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江风过得尤其安静。
安静得如同时间静止。
与纷纷攘攘外界形成了鲜明对比。
据说沈顾行和吉安县主陷入了和离大战,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皇帝陛下。
沈夫人气得卧床不起,甚至以死相逼,沈顾行毫不动摇。
事情便一直僵持不下。
终于,沈夫人登门了。
俩人经久未见,沈夫人青丝变白发。
沈夫人目的很明确,希望江风出面,劝说沈顾行。
沈夫人言辞恳切,说“原来是我们家对你不住。希望你看在宜业一腔痴情的份上,劝他放下心结,好生过日子吧。”
江风很能理解沈母的心情,但是她更能共情沈顾行。
他为什么不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是否和一个人在一起呢!
而且,江风有理由怀疑,吉安和过去的很多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袁瑛说两次截杀都不是宁王所为。如果她的话可信,那么幕后之人就另有其人。
她记得在洛阳遭遇李重福叛变,他败走之时,曾说了一句“……安负我!”
江风那时只以为是成安公主,但其实也可以是吉安县主。
在太子李隆基抓到密探身上,搜出来要杀害江风的书信,反复提到一个叫“安卿”的人。
这个“安卿”有无没能只是一个叫“安”的人呢?
时间再退回到两年之前,江风中乌头毒那次。
根据李隆业之前的调查,江风基本认同窦鼎的说法,就是江绯只是想毁了江风的嗓子,她并没有要痛下杀手。
而两年之前,玉玺还没有暴露,如果硬要拉出一个人,要置江风于死地,而今看来,江风也只想到成安公主和吉安县主俩人。
如果幕后之人杀了蜜饯铺子老板灭口,而灭口的铁臂人又出现在刺杀李隆基和李隆业的队伍里。
至少可以说明,乌头毒一事,和宁王脱不了干系,不是他,就是吉安。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江风的猜测,毫无实证。
她也不敢同别人探讨、分析、纠偏。
所以,她自己也怀疑,自己将所有的事情扯到吉安县主身上,是主观讨厌她,还是理性总结的结果。
再联想到吉安过往对她佛口蛇心的行为,江风觉得她的人品值得商榷。
她人虽漂亮,地位也尊贵,但沈顾行风光月霁,不应该值得更好的人吗?
最起码,那个人不会作恶吧!
面对沈夫人的慈母心肠,江风只得狠下心来拒绝。
她说“夫人,恕我不能从命,这是沈公子自己的选择,我不应该去干涉。”
沈夫人一愣,她以为江风不管是为了沈顾行,还是她那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性子,都会出面替她当说客,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干脆的拒绝了。
沈夫人说“怎么同你没关系?宜业坚持和离,就是仍然记着你。”
江风说“若沈公子一直惦记我,何以原来过得日子,如今却非要和离呢?”
沈母神色悲戚“你曾对我说,‘宜业于我,犹鱼之有水,如暗夜逢光!我愿意一生与他相守,困顿时相互扶持不离不弃,富贵时相亲相敬不失不忘’。言犹在耳,你就任他妻离子散吗?”
江风当然记得她在沈母佛龛前立下的誓言。
她看着沈母,无限悲悯,许久才问“夫人,宜业和县主,过得幸福吗?”
沈母一顿,这场婚姻里,沈顾行是唯一一个不高兴的人。
婚礼上,他出逃半日,直到天黑才回到喜堂完礼。
成了亲,也不肯圆房。是她配合吉安,使了些手段,才让俩人喝了合衾酒。
后来,他似是想开了,也像人家夫妻那般过日子,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好丈夫。
虽然难掩他的抑郁失意,但身为母亲,她觉得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直到秋狝回来,看似幸福和顺的婚姻,终于露出了本来残破的面目,最终闹到和离的份上。
沈母自然知道,沈顾行秋狝时扔下吉安,跑到洛阳去救江风。回到汤泉山时,俩人又掉入山洞,差点殒命。
沈母在想,如果没有江风,也许沈顾行就可以安生过日子了。
她望着江风,祈求道“只要你离他远远的,或早或晚,他都会接受吉安的。”
江风被沈母的话,噎得喘不过气来。
江风定了心神,许久才说“夫人疼爱宜业,却还是不了解。他坚持同县主和离,是为了娶我吗?宜业娶我,我就会回头吗?”
沈夫人叹气,反问“难道不是吗?”
江风坚定地说“我和宜业绝无可能了。纵便宜业想,我亦绝不回头。”
沈夫人厉声反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肯帮我劝他一劝!”
江风也激动地说:“因为我,要过我自己的日子!我要把他从我的人生中彻底抹去!”
她看着不明所以的沈母,继续补充道“此刻,我若劝他继续他不如意婚姻,能承担他后半生的失意吗!他喝了一次闷酒,写了一首苦闷的诗,画了一副压抑的画,我都觉得跟我推不了干系!我不想背负这些,即使是宜业,也不行!”
沈母颓然,虽然情感上仍希望江风出面,可理智上却已经理解了江风。
她终于起身告辞,一袭青衣,满身落寞。
将近入冬时,沈顾行和吉安县主终于和离了。
这一事件,震惊了长安城的一众看客。
人们眼巴巴地等着沈顾行和江风再续前缘。
左等右等,没等到沈、李、江三人的三角虐恋,却等来了沈顾行出任河西节度使判官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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