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说话,乾安摇头晃脑的啧啧,「难怪英哥说孟钦对你是在收线,这可不就是收线么,你早早的就被他套牢了,哎,他这路子真绝,明明你是个什么都行的人,愣是让他惯的学会挑三拣四了,等到谁都伺候不了你,忍受不了你的时候,你只会想到孟钦的好,然后你会去找他,去跟他求和,届时,孟钦这始作俑者便会像个救世主一样继续去包容你……高人啊!」
乾安戏份十足的原地拍了两下手,「那孟钦现在的做法不就是在给你立规矩么,你必须要重视他,要一心一意的……」
「哥,你歇一会儿行不。」
我将吃完的雪糕袋子扔进垃圾筐里,回来看着乾安还有几分无语,「没错,我现在的确是变得有些挑剔了,因为孟钦教我学会了做一些选择题,既然都是吃对身体帮助不大的食物,那我当然更倾向于去选择能愉悦心情的口味,但归根结底,它只是一根雪糕,您犯不着去长篇大论,西岭村没有我爱吃的那几样就没有呗,回到京中再买也一样。」
顿了顿,我认真道,「警告你啊,不许说孟钦这个那个的,我不爱听。」
「嘿,你看你这人,我说他你还不乐意,让你和他来往你又……」
「所以问题是出在我身上,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去说孟钦。」
在心里腹诽腹诽得了。
怪天怪地还不是怪自己。
我隔着窗子见姐夫已经把耗子尸体烧的差不多了,掏出兜里的红纸递给乾安,「先不说这些了,一会儿等姐夫烧完了,你帮我去把这红纸里面的东西烤干,我要磨成粉……」
「你把耗子的眼珠子抠出来了?」
乾安打开红纸一看就有些拧眉,「那大妖灭了不就掐根儿了么,后面还有事儿?」
「必须有。」
我沉了沉气息,「那些耗子是慈阴的宠物。」
「什么?!」
乾安语调一厉,严肃道,「慈阴?」
「没错。」
我起身关好屋门,压低声音看他,「那晚在山里,是耗子精亲口对我说的,你应该还记得三年前崔强是如何崇拜慈阴的,那耗子精对慈阴也是全心膜拜,也正是因为我灭了慈阴的手下,才会从天道那里赚到大笔功德。」
「三爷知道这里面的关联吗?」
乾安嘶了口气,「英哥呢?他在电话里怎么都没提呢。」
「师父应该是知道的,不过那耗子精已经被我灭了,结果摆在这里了,再多提旁的没有意义。」
我说道,「最关键的一点,是耗子精没有透露出慈阴的老巢,我灭了它也就是接收到功德,增加了打邪经验,并没有其它的有效线索,所以,师父没必要多问,问了也只会添堵罢了。」
「那这事儿不对啊。」
乾安蹙着眉,「如果那耗子精是老妖婆的手下,它们没必要和你发生冲突啊。」
是呗,我也觉得慈阴这事儿出的是吃饱了撑得,脑瓜子好像被驴踢了。
「当年你在慈阴那里赌赢了,对于她来说,只要安稳等上十年就好了,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你想要起势会有多难,更何况打邪这种事要靠大机缘,就连金姨天天做凶宅生意的,看似能隔三差五的撞到灵体,她请去的阴阳先生也都是安抚为主,度化为辅,实在惹急眼了才会比划比划,慈阴那老妖婆更是清楚,你想要真正打上邪得靠天时地利人和……」
乾安有板有眼的说道,「就像三爷讲过的四灵,按时间算算她们也快要露头了,那属于老天爷栽培的选手,甭管人家走到哪,都不缺玄乎事儿,你就不一样了,半路出家,还是另类渡劫,别的先生起势要是答的A卷,你考的就是B卷,面对的题
型完全不一样,你抄都没法抄……」
「人家四灵是真正的要扬名立万,救苦救难,叫出名头,得让众生知道,天地间还有这么一群惩恶扬善的阴阳师在,她们也必须行走在正义的道路上,你呢,老天爷面对你的心态都是拧巴的,给你资源,你承受不住,即便你承受住了,你还得去败祸这个名声,作大死,整不好就给阴阳师抹黑了,要我是老天爷,我看到你都上火,对你只有四个字,顺其自然……」
我突然笑了,「哥,你们五个是不是没事儿总在背后开会,没少研究我吧。」
「那你合计……」
乾安一脸的大义凛然,「不给你分析透了,你未来真要两腿一蹬壮烈了呢,那我们不得……多寂寞啊,说好了是兄妹,咱们就一个都不能少,你是冤种,我们是冤种的哥哥,你要是真没了,不就白祸祸我们了么,不说我那口红,武妹收了你送去的多少条***了,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他搞批发都够了,你欠我们的,必须用一生去偿还!」
我垂着眼笑了声,「行,重点呢。」
「重点就是老天爷既然对你拧巴,给你的发挥空间就不会多,这十年都要过半了,你也没打到什么邪,慈阴在暗处看的是真真的,她怎么会在你即将成年的档口突然给你上硬菜了呢,这事儿她干的不就是缺心眼吗?」
乾安掐着腰,微微躬身看我,「咋的,她是老糊涂了?还是说,她虐你虐出感情了?看你成长的太慢,她准备学习园丁精神,燃烧自己照亮你?」
我点头,「你分析的没错,这件事的确不符合慈阴的作风,这也是我费解的地方。」
「邪门了不是?」
乾安坐到我身边,看着红纸里的耗子眼睛,扭头又看向我,「难不成,她是想用这些耗子来探探你的实力?看看你这几年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探底的话她没必要搞这么麻烦。」
我如实道,「这样做对她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像你说的,她没必要给我上硬菜,更何况,她连师父的五雷掌都不惧怕,又怎么会不清楚我的实力,我敢说,哪怕我练成了五雷掌,在她眼里都是个小角色,现阶段能跟她称之为对手的,可能就只有那位师父提过的沈万通,以及,比她还要臭名昭著的邪师袁穷。」
屋内有片刻的沉默,好一会儿,乾安才道,「那她为啥还要放出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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