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纵火,第二步棋;诛心,怒不可遏
    殷停梨面带微笑的站在外面,等待着陈百户出来。

    他相信,只要陈百户发现那枚印章,就会知道那是逆种余傲的印信,江寒便会被抓进日巡司的监牢!

    以日巡司的手段,让江寒攀咬出宁国府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旦宁国府被牵涉进这桩案子中,便会牵连成国府,再联想到那名逆种出手袭击了太子殿下,便能将这些看似杂乱的线索编织成一条信息:

    逆种余傲是在成国公的授命下袭击了太子殿下,而余傲拼死逃出京都,一路来到云梦,投靠宁国府女婿,其印信便是证据,却不想百密一疏,终被殷停梨察觉,于是举告了日巡司,从而发现这一惊天阴谋!

    或许未必能就此掰倒成国府,但成国公也势必会大受打击。

    这也是大伯在得到这枚玉章后会让人送到云梦的原因。

    江寒这是个小人物,不值一哂,但小人物却往往是掰倒大人物的关键。

    殷停梨望着三余书屋便想大笑,等江寒进了牢狱,日巡司便会没收江寒所有东西,包括这三余书屋!

    陈百户得到了大功,自然会将三余书屋和没收的钱财送给自己。

    三余书屋所赚钱财虽然不少,但对殷家而言只是一块小肉,不过关键在于,钟离大儒在得知此事后,势必不会收江寒为徒。

    除去江寒这个劲敌,钟离大儒便会退而求其次,将自己收纳门下。

    此计,一举三得!

    一,铲除劲敌,得钟离大儒为师。

    二,拉宁国府下水,打击成国府。

    三,收三余书屋,得江寒所赚钱财。

    便在这时,只见陈百户领着日巡使出了三余书屋。

    殷停梨先是一喜,继而又是一愣,因为陈百户虽然出来了,却没有押解一个人!

    这,不合理啊!

    殷停梨急忙迎了上去,道:“陈大人,怎么回事?不曾拿到赃物?”

    陈百户重重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道:“殷公子,无证无据的东西,下次不要举告了。陈某,也非蠢辈啊!”

    话音落下,他冷笑一声,领着人便擦过殷停梨的肩膀离开了。

    若非殷家的长房在京都势力不小,他陈百户,定要治殷停梨一个诬陷之罪不可!

    殷停梨看着陈百户离去,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陈百户不仅没有抓到人,而且看样子对自己很是不满?

    他想不通,难道那枚玉印不在三余书屋,而在宁国府?

    但也不对,倘若不在,王仲早出来相告了!

    “这件事,只能找王仲问个清楚!”殷停梨压住心中疑惑,望着三余书屋,眉头紧皱。

    很快,他便看见王仲急匆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盒子。

    王仲目光四下一扫,便看见了殷停梨,加快脚步朝他走去。

    殷停梨没有当街询问,而是转身上了茶楼,王仲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难道那枚玉印不在三余书屋中?你怀里又抱着什么?”步入房间,殷停梨立马皱眉问道。

    王仲咬着牙,将盒子递上,道:“禀殷少,那玉印在三余书屋,只是,只是……”

    殷停梨更加奇怪,皱着眉头道:“只是怎么?”

    王仲咬着牙道:“只是……江寒那厮将玉章车成了珠子,做成了一串佛珠!他……他还嘱咐我,要将玉珠送回来……”

    说罢,他将盒子打开,露出了躺在里面的一串珠子!

    珠子呈现碧绿之色,色泽极佳。

    殷停梨身体抖了一抖,脸色涌起一抹难以遏制的怒色,道:“什么?你说什么?他把玉章车成珠子?!”

    这个混蛋!这个狗东西!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这么做!

    那可是逆种余傲的印信,那可是证明宁国府勾结余傲刺杀太子的证物!

    他怎么敢毁了!

    殷停梨险些气得喷血,抓起那串玉珠,越看越怒,身体微微颤抖。

    王仲嘴唇颤抖着:“他,他还说……”

    殷停梨怒道:“他还说什么?!”

    王仲道:“他还说……感谢你送的大礼,他投桃报李,做成佛珠,希望殷少能够喜欢,时时带在身上……”

    “这该死的东西!”

    殷停梨一脚就将王仲踹在地上,整张俊美的脸气得产生了扭曲之感。

    这是诛心!

    他不仅看出自己的计谋,故意毁了玉章,还要送回来诛自己的心!

    这个该死的东西!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殷停梨无声咆哮着,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那么想杀一个人!

    ……

    “其实,我并不知道王仲送的礼物有什么问题,但我知道敌人送来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什么藏品,我并不喜欢。”

    三余书屋的后院落里,江寒坐在藤椅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这茶,加了牛乳,放了糖,和前世的奶茶口感很相似,他很喜欢喝。

    “但不管是什么东西,变个模样就不会成为害我的东西。”

    周虎静静的听着,问道:“所以少爷才让我找工匠车成珠子?目的就是为了送回去?”

    江寒道:“不,我本来是没想送出去的,我确实想做成珠子送给秦大小姐,只是刚才突然觉得,若殷停梨收到我的礼物,会很高兴。”

    周虎心想少爷这诛心也真够绝的,道:“他恐怕不会高兴的。”

    “没错,我说的是我会很高兴。”江寒笑道。

    “他现在一定很恼火,不过我还得再给他加一把火,免得他冷静下来熄了火。”

    周虎听不懂江寒话里的意思,道:“少爷怎么再加一把火?”

    江寒道:“殷停梨不是还有一家赌坊吗?”

    “没错!少爷还想去赌?”

    “不,这次不赌了!周虎,我给你准备一身夜行衣,今晚你去给我放一把火,把他那家赌坊给烧了!”

    周虎吃了一惊:“这么做,他会猜到是少爷所为的!”

    “我就是要他知道是我做的,但却没有证据指明是我做的。”江寒悠悠道:“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做?”

    周虎想了想,道:“殷停梨盛怒之下,恐怕会不顾一切,对少爷出手。”

    “没错!我就希望他对我出手!”

    江寒起身,道:“烧完后,再去散布一个消息,我去拜钟离大儒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