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儿,李青山准备往前走,但是刚刚抬起腿,他就顿住了。
因为他往前一看,发现前面出现了岔路口,不多不少,正好两个,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只是没有中间,好像就没有直走的那条路。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
如果往左边走,那就不算直,如果往右边走,结果是一样的,可是如果要直走,前面又没有那条路,那里明明白白是堵墙,还是一朵带夹角的,仿佛一个三角柱的墙体。
那一块的墙给人一种巧克力威化夹心饼干的感觉,好像可以吃,好像轻易可以挪动,但是李青山现在所占的位置和那堵墙有段距离。
他伸出手去是碰不到那面墙的,也就是说他不能在原地休息的这个时间去试探那堵墙能不能移动,他只能一边往前走,一边想办法。
他必须在下一回合开始之前,选好自己的方向和要走的路,否则他只能站在这里,直到考虑清楚为止。
李青山皱起眉头,想了想主持人说过的话,如果只能走直路,虽然面前有两个岔路口,但实际上,这两个岔路口是不存在的,因为他根本不能从岔路口走进去,也不能从岔路口离开这,那他就没必要考虑走这两个岔路口的任何一个。
他不能把自己分成两个,一半走左边,一半走右边,也不能希望自己挑选了一个岔路口,走进去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直路上。
那简直像是已经到了癌症晚期,马上要死了,特效药突然研发出来,医生护士马不停蹄送过来给自己使用了,一样离谱。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就算有,也一定不在他这。如果总是期盼这种事落到自己头上,恐怕什么也不会想做的。
李青山摇了摇头,心中做出了决定,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沉闷且充盈着血腥气的胸腔中,多了一股粘稠恶臭的仿佛地下发霉青苔腐烂散发出来的气味,开始往前迈步。
他直直走了出去,没有选左边,也没有选右边,这对他而言不是一个选择题,只是一个判断题,判断是应该走直路还是不应该。
他选择了走直路,走出去就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就那么走到了之前停着的时候就能看见的墙的面前。
他把速度放得很慢,步子迈得很开,因此他和墙的距离也飞快拉近,他伸出手去小心翼翼试探着碰那面墙。
墙上没有青苔,没有藤蔓没有蛇,也没有蟑螂,蚊子和苍蝇,但是墙上莫名有种湿漉漉的感觉,像是底下有温泉在蒸。
他轻轻摸了摸,就试探着用力想推一推这面墙,他知道自己的力气不足以瞬间摧毁一面墙,或者把一面墙往后推走,但试一试也无所谓。
他用的力气很小,那面墙轰隆隆在他面前开了,像是两扇门合在一起的缝隙被他找到了,他面前出现了一条新的路,直直通向前方。
他将两根手指搓了搓,感觉自己刚才推到的不是一面墙,更像是伪装成墙的泡沫,或者是沙子,但是如果真是那么轻的东西,又不可能发出那么重的响声,因为那是很矛盾的,这就奇怪了。
他慢吞吞往前走,路上还是黑漆漆的,没有灯也没有光,安安静静的,没有其他人,之前那种搞不清楚是幻觉还是主持人在搞鬼的惨叫声,也没有再出现,好像之后的路就是十分平坦,只需要一直往前走就好。
可是这里,又不是马拉松赛道,早晚有一个目的地,就算真的一直往前走,不回头不拐弯,又能走到哪里去?出去吗?只怕出不去!
如果真的出不去,在这里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饿死,而且是精疲力竭,肝胆俱颤,缩成一团,像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骷髅一样躺在地上,等自己变成真正的骷髅,好像从来都是一具骷髅,没有什么区别。
那种结果真是想一想都足以让人绝望。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一开始那个人影还很远,以至于非常小,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人,但是越来越近,那个人影就越来越清晰,和之前的二号的背影完全一致,至少在李青山的记忆中没有什么区别。
李青山皱了皱眉,感到眉间一阵刺痛,太阳穴被牵扯着,跳了跳,他眯着眼睛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好一阵子,什么话也没说。
等这一次的十步走到的时候,那个人影就在他前面休息,好像是在等他,又好像已经休息了有一阵子,连休息的样子也和二号没有区别。
李青山甚至能隐约从对方休息时的侧脸轮廓看出一点二号的脸,惨白的,鼻梁骨有一点起伏,但是整条很直,这种脸部特征也和二号对上了,如果李青山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个人应该就是二号。
李青山在休息的时候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趁机和对方搭话,这种时候搭话,应该不需要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因为主持人说了,一个人走在另一个人后面,想要叫住前面的人才需要那么做,那么做的前提现在是不存在的。
他们休息的时候没有走,也不是一前一后,二号有一大半时间似乎是侧身的,虽然这种姿势很奇怪,但或许是为了防备有恐怖的东西从后面突然冲出来,而他一点都不知道,也算可以理解。
只是主持人没有说清楚的事,最好不要尝试,免得他突然跳出来补充,事情变得更麻烦,李青山的脑子已经够痛了。
他不想再为自己增加负担。
李青山垂着眼睛,轻轻晃了晃头,突然察觉前面的人有所动静,连忙抬起头看了过去,发现那个人影已经站了起来,休息完毕,准备往前走了。
李青山犹豫了一下,准备跟着他一起往前走,在他走的时候,试着对他说说情况,但是手撑在地上还没有站起来,那个和二号几乎没有区别的人影已经往前走了一大步,简直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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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李青山慢了半拍,站起身来,就看见二号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条白色的胳膊。
那条胳膊又细又长,又柔又软,又冰又凉,胳膊上的那只手和胳膊一样惨白,有尖尖的红色指甲,指甲很长,能从肩膀戳到脖子。
眨眨眼的时间,胳膊后面长出了一具身体,那是一具女人的身体,被红色的袍子裹着,乍一看像是新娘。
脚上是一双红色绣花布鞋,鞋上又蓝又红又黑,仿佛绣花样是戏水的两只鸳鸯。
鞋尖没有接触地面,鞋底一片白,仿佛有螺旋纹。
李青山在恍惚中把那些纹路看成了黑白色的眼睛,眼睛密密麻麻,整整齐齐一排又一排,紧紧盯着他,时不时眨一眨,笑嘻嘻的。
那个红衣女整个人都是往上飘着的,头发又黑又长,十分光滑柔软,从头顶披散下来,一直垂到脚后跟,但是没有落在地上。
没一会儿,前面那个人影的肩膀就往一边歪斜,整个人矮了一截,走路踉踉跄跄的,好像被砍了一样,但李青山没听见那人发出的任何声音,惨叫声或者痛哭声,或者忍不下痛苦而发出的细碎的声音,都没有。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对方似乎是有脚步声和呼吸声的。
可是在李青山现在不能确定那些声音是否存在,感到了迷茫,那些声音在他脑中就时隐时现,仿佛他感觉到声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想象。
没一会儿,前面的声音就完全消失了,这种安静的环境非常恐怖,李青山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前方逐渐消失的越来越小的背影。
那个红衣女似乎有所察觉,脖子发出咔咔咔咔的声音,缓缓扭过头来,头上的黑发一晃一晃的,李青山没有第一时间挪开目光。
他的眉头更紧了,目光更加迷茫模糊,那个红衣女的身形更加恐怖,本来是直着的,这个时候,脊柱渐渐弯了,不是往前,而是往后,腿也在往后弯,脚尖几乎要撞上头皮,像是一个高难度的舞曲动作,整个人简直要变成一个圆环。
红衣女并不靠迈开双腿前进,所以即使变成这样古怪的姿态也还能紧紧粘在前面那个人影的后背上,看起来简直像是蜗牛的壳,轻易不会分开。
李青山终于咬着牙缓缓挪开了目光。
挪开目光的时候,两只眼睛一阵剧痛,他眨了眨眼,脸上就突然热了起来。
他感觉这种状态有些熟悉,伸出手去往脸上摸了一把,低头一看,手上果然多了血迹,新鲜的,艳红的散发着一股腥味的自己的血。
他随意把脸上擦了擦,脸上的血不少,把他手背都染红了,但也不多,因为没把他整件衣服都搭进去,这勉强也算好事。
李青山扶着墙,缓缓站起身,突然感觉后背传来了一阵阴风,侧过身去,试图避让,但并没回头。
一缕极长的黑色发丝从脸边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