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药方
    「细想想吧,我们村还真没有太长寿的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不对卤子,反正现在水果蔬菜的农药化肥也多,不像以前那么天然了……」

    姐夫猛的看向我,「哎呀,小萤儿先生,这里面该不会有啥说道吧!」

    说道肯定有,只不过……

    「姐夫,村头的那座古塔归谁管理?」

    「村长呗。」

    姐夫嘶了口气,「难不成是那座古塔犯说道?能让老年人生大病?」

    我摆摆手,「姐夫,您先别多想,我就是进村的时候觉得那塔太老旧了,应该修缮修缮。」

    「还修啥啊,那都要塌了!」

    姐夫手一挥,「在古代的时候好像是避雷用的吧,咱也不知道,反正我搬来的时候就看它破破烂烂的搁那戳着了,前些年听说要扒,后来又说要申遗,程序挺复杂的,就在那放着自生自灭了……小萤儿先生,那古塔不能方到我媳妇儿吧。」

    姐夫还挺能联想的,但仔细琢磨琢磨吧,绕几个弯儿的确有点关系。

    正是村里的邪气太重,成精的老鼠才想在这里按家,要不然哪里会咬到小玲姐?

    但咱话不能往那上面唠,毕竟这事儿姐夫处理不了,我摸摸底子就行。

    「姐夫,您不用多合计啥,我就是顺口一问,那古塔也妨害不到小玲姐。」

    我朝着屋内走去,「走吧,我先去给小玲姐断断虚症。」

    「好,辛苦你了啊。」

    姐夫对我的感谢就没停下来过,我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就冲这感谢频率,身体真要扛不住,说出去都是笑话,谁家先生看事情能这么别劲?

    不怕和邪物对磕,怕的是先被事主谢走!.

    进屋我吩咐乾安拿出米碗上香,回到小玲姐倚靠的炕边,我酝酿了一下开口道,「小玲姐,您介不介意我……碰下您的伤口?」

    亲娘啊。

    画面一出来我自己头皮都麻。

    挑战吧!

    神经。

    小玲姐愣了愣,「啥?你要碰?」

    「哎呀,碰一下怕啥,小萤儿先生这是要给你治病,你别又七儿八吱咋的啊!」

    姐夫唯恐她拒绝,「咱说了配合就得拿出实际行动去配合,撒冷的,让小萤儿先生碰一下!」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是不配合吗,我不寻思这伤口膈应人么。」

    小玲姐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我,「小萤儿先生,主要是那蛆瞅着都闹眼睛,虽然不传染……我也怕你恶心。」

    「没事儿,您这是特殊情况,我要是想治疗的快速彻底,就需要近距离的碰触一下,以便对症下药,还请您多加包涵……」

    实话实说,我也不想碰,它真不是吓不吓人的事儿,而是……

    怎么形容呢,这滋味儿活像是欠欠儿的去抚摸癞蛤蟆的皮,拿镊子去薅毛毛虫的毛。

    难怪能想到老张大爷,这不跟我当年贱嗖嗖的去戳水泡的举动一样吗?

    不去捏咕一下,我脑子里真就迸发不出药方!

    要不说阴阳先生这行当小众,想在业内立足,就要经得起心理和生理的双重考验。

    「行,你不嫌乎就行……」

    小玲姐再次掀开了被子,露出腿肚子处白花花的伤口。

    我微憋着气息,忍受着迎面而来的熏呛辣眼感,尽量给自己洗脑。

    那不是蛆,是伤口上沾满了饭米粒,不,不是饭粒,是泡沫板上的小颗粒,玻璃球里面的小雪花,撅折半截的白豆芽……不行,实在是想不下去了!

    再策马奔腾一会儿很多东西我都没法

    再去面对了,大米饭我都想戒了!

    对不住,别打我噢,思维太跳跃,姐妹不是故意去恶心人的!

    强忍着不适伸出手,指尖要触碰到的刹那,小玲姐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了,腿肚子转筋般一抖,那些蛆芽瞬间就像是被刺激到,小脑瓜登时摇晃而起,像是一片白色的海浪。

    我脊背当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时间愣是无从下手,手指头都要抽搐。

    「小玲姐,您这伤口是怎么个疼法?」

    缓一下,做做心理建设。

    「像是有耗子磕我骨头似的那么疼。」

    小玲姐哭丧着脸,「医生还奇怪呢,他说烂到这程度的疮口只有在冲洗清创的时候才会特别疼,我这腿又没肿,日常疼痛感应该不会很剧烈,可我真是从早疼到晚,好像有只看不到的耗子,一直在啃咬我腿里面的骨头!」

    得,这便是耗子下的咒门,慢慢的折磨死一个人。

    「小玲姐,您忍一下……」

    我微微提气,此时此刻,还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呔!大拇指和食指对着小玲姐的腿肚子处一捏,指腹登时抓住了三五只软不溜丢的东西!

    「啊!!」

    小玲姐抑制不住的尖叫出声,「妈呀,疼啊!」

    我胃里更是翻滚非常,身子一转,正好冲向护着香碗的乾安——

    小老哥一眼便看到了我捏着的活体虫子,他腮帮子跟着一鼓,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原地又做了一个向后转,干脆的果决的像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完了。

    看来我又要给他造成心理阴影了!

    对不住了!

    哥!

    鼻息捕捉着烟气,我眼睛还看着指腹中拧着身子的小白虫,暗暗的安慰自己,其实这都是宝宝,苍蝇宝宝么,没什么的,来吧,爆破吧!

    胳膊远远的伸出去,指腹重重的一捏。

    噗叽~!

    白浆的爆破感接踵而至。

    我头皮莫名发麻,四肢百骸有了种说不清的电流感。

    脑中跃起一颗大大的老鼠头,紧跟着又闪过先师塑像,仿佛得到指引,「准备一方红布,两根蜡烛,香火,朱砂,七根缝衣针,烈酒,猫毛……」

    话音一落,我率先去到厨房的洗手池洗手,冲刷干净指腹米糊糊一般的东西。

    虽然心知一会儿可能还有更大的考验再等着我,但我的强迫症让我做不到手上沾着苍蝇宝宝的尸体去和事主聊天。

    回到房间我又对着姐夫继续交代,「蜡烛香火和朱砂我这里有,猫毛最好是黑猫毛,剪下来一戳就可以了,借气用,准备妥当我就能给小玲姐治疗虚病了。」

    「好,高度数白酒、红布和缝衣针这些东西我家里也有,至于黑猫……」

    姐夫想了想,「对了,李大妈家养了一只黑猫,我这就去麻烦她剪下一戳猫毛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