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荷颜居
    今儿可谓懿德院大喜,打中午起,凡是进了懿德院的下人都能满载而归。

    春桃歇了半日,勉强能下地。

    归荑帮着走动,一日也竟如此糊弄了过去。

    眼瞧着归荑可控起来,刘嬷嬷也有了几分好脸色。

    入了夜,便到归荑去侍奉的时候。

    白日里事忙,又是没顾上吃喝。

    穿起初见那日的衣裙,归荑缓步推开林知熠的房门。

    屋内,林知熠正对月背书。

    见归荑来,林知熠一脸调笑,拉着人坐在踏边。

    除却第一日,他与归荑都是厮混,似乎新婚回廊那次之后,一切便顺理成章起来。

    他命人查了又查,归荑身世并无半点异样。

    只是坊间偶有传闻,李家的姑娘早在饥荒年间就被吃了。

    虎毒不食子,无稽之谈,他自不会信。

    “今日过了明路,明日你便是通房,有孕之后,便是妾、贵妾。”

    说起来,归荑和世子也有多次了,归荑用避孕汤药的次数并不多,也不知何时能有孩子。

    “总不会让你受委屈。”

    归荑顺服的趴在林知熠胸口,满脸濡慕。

    “谢过世子爷。”

    说起来,二人厮混次数不少,若太过娇羞,难免刻意。

    “爷,奴婢伺候您安寝。”

    归荑第一次如此主动,林知熠也新鲜。

    瞧着狐狸般的丫头装模作样,只觉分外有趣。

    二人这档子事已经稔熟,林知熠由着归荑胡作非为。

    入府前她去青楼拜会过,林知熠家教甚严,这等腌臜地从未去过,如今用在他身上,只觉一浪高过一浪。

    情到浓时,归荑竟然起身欲走,林知熠哪受得住。

    一把将人拉过,两人身影交叠摔在床上,林知熠在上,对着归荑腰窝狠狠一扭。

    “你这丫头,欠罚!”

    说罢,林知熠一头埋下,乌丝蹭过身子平生几分痒意。

    归荑卸了力,任林知熠施为。

    她有意放纵,不再哭泣求饶,林知熠兴致上来没了分寸。

    再一抬头,天已将明。

    想着一夜荒唐,林知熠不忍将人叫起,自己则早早的出了早功。

    虽有爵位,但功名仍需考取。

    又过半个时辰,归荑方才醒来,紧忙穿上衣服,跑回懿德院伺候。

    临走前留了心思,归荑将小衣的带子扯下一根,留在塌上,让林知熠一瞧便会想入非非。

    符绾晏的身孕有蹊跷,诚如曹氏所言,若诞下长子,日后便无忧了。

    若要报仇,许多事归荑一人做不到。

    以子杀祖父,方能解心头之恨!

    只是这等心思,绝不能让符绾晏知道。

    “我来。”

    归荑从另一丫鬟手中接过玉梳,亦如以往伺候着。

    符绾晏不甚在意世子,却对归荑这般耙儿狗姿态很是受用。

    刘嬷嬷适时开解道:“既成了通房,便不要来伺候了,实在丢了身份。”

    归荑规矩推开道:“奴婢明白,只是想继续伺候夫人。”

    “夫人身边,不缺你一个!”

    刘嬷嬷厉声呵斥,归荑这才作罢。

    “旁边的荷颜居给你住,夫人安排了曹氏也去。”

    曹氏犯上开罪了符绾晏,哪里是一顿巴掌能了结的。

    符绾晏抬头看了一眼道:“归荑甚得我心,想来是明白的。”

    归荑跪下领命,符绾晏满意的示意刘嬷嬷继续。

    “既开脸让你出去,便要顾及夫人体面,春桃与夏栀,日后跟你。”

    为拿捏归荑,刘嬷嬷荐言留下春桃。

    只是符绾晏以为,只需捏着卖身契,他们便翻不出花来。

    刘嬷嬷力争之下,这才多添了夏栀以做监视。

    除此之外,符绾晏还上了些首饰,虽说不值多少,却也是盛京主子给奴婢添嫁的两倍之数。

    装作惊异感动,归荑跪下叩恩,生生磕的额头通红才停下。

    “罢了,下去忙吧,明日一早再来拜会。”

    归荑领命离开,符绾晏插上最后一根金钗。

    “嬷嬷,便说你多虑了,一条狗罢了,肉给足了,什么都不会发生。”

    刘嬷嬷脸色不好却不敢反驳,只默默注视着归荑离开。

    春桃已回复的差不多了,夏栀有心讨好,早早将人送去了荷颜居。

    归荑是个清秀丫头,王府的家生奴才,颜色略差一些。

    在懿德院,她是个三等丫鬟,虽手脚粗笨,倒也勤勉。

    “姑娘,我陪您收拾。”

    未过纳妾文书,还算不得姨娘。

    “好,并未准备,你方跟我,这边算见面礼了。”

    摘下一只银钗,夏栀高兴谢恩,归荑忙让人起来,嘱咐日后只要规矩勤勉便好。

    随后,二人便在两院之间忙了起来。

    春桃在荷颜居也未闲着,虽身子乏累,但来往送礼的人不少,她总要应承。

    自曹氏之后,归荑是唯一一个。

    朱氏最早来贺,随后是符绾晏与世子的上次,再后是丫鬟、通房们。

    春桃一一录下,日后都做人情。

    端坐一章小桌旁,春桃边吃边写,归荑只觉好笑。

    “啧,粉鹭姐姐单送我的,你可没有。”

    归荑无奈应和,与夏栀一起再回懿德院。

    “这是最后一趟了。”

    搬完这些,还要去荷颜居收拾,虽忙的很,但也心甘情愿。

    “是,姑娘想也累了,奴婢一会儿为您按按。”

    归荑连连拒绝,做主子,她还有些不习惯。

    二人说着,归荑推门而入,只见一人趴在小桌上。

    叫不起人,归荑大着胆子上前,那人却一推便摔在了地上。

    死了!

    桌上只有盏茶,用银簪一试,即刻变黑。

    到底是年岁小,夏栀满目惊恐跌坐在地,归荑没顾上她,匆匆出去将此事报了刘嬷嬷。

    “死……死了……”

    刘嬷嬷皱眉进入,未惊动符绾晏,挥挥手又是一场搜查。

    死的是个三等丫鬟归荑并不相熟,想来是贺喜归荑来的,奈何等的久了,便吃茶歇歇。

    不想竟……

    她方才做了通房,竟就被暗害两次。

    难不成还是赵氏所为?

    心中疑惑,归荑不敢妄下定论,只等刘嬷嬷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