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动作十分迅速,在灵玉城出现魔族的第一时间,附近的修士都赶来灵玉城。
程禾禾还未踏入城主府大堂,远远就听见一男子着急道:”现在还不封城,你们是想等那只魔杀够人再逃跑吗!“
此人说话声音很是熟悉。
程禾禾抬头一看,果然是个老熟人。
程家的大长老,他身旁站着的是好久不见的程可毅。
相比大长老的暴躁,屋内其他人皆异常安静,准确来说是没人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四大家确实自负,更别说还有各宗掌门在场。
能让那只魔跑了才是怪事。
程禾禾跨过门槛,衣裙发出沙沙的声响,打破屋内的寂静。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了她。
高位上白戚靠在椅子上,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乌青,连夜没找到魔族的踪迹,很心烦。
白戚旁边是王牧,手持着骷髅钵,看人进来,嘴角微扬,略略颔首。
王牧身旁的蔺长老看见程禾禾,倒是愣了愣,许是没想到再见她已经成了程家少主,想起回莱镇的事情,脸上不太自在。
林雨柔一身红衣算是屋内唯一的色彩,见程禾禾进屋,迫不及待拉着程禾禾坐旁边,小声抱怨,“禾禾,你都不知道这几个人好冷啊。”
程禾禾勾唇,等她坐下时,大长老找到主心骨,连忙站到她身后,开始碎碎念,“少主啊,他们居然不封锁全城,你说说,这像什么话。”
“昨晚剑宗的两个亲传弟子都死在铁匠铺,他们也不怕下一个就是自家子弟。”
大长老向程镓主动请缨接下任务,还专门带上程可毅,为的就是增近程禾禾和程可毅的感情。
他想着有四大家在场,那魔族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没带多少精锐。
可谁知道,连九霄剑宗的亲传弟子都没了。
他这几日整宿整宿睡不着,后悔自己怎么不多带点人。
“剑宗的剑修?”程禾禾瞳孔微闪。
人已来齐,白戚起身回答,:“确实剑宗五长老的两位亲传弟子。”
说着,他环视屋内所有人,红眸冷厉,“等我带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断气,精气和修为全部被吸干。”
“这只魔不容小觑,显然,灵玉城内有内鬼帮他。”
白戚的话无犹如冷水滴入油锅,将整个屋内的氛围炸开。
大长老首先质疑,“此次来灵玉城的修士都是四大家、各宗精心挑选的,你说有内鬼,那还不如说是哪个门派或谁家在背地里和魔族勾结!”
大长老的话让白戚的眼更冷,敢直接反驳白戚的人,到现在也没几个。
程禾禾压住上扬的嘴角,干咳两声,正色道:“大长老的话不无道理,屋内众人都是各宗各家代表,不如先将尸体带上来,让大家仔细看看。”
程禾禾的话颇为公正,众人纷纷应对。
白戚接着被二人质疑,倒是不生气,反而看着程禾禾,带着些冷笑,“你到时候别后悔就好。”
程禾禾对白戚莫名的火气感到奇怪。
有什么后悔的?
她不是就事论事?
这人怎么一晚上就态度大变?
白戚拍手,两具尸体被人抬上来,接着的还有一阵刺鼻反胃的恶臭。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地上的尸体,满是惊愕。
屋内各代表也算见多识广,甚至有些还参与过几百年前的魔界大乱,可眼下看着地上的两具干尸还是忍不住作呕。
人明明是昨晚才没的,但今日尸体竟然就开始腐烂,关节部分不少白花花的东西在蠕动。
仔细一看,尸体表面的皮肤干瘪,在胸膛上都有不少剑痕,但致命伤是在脖子上,两个红得发黑的黑洞贯穿脖子,浅淡的魔气从内流出,像是被铁棍刺穿。
众人陡然心惊。
明明可以用术法或法器将人杀死,但那魔却用铁匠铺内最平平无奇的铁棍。
这是在打剑宗乃至整个修真界的脸啊!
两个元婴后期的修士就被一根铁棍杀了,说出去谁信?
剑宗此次派来的正是五长老,他姓韩,一早就站在人群最后面,罕见地沉默,双眼无神。
直到弟子被抬上来,他才回了神,紧接着脚步踉跄地拨开人群,跪在弟子的尸体旁。
活了几百年的人,双鬓雪白,此刻却眼角含泪,甚是不敢伸手触碰弟子的尸体。
韩长老想取下弟子腰间的玉佩。
人死了,总还是要带些东西回去的。
可就在取玉佩时,黑红的剑痕完整清晰映入眼帘,他整个人蹭地站起来,差点将身后的程禾禾撞倒。
韩长老笑中带泪,“是剑宗的人!是剑宗的人杀了他们啊!”
一语激起惊涛骇浪。
屋内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
不是那只魔吗?
怎么又变成剑宗的弟子杀剑宗的弟子了?
韩长老连站都站不稳,语调却异常高昂,“剑招是剑宗内门弟子才能学的凌云十八式,是内门弟子,是剑宗弟子!”
亲传弟子于师父而言,无异于亲人。
失去至亲之人,一心只想为弟子报仇,哪里会管说得话有什么影响。
韩长老情绪激动,语无伦次,甚至要去扒弟子的尸体,想找到更多的线索。
最后还是王牧看不下去,一掌劈在韩长老后颈上,等人昏过去后,派人将韩长老带下去安置。
屋内又恢复寂静,但大部分人心里陡然松一口气。
幸好,只要不沾上勾结魔族就好。
林雨柔也是这样想的,为了姐妹的生辰礼,她已经熬了几个大夜了,见线索出来,她也跟着高兴,但转头看见程禾禾的脸色不对劲,奇怪道:“禾禾,你怎么了?”
程禾禾摇头,没有回答。
林雨柔声音很小,只有程禾禾和身旁几人听见。
一直沉默的程可毅听见林雨柔的话,垂眸看向面前身形消瘦的少主,眼里带着几分担心。
程家大长老眼神好,看见弟子的神情,突然想起,林顷云那家伙不就是剑宗的弟子嘛!
一个巧妙的计划在他心底涌出。
就在众人等着白戚继续说话时,冷不丁听见程家大长老大声道:“既然已经知道是剑宗的弟子,那直接将所有剑宗的剑修关起来,一一对峙。”
白戚嗤笑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大长老身前的程禾禾,“程少主,你觉得怎么样?”
“韩长老既然已经认出线索,只要将剑宗所有剑修关起来,那魔没有人接应,自然很快就能找到了。”
白戚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没有人会不同意,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在暂告一个段落时,程禾禾却脆声道:“我觉得不怎么样。”
众人冷吸一口气。
白戚却不意外程禾禾的回答,红眸盯着她,似乎在说:看吧,你会后悔的。
程禾禾对上白戚的视线,接着站起身,素净的小脸是严肃,“白少主的方法当然好,但那魔族若是发狠,变本加厉又如何?”
“而且谁说只有剑宗的剑修才会凌云十八式?难道剑宗其它弟子不能偷学?”
程禾禾最后一句话是胡说的,她在剑宗半年,每日看着林顷云练剑,自然知道没有心法辅佐,练不成凌云十八式。
但局面变化太快,她隐隐觉得一切好像都是冲着林顷云来的。
背后的人是谁,她暂时不知道,但她绝不能让林顷云被关入牢房。
谁知道,里面会出什么事情?
但程禾禾话里的维护之意太过明显,那些想早点了事回家的修士自然不干,出声笑道:“谁不知道程少主和林剑修的良缘,但程少主今日如此包庇他,敢问程少主昨夜可是一直看着林顷云的?”
程禾禾一夜在外的消息瞒不住,不少人都看见她在外面。
眼下程禾禾陡然被质问,一时间竟无力反驳。
对啊,昨夜她并没有和林顷云在一起,甚至也在找他。
她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来。
“既要将所有剑宗弟子都关入牢房,那白少主也是剑宗弟子,不如将他和少主一起关进去吧。”
程可毅忽视大长老的阻止,冷不丁出声,屋内视线又转移到他这个无名小卒身上。
程禾禾颇为感激得看向程可毅,抬头看向白戚,“他话说得不错,既然这样,不如将剑宗的弟子都关起来吧,我相信王少主也能处理好这件事。”
林雨柔为了帮小姐妹,也叉腰气道:“干脆把本少主也关起来得了,若是林顷云是内奸,那将本少主和禾禾,还有程奚钧,全都关起来吧!”
说话的人被三人的一唱一和气得嘴歪,支支吾吾一半天,说不出来个啥,最后气愤得看向白戚,等他发话。
白戚多看了程可毅几眼,红眸早将对方的小心思看透,他笑了笑,“本少主倒是可以证明程少主是无辜的,不过那剑修毕竟是剑宗弟子,既然程少主不想将他关入地牢,总要给个处理吧。”
程禾禾闻言,眉眼放松,“林顷云自然不会是卧底,那日在回莱镇蔺长老甚至亲眼看见他不是魔族,那本少主就让他关在屋内直到魔抓到吧。”
被拉下水的蔺长老嘴角微抽,他看一眼王牧无异样,才出声道:“程少主所言不假,此方法老夫认为可行。”
程禾禾挑眉,看向白戚,眼底带着些得意。
像是在炫耀她也有自己的人脉。
白戚压住嘴角的笑意,转身问王牧,“王少主,你觉得如何?”
王牧点头后,闭眼又开始敲钵。
见大家不反对,程禾禾也不想多待,她临走前屋内所有人说,“若是你们还有怀疑,那不如将所有剑宗弟子都关在本少主这里来,我免费帮你们守门。”
程禾禾只是不想林顷云离开她的视线,而不是非得要仗着权势如何。
再说了,她好不容易当上个少主,用点小权利帮自己人行个方便都不行吗?
这不比那些杀人放火好得多?
程禾禾既然这样说,屋内人的怀疑也都消散了不少。
大长老见程禾禾要离开,踢了一脚身旁的程可毅,“还不追上去保护少主?”
程可毅愣了愣,连忙追上去。
大长老喜滋滋看向跑出门的少年,已经开始想象程可毅和程禾禾成亲的样子。
嘿嘿,到时候他就是新家主的一把手了。
但还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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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高兴,冰冷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大长老觉得凉飕飕的,抬头一看。
白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大长老心头一颤,连忙收敛笑容。
程禾禾走得匆忙,心里有太多疑惑,她想回去问一个人,但还没走多远就被程可毅追上。
阳光刺眼,她看见程可毅气喘吁吁跑过来,专门站在树下等他。
她很久没和程镓联系了,许是程家有事。
而且,刚才程可毅帮了她。
等人到身前,程禾禾问他,“程家有事?”
程可毅摇头,一向耀武扬威的少年此刻十分含蓄,“程家一切安好,我来送少主回去。”
原来就是这事。
程禾禾没有拒绝,刚好她还想多了解魔族的细节,程可毅跟在大长老身边,这几日的了解比她多得多。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你来我往,程可毅知道程禾禾不喜欢听太枯燥的,专门挑了些有趣的事讲给她听。
程禾禾听得专注,时不时笑语嫣然,不知不觉就到了院子门口。
她专心了解魔族的事情,背对着院门,自然没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林顷云。
程可毅倒是一眼看见,但他没有提醒程禾禾。
甚至说是故意的。
林顷云那日仗着修为高就挑衅他,他起初十分生气,觉得丢脸,但后来想了几日,他才发现,林顷云那家伙跟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
林顷云除了长得好看的脸,还有高超的剑术,什么都没有。
他甚至都不懂如何打理程家。
当程禾禾当上程家少主的那一天,她身边再也不缺修为高深的护卫。
容颜易老,修为不是最高深。
林顷云迟早会被淘汰的。
在烈日下站得久,程禾禾脸上火辣辣的,见程可毅迟迟不走,她出声,“你还有什么事?”
程可毅从怀里拿出绢布包裹的玉镯,一米八的少年神情竟有些羞怯,“少主,这是我来灵玉城买的,不值几个钱,但是我想送给你。”
程禾禾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她用手扇风,白皙的手腕上璀璨的珠串醒目,“我不能要,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也不能接受,你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了。”
程可毅看了眼程禾禾手上精致的珠串,反而越挫越勇,“我知道少主您的意思,但这只是我想送您的生辰礼,昨日……昨日不是你的生辰吗?”
程可毅眨巴着眼,可怜兮兮看着程禾禾。
程禾禾想起他才帮了她,又用生辰礼的借口。
程禾禾终是点头:“那谢谢你的生辰礼,我很喜欢。”
见程禾禾收下,程可毅心放下来,他看向远处,之前站着的白衣少年早已不见。
他心里一时又高兴又苦涩。
不再多想,程可毅让程禾禾回去。
程禾禾还有事,也不多言,随手将玉镯丢进芥子里,直奔后院,想找秋水。
但秋水没看见,她倒是看见坐在花架下的林顷云。
林顷云持剑靠在墙边,花的碎影投在他脸上。
姣好的五官,一半隐在暗处,一半照在烈阳下。
他似乎在思索什么,气质冷郁。
程禾禾咽咽口水,冷不丁想起屋内各位长老的话。
若林顷云是个魔,那定是极其魅惑人心的魔。
程禾禾一蹦一跳走到林顷云旁边,眉眼弯弯,“林顷云,我今天可是帮你做了一件大好事。”
林顷云抬眸,“是帮我收了程可毅的玉镯吗?”
程禾禾愣住。
林顷云的话是在质问她,可他的眼里却是相反的情绪。
少年琥珀色眼眸里有冷郁,但更多的是害怕。
程禾禾开始不知所措,甚至她觉得林顷云下一秒可能就会落泪。
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林顷云一直是她的支柱,一向那么从容。
可今日,她在他眼里看见了害怕。
“没有,他说这是生辰礼。”程禾禾开始解释,甚是磕磕巴巴,“他先前在城主府里帮了我,我不好意思拒绝他,而且他——”
程禾禾话没说完,嘴就被一抹温热堵住。
林顷云抬起她的下巴吻着她,酥酥麻麻的吻让人喘不过气。
程禾禾想退后,林顷云的手一把揽着她的腰,逼着她靠近,但又不是很用力,只是虚虚环着。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彼此的气息在交换,林顷云略重咬了少女的嘴唇一下。
程禾禾支吾了一声,用手拍他的肩膀,但他不为所动,甚至变本加厉,任由心底的欲望疯长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腰肢往上,直到摸到精致的腰带,再慢慢滑到里面。
就在程禾禾以为林顷云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骤然松开被亲得迷糊的少年,两根往外手指一勾,翠绿色的芥子被他握在手里。
少年唇上染上不属于他的口脂,红得亮眼。
程禾禾移开视线,气呼呼地跳起来够林顷云手里的芥子,“你还给我。”
短暂的温暖后,林顷云恢复成了之前温润的模样,他看着嘴唇被晕花的少女,眼眸幽暗,声音带着餍足,“不要轻易接受别人送的东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