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爷,你们不用紧张,我看到的灵体都非常友善。」
我实话实说,从中也能看出西岭村的民风淳朴。.
那老太太给我指路之前还提醒我要多加小心,一点恶意都没有。
「当时我追着那大耗子进到山里,不小心误入了一户人家的祖坟,当时就遇到了一位老奶奶为我指的路,正是有他们的帮忙,我才能顺利灭了那只大耗子,所以,我还准备再去祭拜一下那位老奶奶。」
说话间,我还形容了一下老奶奶的穿着打扮,「她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墓碑上刻的好像是显考妣周林月氏……」
「那是我太奶奶啊!」
周村长抽冷子一声喊了出来,见我怔愣,他更是惊讶,「她就是个小脚老太太,穿着打扮都是旧社会的样子,早前我家真是大户人家,都有古董照片呢,小萤儿,你那晚还看到我太奶奶了?!」
这么巧吗?
我又着重形容了一下祖坟的格局,「那晚天太黑了,我也没太细看,墓碑上刻的都是鎏金字,大概有二三十个坟……」
「那就是我家祖坟!」
大强连连点头,神情夸张的看向周村长,「爹,您的太奶奶那得走多少年了,还能现身呢?」
「至少得七十多年了。」
周村长抽了口凉气,「祖坟是我前几年重修的,村里最大的祖坟也就是我家的祖坟了,那时候我寻思我家祖上出过秀才,就想着把坟茔地好好弄弄,保佑我们后人都顺顺利利,这怎么还能……萤儿,我太奶没投胎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吗?她怎么没给我托个梦说一说呢。」
最后这句还真给我问着了。
按理说逝者给后人托梦不算一件难事儿。
那老人家不像是刚上路的灵体,很多关系都没打点好,也可以说门路不熟,哪怕给家里人托梦,也没办法开口言语,周村长的太奶应该在下面都属于辈分高的老字辈儿了。
既然迟迟没投胎,为啥不给后人在梦里念叨念叨?
目前唯一能分析出来的点就是古塔的原因。
「周村长,大抵是妖气太盛后,真正的灵气就被压制住了,先人在后山住的也憋屈,亦或者说,先人也不清楚是那座古塔导致的他们没办法投胎,因为灵体有时候也处于懵懂状态……」
对于明面上的仇恨,他们会很清楚,比如说那耗子在山里安营扎寨,欺负了他们,至于更具体的,气场这类的东西就很玄妙了。
没有人去明明白白的指点,可能他们自己也不清楚问题出在了哪里。
掐到这部分的根儿我自己也算能呼出一口气。
在这样的气场下,逝者下葬后便像生活在了网子里,只有挣脱不出的沉沥。
从中我甚至能捋出这百十年间山里的灵体受过不少窝囊气。
不是说这古塔给了他们气受,咱可以这么理解,这古塔就好比村寨门口的岗哨士兵,几百年间,一直兢兢业业的防止着外敌入侵,可随着年岁的增长,这士兵有点垂垂老矣了。
最近这一百年,士兵只能顾着村里人的时运,护不住山里的阴灵了,所以,很多修行的动物接收了不好的气场,在山里像是草寇一般的横行。
但是它们好歹是西岭村土生土的‘本地人,互相还给点面子,不至于太过份,山里的灵体也算能容忍。
直到古塔‘士兵在十年前被削去了尖头,它不光年老,已经是头破血流,即将病入膏肓的状态,那么在它力有未逮的前提下,它就必须做出割舍,只能默许浊气内涌,让一小部分身弱的老人先去堵住‘外敌,从而保全村里的青壮
年运脉,与此同时,那伙耗子精便大张旗鼓的搬来了。
虽说耗子精不是山里最早成事儿的,但它们绝对是最嚣张霸道的一伙儿,在山里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看中谁的坟谁就得腾地儿,不腾地儿就要挨揍,灵体被那群鼠辈欺压着,有苦说不出,等我一去,便集体出门为我指路了。
遭遇到这些,你让灵体们去倾吐水他们都不知道从哪说起,可能得从签字售书说起……
咳咳~
不好意思。
我不能跑偏!
总之,灵体是属于双面夹,两头堵,本就已死的亡灵被逼到快彻底没活路了!
基于此,所有一切的根源就在古塔。
你给它修好了,治愈了,‘士兵便又能上岗了。
凛然正气一出,西岭村自然会恢复成真正的灵秀之地。
以后虽说不能彻底杜绝神神鬼鬼一类的事情,毕竟谁都有气场低迷和阴物冲撞上的几率,但绝对不会说‘常见,谁家一辈子能遇到一回先人上身就算是新鲜事儿了,山里的黄皮子也不会经常出来磨人,动物没那么闲,西岭村将会和寻常村落一样,慢慢的步入正轨。
「解决,这事儿必须解决……」
周村长不敢懈怠,呢喃着刚要拍板,转而又像想起啥,「小萤儿,大爷冒昧的问一句,是你的道行高深才能看出那古塔有问题,还是说只要是个阴阳先生,稍微有点能耐的,都能看出来?」
这个……
该说不说周村长的思维跨度很大啊。
我试探的看他,「您的意思是……」
「肯定是小萤儿的道行高呗!」
姐夫嘎巴溜脆道,「周叔,您都亲眼见证过的人还来质疑她啊!」
「我当然不是质疑,我是觉得……」
周村长清了清嗓子,「我们隔壁村也有阴阳先生,姓陈,我们都称呼他陈先生,和我家也有小十年的交情了,当初我大儿子结婚都是找他看的日子,可他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古塔这事儿呢?」
「周叔,他不行!」
姐夫接话可快,「以前我也觉得陈先生厉害,俺家我媳妇儿这个活儿他都不敢接,那天来看一眼我媳妇儿的腿肚子就哇哇吐,在院里说啥都不……」
「哎呀,你闭上嘴吧!」
小玲姐一记眼刀飞了过去,「这么大人咋不会听话呢,周叔的意思是说,陈先生在咱们十里八村也算是有名望的阴阳先生,这古塔这么大的说道,他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出来,要是看出来了,他为啥不提,早说这事儿,咱们村是不是还能少走几位老人?他揣的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