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母子相争
    且瞧瞧相识数月的李归荑,为何十几年的嬷嬷总不明白她心中之苦呢?

    迎着符绾晏的目光,刘嬷嬷正欲说些什么。

    符绾晏素手一抬准归荑出府,随即转身关上了房门。

    归荑走的急却也没能追上嫂嫂,有腰牌在,她入王府没有半点阻拦。

    见了王妃,归荑恭敬跪下,绝口没有一句指责。

    王妃佛口蛇心,她断不敢用装蠢对付。

    “王妃,夫人日子难挨,难免行事狂背,还请王妃垂怜、少夫人勿怪!”

    先是求饶,随后归荑便将今日一来符绾晏所有委屈,添油加醋,告知众人。

    “夫人为婆母针对,几次为妾室陷害,又有奸人内外勾结,这才失了分寸。”

    到底是心疼女儿,闻此,王妃也便气消,一旁的少夫人却将符绾晏连她也要打的事和盘托出。

    “我家夫人不是有心的!几次三番为人暗害,如今至亲也当众训斥,夫人只觉孤立无援、万念俱灰,这才……”

    这下百口莫辩的成了少夫人,最后竟被罚了闭门思过。

    母女连心,夫人将刚做完的绣品给了归荑,算是安慰符绾晏。

    刚出大门,就见浪荡了一日的三公子扶墙进来。

    “归荑?你回来了?春桃呢?”

    归荑眼珠子一转,随后道:“归荑被侯府二公子打了,这会儿人不大行了。”

    说完这句,归荑猛的冲了出去,七拐八拐的确认没人追上才停。

    正巧,眼前是个糕饼摊子,想着上次惹恼了世子,便买了些送去赔罪。

    先去了懿德院,听闻刘嬷嬷暗自神伤,归荑没理会,直接进屋将东西给了符绾晏。

    “行了,你出去吧。”

    归荑得令离开,屋内有隐隐啜泣,本该痛快,归荑却没胆子看。

    收拾好心情、换身衣裳,画一出柳叶弯眉,瞧着铜镜里媚眼如丝,终是满意的出了门。

    林知熠的书房,归荑已驾轻就熟。

    “你太让我失望了。”

    “身为长兄,竟不维护弟弟,任他被父亲责骂。”

    说话的是侯夫人,如今想来是在责问世子,归荑听着,只觉太过偏心。

    林知熠难得反抗道:“母亲,知节大了。”

    二人默契的没提归荑,否则侯夫人第一个就要弄死这个引来兄弟阋墙的原罪。

    “那又如何!父子争执,你为兄长,本就该管!”

    世家大族严求长子并不难见,只是如此地步的,归荑还是第一次见。

    归荑想着,不知何时,屋内事态已不可收拾。

    “娘,你当真是我娘?”

    “是不是哪一日,将我扒皮抽筋,血水炖肉,一口一口喂给林知节你才满意!”

    紧接着,啪的一声,屋内再无声响。

    急忙躲避,不一会儿侯夫人果然出来。

    “世子,这一巴掌你记住,若有下次,忤逆不孝的罪名,足以让这位子换了人。”

    说罢,侯夫人甩袖离去,不多时,林知熠失魂落魄离开。

    此刻,书房门打开!

    未免被人听见,方才侯夫人屏退侍卫,如今只留下一个空门。

    不曾思考,归荑忙不迭跑了进去,只搜角落。

    边搜边看,归荑的不住的流汗。

    终于,归荑无意踢到了个暗格,机关弹出,一沓厚厚的信纸陈列其中。

    细读发现,这些信纸来自王府,想来那夜的大火是林知熠的手笔。

    归荑将一切复原,记好这机关的位置,随后快步离开。

    回了荷颜居,归荑也有时间思量。

    林知熠如此,怕是要推翻秦王。

    两家本是一丘之貉,如今却要演一出狗咬狗。

    “归荑,你回来了?”

    春桃坐在床榻眼巴巴瞧着,归荑将糕饼扔了过去,春桃便喜滋滋的吃了起来。

    只见,归荑从箱底翻出一双靴子,用手指丈量,随后便塞进怀里又要出去。

    “我且瞧瞧世子去!”

    春桃在身后笑恼归荑动了心,转头,只见她的脸色阴的像谭死水。

    秦王一家不够,林家也得陪葬。

    咬着牙,归荑来到林知熠卧房,果然人在这里。

    “别来烦我!听不懂?!”

    林知熠心烦,下人被尽数撵走,他未抬头,不知来人是谁。

    久久未听见脚步,林知熠压着怒火,下一秒就要发作。

    “爷~奴婢不知是谁开罪了您,只是想送您双我做的新鞋。”

    归荑双手奉上,林知熠一瞥,没有言语。

    方才,王妃用绣活安慰符绾晏,幼时母亲也冲亲自下厨安慰归荑。

    归荑便想着,或许母亲大多如此。

    可侯夫人偏心,有些东西,或许只有林知节有。

    林知熠深色松动,归荑顺势要为林知熠试鞋。

    林知熠不想,归荑却笑着劝谏,惹人烦了,再巴巴的起来道歉。

    被折腾的气消了大半,林知熠却不想承认,见归荑在一旁装无辜,一把就将人拽了下来。

    捏着两颊,让归荑不能开口。

    “存心找爷不痛快,如此,便如你愿。”

    不顾青天白日,林知熠将床幔放下,归荑求饶却被拽了回来。

    “现在讨饶,晚了!”

    呢喃被堵在口中成了闷哼,也不装贞洁烈妇,归荑反手揽上了林知熠精壮的腰身,学着林知熠的样子摩挲。

    受了刺激,林知熠动作更加凶猛。

    情到浓时,疼的归荑受不住,直接亮着指甲划在林知熠的后背。

    色心上来,只觉得这样白净的脊背,要有些血痕才好看。

    一场情事,二人争强好胜,恼了不知多久,可谓两败俱伤。

    气也出了,林知熠心中好受不少,揽着归荑,瞥见她送来的靴子。

    “如今只是通房,私心里,我想过了纳妾文书,抬抬你的身份。”

    符绾晏的身子是他找医生串通的,过了生辰,林知熠便会寻机让她小产。

    届时,符绾晏震怒,想提归荑,又不知是何时。

    过了文书的良妾,主母也不能随便发卖。

    难得有个知心的,林知熠如此也是正常。

    归荑懒懒躺着道:“爷且等等吧,夫人诞子您为奴婢添彩,也是双喜。”

    闻言,林知熠默不作声,过了许久才再开口。

    “我只等着,我们的孩子,有了契机,就抬你!”

    此话一出,归荑彻底料定。

    符绾晏的孩子,生不下!

    至于契机,就非得是孩子吗?

    林知熠本是无心,归荑却计上心头,想着回去与春桃商量,便借口怕被符绾晏发现,想要穿衣离开。

    “哦?那你穿就是了!”

    林知熠不肯背过身,归荑臊的满脸通红,只得转过身去,飞也似的穿上衣服跑了回去。

    回到荷颜居,趁着春桃还未开口调笑,归荑紧忙说出今日听到的。

    “你是说,要找个机会让世子提前封你?”

    “你是女子,想要建功怕是不能,不如美救英雄?”

    “可是侯府这样安全,也用不上……”

    春桃嘀咕个没完,归荑却受了启发。

    是啊,赵玉颜的事儿还没完不是?

    侯夫人有心搭救,于是此事不了了之,可起因不是夫人的东西丢了吗?

    要知道,最开始,有人说是毛贼,还有人,说的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