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她笑,「芸芸,要不然咱俩一起背吧,明天下午我有时间,不如你来我家,我们一起学习做功课,有不懂的题我们再互相探讨下,站着哪有坐着舒服啊。」
「算了吧,我是一点学习的动力都没有。」
姜芸芸叹了声,「名字注定了我的普通,这辈子我可能就这样了,芸芸一众生,天地一蜉蝣,我就随大流吧,高考时我发挥好点,选择题懵准点,能进个差不多的专科院校就成,反正叫出去也是大学生,善待自己,活一天乐呵一天吧。」
没待我多言,姜芸芸便话锋一转,压抑着音腔,「对了,万萤儿,后天等你来班级报道,还有个惊喜在等着你!」
「你别故弄玄虚的成吗。」
我笑了笑,「直说吧,是什么惊喜。」
「不,我现在不能说,要保持神秘感。」
姜芸芸笑着道,「我姥那边催我去洗澡了,后天学校见,晚安!」
我嗯了声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屏幕还笑着摇摇头,能有什么好事儿?
转头看向卷子,表情当即一垮,无声哀嚎,学生苦学生累学生还要交学费啊!
瞄了眼时间,我坐到椅子上,戴着塑胶手套从笔筒里抽出笔。
先搞定一部分,省的明天下午加班加点。
忙活中,安静的书房内再次响起了电话铃声。
看了眼来电人,我摸过手机放到耳边,「喂。」
孟钦清和低磁的声腔随即传出,「忙什么呢。」
我笔下不停,脑子里还在记着知识点,「回孟老师的话,学生在做功课呢。」
孟钦浅笑出音,「怨气很重啊,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真的很想你出马,但是这套卷子要求背下来,我得自己做才能记牢,在屈原列传中……」
我边写边背着,耳畔听着孟钦的声音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
正好遇到晦涩的地方直接请教起他。
等到我搞定完一科卷子,时间已经到了十点。
看向按了免提的手机,我揉了揉脖颈,「谢谢孟老师指教,剩下的我明天下午再写,先去打坐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应应,我来电话是想告诉你,明天下午我外婆会出院回家。」
「明天吗?!」
我心里一喜,「苏婆婆的身体调养好了?」
算起来我等待苏婆婆也有两个月了。
如今她能顺利出院,那一切是不是又可以恢复如常了?!
「嗯,你要不要上门来看看外婆?」
「好啊,我明天上午有个事主,正好下午没事……」
语气一顿,我看了眼还剩下的卷子,「苏婆婆大概几点能到家?」
孟钦没急着搭腔,隔了会儿道,「明天中午你有时间吗。」
我琢磨了下,「中午我现在说不准,要是事主那边事情看的顺利,那就有空。」
「好,你上午先忙,时间允许的话,中午我会接你到餐厅吃饭,我母亲说她要做东。」
孟钦说道,「不过苏总一向很忙,她未必会真的来,如果她不来呢,你就带着功课来餐厅这边完成,担心写不完的话,你可以边吃边做,有不懂的地方我会直接讲给你听,吃完饭正好做完功课,我们再一起去外婆家,车上还有手机游戏在等着你。」
我觉得不妥,「算了,我还是在家写完卷子再去看望苏婆婆吧,或是等到晚上回家再写也行,一但苏阿姨也在餐厅,那我哪好意思边吃东西边做功课,不礼貌。」
孟钦笑了声,「在我面前你就好意思?」
「那当然不一
样了。」
我说道,「再说这道口子还是你给我开的呢,就是你害我变得不礼貌的,咱俩在一起怎么着都成,要是让苏阿姨看到我……」
话没说完,我就听到了孟钦的笑音,轻轻浅浅,惠风和畅。
「好了,是我不好,给你养成了坏习惯。」
孟钦清朗着音,「总之你不用担心,实在不行可以将功课带到外婆家里做,若是你再推三阻四不依不饶的,我可能就要去想,你心里并没有我外婆。」
嘿!
锁我喉是不?
「谁说的,苏婆婆对我特别重要!」.
孟钦笑道,「有多重要。」
我挑眉,「比你重要!」
孟钦嗯?了声,笑音轻轻,「既然如此,那以后我就不管你了。」
「你敢!」
我听着他的笑音,上纲上线的道,「你要是敢不管我,我就再也不……」
欸~不失控的情形下有些狠话我当真说不出口。
真要是‘再也不搭理他了,慌的人得是我。
孟钦乐不得能甩了我这烫手山芋呢。
「好,我很怕万应应小同学不再搭理我。」
孟钦很给面子的接道,「先这样,明天见。」
我嗯了声,「晚安孟钦,谢谢你。」
孟钦习惯般又说了一声傻瓜。
挂断电话,我傻兮兮的对着手机笑了笑。
众星朗朗,不如孤月独明,照塔层层,不如暗处一灯。
生活中有了孟钦,我就有了最妥帖的安排。
放下手机的动作一顿,里面有一条未读短信。
点开是小龙舅发来的,日常的叮嘱信息,告诉我天凉了要添衣。
我微微笑着,回复他说你和小舅妈也要多注意身体。
三年前的十月份,小龙舅和艾秋姨举办了婚礼,他们俩还给我邮寄来了喜糖。
在今年初的时候,我们还见了一面,原因就是他和艾秋姨婚后一直要不上孩子。
他们来大城市做了详细检查,想看看夫妻俩的身体究竟有没有问题。
那阵子我家正在修房顶,我在院里和工人们忙活着。
小龙舅和艾秋姨在院门口站了半天愣是没敢认我。
直到我一转头,看到了曾经的小龙舅,那种惊喜感难以言喻。
我兴奋的跑上前打招呼,小龙舅这才像回过神,看了我好半天,他喃喃的道,「应应啊,真的是应应,长大了。」说话间,他还难以置信的看向艾秋姨,「媳妇儿,你看我这外甥女,现在咋长得这么俊了。」
艾秋姨感性,红着眼给了他一拳,「这话说的,应应打小长得就俊……」
「是,我知道,那时候俊的不这样,瞅着很像一棵小豆苗。」
小龙舅唏嘘道,「京中这水土是养人,应应的眉眼长开了,整个人的气质感觉都变了。」
我笑着看他,「蔫吧萝卜滋啦心,闷驴也能踢死人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