你觉得有必要重视吗?”
梅妃连忙应道:“必须重视。”
陛下继续问:“那你觉得大错小惩合适吗?”
梅妃语塞,讷讷道:“……不,不合适。”
梅妃彻底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此次偷盗贩卖事件,陛下是绝不轻饶了。
院内,板子落下的声音此起彼伏,“噼啪”作响。那些受刑的奴才们发出痛苦的“呜呜”声,随着呜咽声的持续,很快众人的臀部位置便渗出殷红的鲜血,这场景看得人胆战心惊。
梅妃看着老娘的脸色渐渐惨白,心中不由暗暗着急。
她轻轻走到陛下身旁,小心翼翼道:“陛下,要进殿歇一会儿吗?您一直站着,该累了,您得保重龙体才是。”
陛下冷声道:“不用!”
“天气这么热,陛下,您一定口渴了吧?翠屏,还不去给陛下看茶!”梅妃不死心。
陛下不为所动:“不必!”
梅妃轻吸一口气,以手抚额,柔声道:“陛下,臣妾倒是有些累了,您陪臣妾进殿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夏帝早已不耐,忍不住呵斥:“你累了,自行去歇就是,莫要在朕耳边聒噪!”
梅妃:……
陛下竟然凶她。
陛下以前最喜欢听她的声音了,如今竟嫌她聒噪。
此时,梅妃又急又委屈。
怎么办?怎么办??
她都使出杀手锏了,陛下竟还是不愿意离开。再这么看下去,她老娘可就真的不行了。
梅妃骑虎难下,只得强笑着往殿内走。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一歪。
她脑中灵光一闪,“啊”地轻呼一声,顺势倒地装起晕来。
在她双眸紧闭前,看到陛下一脸焦灼,疾步朝她走来。
梅妃的神经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她心中暗喜:万幸,我赌赢了。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外面打板子的声音陆陆续续地停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人进殿禀报:“启禀陛下、梅妃娘娘,所有罪奴皆已杖毙。”陛下闻言,微微蹙眉,而后轻描淡写道:“扔乱葬岗。”来人领命而去。
躺在床上装晕的梅妃,内心怔了怔,睫毛微颤。
伴君如伴虎,从未有一刻,她像现在这般清晰地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
贩卖宫物一事,很快便被众人遗忘脑后,行宫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日傍晚,梅妃将翠屏叫到面前。
她那双漂亮、勾人的双眸带着三分审视,没头没脑地问道:“翠屏,你在我身边有几年了?”
翠屏一愣,赶忙回道:“回娘娘,五年了。”
梅妃点点头,又意味不明道:“那你来说说看,这五年里,本宫对你如何?”
翠屏立刻恭顺答道:“梅妃娘娘对奴婢自然是极好的,平日里对奴婢都是多加照拂。自从跟了娘娘,奴婢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委屈。”此时,翠屏不解其意,心中渐渐有些慌了。
梅妃睥睨了她一眼,淡淡勾唇:“是吗?”
翠屏一见,立刻双膝跪地,诚惶诚恐道:“梅妃娘娘,但凡您有任何差遣,奴婢都愿效犬马之劳,愿为您披荆斩棘,肝脑涂地。”
梅妃娘娘这是要干嘛呀?她现在好慌。
梅妃娘娘这才勾唇一笑,柔声问道:“既如此,那你敢用你家人的性命来发誓吗?”
翠屏心中一沉,只犹豫了片刻,当即举手发誓:“奴婢翠屏在此以祖宗之名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违背。则,则家族身败名裂,不得,不得善终!”
梅妃听她所言,很是满意,她面上笑意渐敛,声音严肃:“很好,接下来你耳闻的每一句话,目睹的每一个人物,均需烂在肚子里头,切勿跟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言说。你可记住了?”
翠屏一听,立时倍感压力,沉声应是。
梅妃嘱咐完毕,当即起身,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食盒:“拎上它,跟紧本宫。”
翠屏一愣,赶紧拎好食盒,惴惴不安地跟在了梅妃身后。
她们这是……要去拜访什么人吗?
只是梅妃没有走出殿外,而是来到一处置书的架前,纤手扶上一个不起眼的雕花摆件,轻轻旋转。
“拎上它跟我来。”只见梅妃走到一处书架前,轻轻旋转了某个物件,随着“嘎吱”一声,书架旁边一扇藏于壁中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那洞口黢黑异常,好似一张猛兽的血盆大口,正等待她们的靠近和吞噬。
明明是夏日炎炎,翠屏却硬生生感受到一股森然的冷意,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梅妃娘娘的住处,何时有了这么可怕的地方?
她们来到这里,是要进去吗?
可是,她真的好怕黑。
哪怕翠屏心中充满了恐惧,但随着梅妃走入,她也不得不咬紧牙关、战战兢兢地跟了进去。
密室空间狭小,且里面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二人踩着楼梯缓缓向下走,昏亮的烛光渐渐映入眼中。借着烛光,翠屏这才看清密室的模样。
这密室十分简陋,四面斑驳白墙,只有一张缺了腿的桌子,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边,还有一张破旧的木床,远远看去,其上似乎还蜷缩着一个人。
那人梳着嬷嬷发髻,一动不动。
翠屏看到那人身形,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这不是前些日子被杖毙的那位嬷嬷吗?
她记得,这嬷嬷好像是梅妃的生母……难道说,这是从乱葬岗偷运回来的尸体?!
翠屏不由冷汗津津。
她知道太多梅妃的秘密,莫非梅妃是想将她骗来此处,杀人灭口?
这一刻,翠屏又惊又怕,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哎哟~”一声呻吟突然响彻在幽静的密室之中。
紧接着,那“尸体”也动了。
翠屏忍不住惊呼一声,恰好对上梅妃凌厉的目光,,吓得她赶紧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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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
活的!
竟然是活的!
当日分明……
翠屏赶紧掐断自己下意识的好奇念头。
这些都不是她该知道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什么都不想知道。
她只要做好奴婢的本分工作就好!
于是,翠屏立刻换上职业化的微笑,快步上前,轻声道:“嬷嬷,您受苦了。”说着,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又给她递上茶水。
梅妃娘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吩咐道:“翠屏,以后,嬷嬷就由你来照顾了。”
天呐,太不容易了,她终于解放了。
天知道她这几日天天来送饭食,到底有多累?
老太太接过茶水,惬意地喝了一口,这才斜眼去看翠屏:“小妮子,看到老婆子我还活着,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翠屏赶紧奉上马屁:“嬷嬷,您重刑之下还能奇迹生还,可见您的造化非凡,想来是吉人自有天相,连老天爷都舍不得让您遭罪,以后必是福泽深厚之人哪!”
老嬷嬷一听,哈哈大笑,,得意极了:“你这丫头,说话我就是爱听。说了我老婆子这么多好话,是不是就想知道老婆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翠屏面色一僵,强挤出一丝笑意,尴尬道:“嬷嬷,奴就是一婢女,不懂事,您不想说,可以不用说的。”
嘴上如此自谦婉拒,心中却疯狂diss: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啊!你千万别说,千万别说啊!!
她害怕,呜呜~
哪怕翠屏心中疯狂拒绝,嬷嬷却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对方认定翠屏如此殷勤,就是为了满足那好奇心。
当然,嬷嬷自认为不是小气之人,反正这丫头已知道她母女不少秘密,再多一桩,也无所谓。
于是,嬷嬷当即清了清嗓子,说道:
“那日,老娘屁股底下垫了软垫,又将鸡血灌在猪膀胱里,这才造成受伤的假象,蒙蔽众人。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升天吗?那可不是……老娘还花银子买通了打板子的小太监,谎报咽气,这才留有今日性命。”待她全部讲完,又难得贴心地问了一句:“这么大的秘密,老婆子可都告诉你了。说吧,还有什么好奇的地方?”
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的翠屏:……
她好奇个毛线?
嬷嬷,请问你想装逼,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
梅妃近日心情不太好。
因着母亲盗卖宫物一事,她虽未受惩罚,却明显觉察陛下对她日渐冷淡。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梅妃看着铜镜,镜中女子面色柔美,惹人怜爱,柔媚的眸中是掩饰不住的争宠野心。
“翠屏,进来!”梅妃冲门外唤了一声。
很快,精心装扮后的梅妃扭着摇曳身姿,又带上精心准备的凉豆沙,去到了陛下行宫住处。
好一通撒娇卖嗲,陛下终是轻叹一声,松口晚上去她那处用膳。
梅妃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
陛下愿意陪她用膳,她就有办法重新抓住陛下的心。
她眸中精光一闪。今晚,就用那一招好了。
她得赶紧回去准备!
拐过前面的荷花桥,很快就到她的寝宫。只是……
她目光锐利地盯向了荷花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