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piece 2-不是大和的亚玛和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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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乐声渐息,酒吧内的气味也达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浓度。最初将亚玛当作模特拉进卡座的人贩已经来回吐了三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被小弟架走,留下满座狼藉、一地玻璃渣。

    还清醒的似乎只有原本就不属于帮派的两个人:同人贩套话间喝掉两瓶高档烈酒的海贼换了个方向翘二郎腿,与之差不多战绩的亚玛依然窝在他旁边。

    后者在思考人贩的小弟会不会去结账,别逃单害得其他人要自掏腰包(他反正是掏不起)才好的同时,脑中也有了新的问题。

    “没喝够么?”几乎一整晚没再正眼瞧过亚玛,而男人这时却从帽檐后直直打量起他。

    或许也未料到能有“并肩战斗”至最后的人,而这人恰恰又是亚玛吧。

    见亚玛也看向他,便又若有所思地讲:“换个地方,呼吸点新鲜空气怎样?”

    “嗯,可以,我也早想出去了。”眼前的残局也确实到时候起身离开了,亚玛将手中(早已从酒杯换成了)酒瓶放下,率先起身离席。

    身边还是筋疲力尽或意犹未尽或“心愿达成”的时髦男女,只不过狂欢到此刻他们的时髦也显得有几分狼狈,多少有点“盛装打扮的魔鬼在放肆造作后逐渐显露原型”那个味道。

    门外的夜是黎明来临前最极致的黑暗。

    “去我那喝两杯。”从她身后走出来的男人提议。

    “啊,还喝?”亚玛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感到一丝讶异。

    “我看你还能喝。”语气无甚起伏的陈述语,半是懒散半是调侃。

    ——倒也没讲错。

    海贼下过定论后便越过他身边,领头划定了方向,仿佛也在无形中划定了两人的主从关系。

    不得不说这位海贼有些自负,但或许有一定的实力?

    ——稍有些能力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傲气,何况是“海上征战的男儿”呢!

    亚玛好意替陌生人开脱后,耸耸肩,没大在意便跟了上去。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真地是海贼么?你为什么一个人行动,你没有同伴吗?”

    “……”

    海贼没有回答。

    也或许是他给亚玛的感觉还不够凶恶,或者应该说在今晚注意到他的第一眼给亚玛的感觉还只是 [故作凶恶]——和他心目中真正的“坏蛋”仍有不小的差距,实力也是、恶劣程度也是——因此他又小跑到近前追问。

    “呐,你从哪里来的,是恰好途经这座岛么?”

    “你见过‘颠倒山’么?”

    “方不方便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听人口贩卖的事呀?”

    陌生人步履很从容却走的很快,不过追上他对亚玛来说不怎么困难。或许也是被他一路锲而不舍的提问搞得不耐烦,叹了声气后说:“Law!”

    “?”亚玛自然而然一脸问号。

    “特拉法尔加-罗(Law),这是我的名字。不是‘喂’,也不是‘呐’”他解释到,仿佛这就是刚才所有问题的终极答案。

    “唔。我叫亚玛。”——即便他并没有问过对方尊姓大名。

    大约海贼也和他想的差不多,于是对听上去就没什么辨识度的名字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联想到后来所做的事,怕不是此刻他还以为这个只有双音节的名字只是个艺名,甚至是什么无意义的诨名,)直言:“你刚才可没显得有这么多话。”他的语气不知为何像是被谁骗了。

    “刚刚我在想别的事情。”直到酒吧散场,亚玛都还侥幸思索能否在今晚再谋一份差事。

    “因此现在才是你们‘这行’的习惯?”海贼这时的话又让亚玛摸不着头脑了,“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把钱给赚了?”

    “呃,非要这么说的话……也是因为开朗一点可能会找到更多‘活儿’么。”他尝试着理解对方所说的意思,还以为是在为自己打杂过程中的人设作辩解,却殊不知两人早已不在同一“频道”交流,越涂越黑罢了。“更何况酒吧来的客人有时候也希望能找人聊聊天。”

    “——啊不过我本身并不觉得自己是话很多的人。所以你要是不方便说这些,我也就不问咯!”

    海贼此刻的神情有种“都已经带到这里了再赶走也好麻烦”,和“到这一步算我倒霉”的微妙叠加感,却也没对陌生人恶语相向。

    或许就在一道浅浅的“啧”声之后他就放弃了抱怨。而跟在他身旁的人显然不具备自行读取如此复杂的信息、并识趣处理的能力,最终也只能由他亲自吞下这口“鸡肋”。

    -

    不知不觉已来到了一间半旧不新的店面前,看似不怎么时髦的老式乡村酒吧,地段也远没有酒吧街热闹,甚至亚玛到大都会以来几乎没到访过这片区域。或许这正是海贼选在这里落脚的原因。

    店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又合上,昏黄灯线下还有个伙计在柜台后面点头如钓鱼。兴许店里提供名义上的24小时不打烊服务,亚玛看见叫罗的男海贼重重地敲了两下柜台,于是伙计便“啪”地醒来又立刻露出殷勤的笑脸。

    只听海贼冷酷的声音说到:“一瓶黑朗姆,两只杯子。”

    然后他就一手握住瓶颈、一手夹住杯沿,头也不回地走上楼去。看样子似乎真要继续请亚玛再“喝两杯”。

    ——奇怪的人。

    “你不是本地人吧。”

    走进酒吧楼上的客房,将亚玛放进门内后,海贼便自顾自地开瓶、倒酒。要不是他将其中一杯刚好放在桌沿上,示意亚玛过去自取,后者恐怕要怀疑他是否有诚意招呼自己进门。

    “嗯。”亚玛转身善意地将门轻轻掩上,也不想此间的对话穿过酒店客房间狭窄的走廊,扰了其他作息正常的普通旅客一场清梦。

    “你是怎么来科斯莫波利坦的?”也不知是否黑朗姆或独处一室的作用,海贼比刚才显得放松一些,也开始主动向亚玛问话。

    说到底不过萍水相逢,亚玛还是存了一丝警惕。等他目光扫过整个房间,发现除了一柄靠在床头的长刀(令人印象深刻。)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危险品后,便径直走向放酒的木桌——其实看起来不过是个不再使用的橡木酒桶。

    他拿起酒杯先浅浅地润了润口,“我出海前就失忆了。不过出海后到的第一个地方应该不是太欢迎我……呃,算是为了多挣点钱改善生活,外加找些门路,才来这里的吧……不过你问这些是为了什么?”

    他抬头看向另一人时,也恰好看到对方默默地收回有些讶异的目光,亚玛大概明白是哪句话引起的。

    “那你不知道也难怪,因为你不是通过‘那种渠道’来这里的,”海贼饮下一口黑朗姆后短暂地闭上双眼想了想,“——我之所打听人口贩卖的事,也是因为大都会不光表面上被称作‘时尚与名流之都’,暗地里也被称为伟大航路首站‘人口市场’。”

    ——听起来就像在谈什么牲口市场。

    “哈?大都会么?科斯莫波利坦?”

    “不然你以为这么多‘模特’是哪里来的;那些你今天能见到、明天又见不到的模特们又去了哪里?”男人冷冷地反问。

    亚玛当然明白他在暗示什么。

    “也不全然像你说的这样吧,我还是认得几个女孩是真正怀揣梦想才入行的。”

    在无活可干的夜晚,他偶尔会与同样在酒吧街打发时间的单身女孩聊天,也曾听到类似的愿望。

    “当然不是所有的,但剩下的也是幸运的。”

    亚玛只得将信将疑地打量他。

    “可是,就算像你说的,被贩卖至此难道不会逃跑么?”

    “如果有能力并且有想法的话……不过你天天看到的这些女人,有几个是真正能出现在秀场上的?真能上秀场、接广告、当明星的幸存者,只怕多半也想不到要逃;如果没有那样的本事,你觉得这部分女人被‘分销’去的地方真有机会让她们逃跑?便是有个把逃出生天的机会,有利用机会的实力?”

    亚玛一时半刻还无法展开想象,不过眼下有个更让他在意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关心这种,你不是海贼么?这种制裁犯罪、拯救受害者的事应该交给世界政府去管吧。”

    “世界政府……”说话间,陌生海贼列了咧嘴,笑得仿佛有些险恶,不过他没有就此展开话题,而是继续回答亚玛的问题:“你说的没错,我不打算管别人的死活,我的目的在这些人贩身上。准确说,在人贩们的‘背后’。”

    话题似乎偏向了越发高深莫测的地方,亚玛犹豫着是否要问下去。

    他记得刚刚在路上海贼还嫌他话多,哪料到这一会儿聊了这么多。

    话说回来海贼让他跟上自己的目的是为什么?总不会以为他和酒吧里的人贩有什么关系,从他嘴里还能套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